到北京的第二天依旧是秋雨绵绵,胤禔看着天气预报，叹着气：“这几天似乎一直都有雨啊，白来了。”
“再下大点才好。”
胤礽吃掉手上的最后一口蛋糕，拍了拍手，高兴地双手勾住了胤禔的脖子：“哥,哥,我们出去玩吧。”
胤禔转头看看窗外算得上要倾盆的大雨,无奈道：“这么大的雨,能去哪里玩。”
“雨大总比人多的好。”
胤礽坚持要出门,胤禔也拿他无法,再想想在酒店里躺个七天也确实有够郁闷的，于是去楼下超市买了把大伞，就搂着弟弟出了门。
“等一下,”胤礽拉住胤禔：“这么走出去鞋子都要湿了，我们买那个吧。”
胤礽高兴地拿起一双套鞋，在胤禔面前晃了晃：“这个。”
“这种东西还真是要成古董了——”胤禔看胤礽很兴奋便随了他，真买了一红一蓝两双套鞋一起换上。
胤礽不肯叫车说要走路，一路上过去，除了飞驰而过的车子和匆匆赶路的行人，就只有他们两个搂在一块冒雨散步的傻子。
胤礽嘻嘻哈哈地踩着水，不同于昨天刚到北京时的闷闷不乐，今天他从一大早醒来就很兴奋，不停地折腾着胤禔，这会儿出了门，更是不安分地到处踩水，看着地上的水花溅起来，溅到新买的套鞋上又滑落下去，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亮。
胤禔揽紧他的肩膀：“弟弟，你这么高兴做什么呢？”
“心情好。”胤礽贴上去亲他：“哥，我们去哪？”
“你说去哪就去哪。”
“那就随便走吧，走到哪里算哪里。”
“好。”
胤礽对那些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现代化建筑不感兴趣，专门往小街小巷子里钻，在老城区隐隐还能看到这座城市被历史打上的烙印，胤礽端着相机抿着唇，偶尔拍一两张照片，一直默默不语。
胤禔也不扰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侧脸，雨已经比他们出门的时候小了一些，偶尔有俏皮的雨珠低滴落到额上，顺着眼角滑落，像眼泪一般。
“保成……”
胤禔勾过胤礽的腰，嘴唇蹭上去舔去他眼角的雨珠：“中午了，别走了，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胤礽点了点头，俩人在一条小巷的深处找了间很小的面馆，点的是老板推荐的炒面。
胤禔一边帮胤礽用热水冲着筷子，一边问正在低头看照片的胤礽：“你觉得这里好看吗？”
“好看，不过还是没有旧北京的感觉，新旧混在一块，还有一堆不伦不类的违章搭建，勉强只能找些以前的影子。”胤礽慢慢翻着照片，随口答着胤禔的问题。
“旧……北京？”胤禔心中一紧：“你知道旧北京是什么样子的吗？”
胤礽正翻着照片的手指僵了一下，心说又嘴快了，抬起眼，他冲胤禔笑了笑，说道：“不知道，不过以前读过不少介绍明清老北京风俗的书，感觉现在看到的跟想象中不一样吧。”
胤禔说不清楚那一瞬的感觉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他总觉得弟弟也许就是皇太子，只是他喝了孟婆汤而自己没有，而他的记忆里或许还残存着以前的印记，断断续续或许不成片段，所以才会梦见那些纷纷扰扰的往事，也才会对北京有特殊的执念。
只是，到底，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胤礽看他又在想些有的没的，赶紧把手中的照片递过去给他看：“你看这个，刚才打那间基本废弃了的寺庙门口过，你去买水的时候，那个老和尚缠着我一直跟我说这块破石头上的字是当年康熙皇帝的废太子写的，还说什么原本是他们庙里的镇庙之宝，只不过后来太子被废了换了人当皇帝，这石头也就藏起来不见天日了。”
胤禔配合着干笑，心里却更加不是滋味，伸手把相机接了过去，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灰蒙蒙的石头，上头是个张扬的金色大字——戒。
他的眼睛定格在那个字上，看了许久，突然抬起头：“你觉得呢？”
胤礽撇撇嘴，就算真是他写的也不奇怪，反正他是没一点印象了。
“我觉得那个老和尚就是想讹我的钱。”
“那你给他了？”
“拍了张照，给了他二十块钱把他给打发走了。”胤礽笑嘻嘻地又把相机拿了回去。
其实他不但给了人二十块钱，还很严肃地拍着人的肩膀告诉人他就是他嘴里的那个废太子，结果老和尚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怜悯看着他，最后反塞了五十块钱到他手里，留下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走了——
胤禔伸手过去揉揉胤礽毛茸茸的脑袋，笑他：“你打发叫花子呢。”
胤礽抓着他的手舔了舔手心：“哥，你在伤春悲秋些什么。”
“没有啊。”
“没有？我来猜猜，”胤礽的嘴角浮起了捉弄人的笑意：“是因为你表弟吧。”
“咳——”
正喝着水的胤禔差点被呛到，脸瞬间就憋红了，无奈看着胤礽：“你别瞎猜，没有的事。”
“你上回不说你表弟是北京人而且很多年没见了嘛，怎么，难得来北京一次，你不去看看人家？”
这个纯粹是胤礽老爱拿这事逗胤禔，而胤禔只能顺着他的话编了一套他表弟的身世出来糊弄他，没想到他却是咬着不放了。
“哪有的事，”胤禔帮胤礽把面上的料给搅合下去，碗推到他面前：“吃东西吧，别胡说八道了。”
“你真的不去看他？”
“他死了。”
“啊——”
胤禔不再说，垂下了眼吃东西，胤礽看他这样，也不好意思再逗下去，再说下去估计要掉眼泪了……
吃完东西之后，胤禔掏纸巾帮胤礽擦干净油乎乎的嘴巴，揽着他的肩膀出了小店，看看外面天色又暗了下来，雨似乎又大了许多，说道：“这才大中午怎么跟要天黑了一般，怪渗人的，我们回酒店去吧。”
“不去，”胤礽顺手招了辆出租车来，转头冲胤禔笑：“哥哥，我们去故宫吧。”
因为天气实在太糟糕了，即使是长假第一天，故宫的客流量也比预计的要少了许多，胤禔揽着冷得缩在他怀里直哆嗦的胤礽排队买票，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给他抚着背：“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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