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的旅行告一段落,驾车回城的路上,江小熙一直在想着怎样开口提出邀请。
他已经抽出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陪她旅游,接下来会不会很忙。公司的事情会不会已经堆积了很多。要是邀请腾出一个晚上,会不会太自私了。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呀。她是请了两天的假期的,如果没有记错,明天是周末啊。难道周末也要加班吗?人是铁饭是钢,再忙也得吃饭的嘛。再说,这是妈妈提出的邀请,她只是转述而已。
嗯嗯嗯,就是这样。
“那个,赖俊贤。这个周末空一个晚上出来吧。”
赖俊贤挑眉,笑意蔓延到了眼角。“怎么,小家伙这是在邀约吗?”
挥挥手,“去去去,是我妈妈说太久不见你了怪想你的,让我约你周末去吃顿饭啦。”
不被觉察的,眼里的光暗淡了些。赖俊贤自嘲地笑了笑,莫非是自己太心急了。确实是有些心急了吧,那么多年都等了,又怎么能够在这时按耐不住性子。
徐徐开口道:“好,那就明天晚上。你和伯母说一声,我会尽量早到的。”
“OK!”江小熙伸出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到时候记得准时哦!”
赖俊贤难得翻了个白眼。“我有骗过你吗,小家伙!”
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嘻嘻,我这不是担心你工作忙嘛。”
用食指戳了戳江小熙的额头,赖俊贤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一下你,如此地,为我着想呢?”还不忘故意加重了“如此”的语调。
“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回城的路途,并不枯燥。
期间一路和赖俊贤天南地北的闲聊。从自家某夜惊现小强,她一边尖叫一边挥舞拖鞋奋斗了十几分钟,才算把小强处理干净。到公司某某秘书与某某部门经理,最近频频单独见面,估摸着其中有猫腻。而这某某经理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样子,妻子貌似还是某大学的主任。再到公司食堂油水进来见长,隔三差五就会弄些鸡翅鸡腿,酸菜鱼之类的菜。于是她很自然的担心,再这样每天吃好的又没有什么工作体重也会见长。
仿佛自己一个人说,不够尽兴。便缠着赖俊贤也说说好玩的事情。赖俊贤开着车,还真的低头开始认真思索了起来。
他在公司的职位,并不是一个能够像她一样无忧无虑的。整个公司的正常运营,发展投资,乃至每一个决策,无一例外的出自他手。他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和别人讨论,今天青菜多少钱一斤,贵了还是便宜了。哪两个员工最近传出绯闻,男的是劈腿还是单身。等等这些并不属于公事的内容,哪怕是和自己最得力的特助,私人感情也彼此甚少交流。
再者,公司的经理级别人物见到他,不是点头哈腰就是垂首不语。底下的员工,更是难得亲眼见上总裁一面。
现在想想,他的这二十七年,其实也都是这样过来的。唯一不在意料之中的意外,除了他的小家伙外,别无他人。
说不出是应该为自己感到开心,还是应该自嘲。
已经记不清楚当时的自己几岁了,那天俊良突然发高烧,却如何都不肯乖乖吃药打针。小家伙一直在家翻了天一样的闹腾,谁来劝都不听。俊贤无奈之下,只能去找赖福生。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是自己第一次看到父亲工作的地方。
在G市各大公司云集的金融区,司机在一栋拔地而起的十八层大楼前,放下了自己。当他扬起小小的脑袋张望时,楼顶“赖氏集团”四个字便刻在了眼里。他那时才多大,虽然弄不清楚楼顶的四个大字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也弄不清楚这十八层大楼所代表的含义。可是他就那么突然的,对那个时常早出晚归的父亲,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重。
后来,他再大了一点,大概也就是高中时期吧。父亲有一天提早回家,把他叫进了书房。第一次在这个从小优秀的儿子面前,认真的赞赏他。也同时告知与他,家里的公司,以后会成为他必须承担下来的责任。
他永远都记得那天父亲语重心长说的一番话。“俊贤,爸爸自认不是一个好爸爸。你妈妈去地早,身为一个爸爸的我却没有在这个时候填补这个空缺,反倒让你和俊良连爸爸的爱都感觉稀缺。或许在你们心里,是在怪我这个当爸爸的吧。可是爸爸又何尝不想,像个常人一样地和家人幸福的生活。只是压在爸爸肩膀上的责任,太重了。你爷爷就我一个儿子,作为儿子的,我怎么能看着他老人家辛苦创建的公司毁在自己的手上。俊贤啊,你从小就懂事聪明,又比同龄的孩子成熟。这其中的种种,其实爸爸都懂。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和责任,如今你也快满十八岁了。爸爸也开始得慢慢地培养你,让你能够接手整个赖氏集团。很多苦衷你也许现在不能理解,可是你要相信对于爸爸而言,你是很重要的。后天就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了,爸爸要去外地出差不能给你过生日。在这里,就先送你生日礼物吧。”
这对父子,差不多十八年来,第一次坦露心声。
那是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用真皮制成的盒子上角,一个圆圈里镂空的梅花标志分外醒目。
那只Mont Blanc的钢笔,他一用就是九年。
而那时,赖福生所说的责任,现在已经全部都在他的身上了。九年以后的他,终于可以体会当时父亲言语中的愧疚和无奈了。
有时想想,他或许是羡慕江小熙的吧,那么多姿多彩又充满了宠爱的生活。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也正是因为得不到。他才更要保护她,保护她傻傻的纯真,快乐的笑容。这些是谁,都不能从她身上剥夺的。
包括赖俊良。
赖俊贤的辉腾,同往常一样停在了江小熙的楼下。欢快的道了晚安,江小熙拧着背包和那一带不能算礼物的礼物,欢快的消失在赖俊贤眼前。
直到再看不到她,他才用手习惯性的按压太阳穴。
或许是感冒了,头疼得像是要炸开一般。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洗完澡,找出两颗维C银翘片,吃完便爬上床沉沉睡去了。
只是半夜突然被冷醒,赖俊贤只觉得头比先前更疼了。忍着头疼下床,给自己多拿了张毯子盖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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