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里山多林多,出些绿林人物也是正常的,虽然打家劫舍也偶有发生,但那都是对过往的行商和附近的有钱人,对村里的穷苦人倒是很少骚扰,顶多逢年过节收点钱粮。但收钱粮也从没来过这么多人,顶多也就五六人罢了,按照定好的规矩,将钱粮拉走了事。
东面有四十到五十匹马正在迅速驰来,个个都举着火把,携带兵刃,火把下折射出寒森森的寒光,沉重的马蹄声像是踏在心坎上,让人心脏发颤,喘不过气来。而李震山则站在村东面小河的岸边,身边已经汇集了好几个村里的老人,其中有隔壁的老刘头,还有住在不远的郑老三······
只一会功夫,对方的人马就到了河的对岸,四五十人勒马而立。这些人衣着并不统一,手中有刀有剑,有的还背着弓箭,但个个面容狰狞,杀气腾腾,而当先一人身形由显高大,左眼上方有一血色胎记,豹眼粗眉,塌鼻阔嘴,耳戴双环,一手执缰,一手握宽刃大剑。不用问,他一定是领头的。
狰狞大汉身后闪出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喽啰,向着对面喊话:“这是我们幽狼山的二当家,以后这里就归我们幽狼山管理了。今天大年夜,领着兄弟们过来给青山村的父老拜个年,算是认识一下。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寨子里没了过冬的钱粮,特意空着肚子过来跟父老求个方便,望乡亲们施舍点。”虽然话说得好听,可那态度却是不容质疑。
原来他们不是特意经过这里,而是来剿灭这附近的一伙山贼。但实在没想到,居然在清剿途中损失了几个兄弟,粮草也丢失了,所以才就地取材。
李震山在村中有些威望,听了马匪的话心中稍定,赶紧换上一副笑脸上前搭话:“拜见二当家的,劳烦兄弟们跑这趟了,我们孝敬各位英雄是应该的,这就去准备银两和米粮,稍等片刻。”说完就打算按着以前定好的规矩准备东西去。
“慢着!”二当家突然开口,“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规矩,从现在开始,翻两番,一个子都不能少。”
一听翻两番,李震山眉头就皱了起来:“二当家,这是为何?往年的规矩不是早就定好了么,无论是换谁来,都不曾变动过,您一下让我们拿这么多,确实拿不啊!”
“哼!”二当家怒目而视。
旁边的喽啰乐呵呵搭话:“呵呵,我们不比那些小打小闹,寨子大,人马也多,而且这黑天半夜的,我们实在是懒得再跑第二家了,今年贵村多出点,明年就免了。”
李震山拱拱手道:“二当家,不是村子里舍不得,实在是确实拿不出,按往年的例子,家家户户还能凑合着过了这个年,可要是再加两倍,人就要饿死大半啊,请二当家高抬贵手!”
二当家阴森森一笑:“简单,我们把女的都带回去替你们养着,过了年你们再领回去。”二当家说完哈哈大笑,后面的群匪也都大笑起来,有的还吹起口哨。
村里众人听完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但还得忍着。李震山不敢惹怒他们,这些马匪说的出做的到,只好先行稳住他们:“二当家的,这么多我们村一下子真的拿不出来,请宽限个三五日好不好,我们一定凑齐,亲自送到贵宝寨。”
回话的的喽啰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话来,二当家怒道:“难道我呃话没有听清楚么?一个子都不能少。不要啰嗦了,年轻的女人留下,其余全杀光,动手,杀!”
话音未落,自马上一跃而起,人在空中,抖手一剑,一道湛蓝的剑气瞬时扫向对岸人群,顿时血肉横飞,惨叫连连,空气中生出一片血雾。身后群匪打马分两路冲出,竟是沿村边前行,明显是要合围村子,不放过漏网之鱼。
李震山只感觉前方蓝光一闪,下意识举臂遮挡,瞬时就被剑气扫中,双臂齐肘而断,不知飞向了哪里,胸前咕咕的鲜血喷涌而出,顿时成了血人。李震山鼓起最后的力气大喊:“快跑!”便倒在血泊之中。这一句不知是对着身后之人,还是家中的的妻儿。二当家纵身落入人群之中,大剑横劈竖砍,身形过处无一全尸,整个人就如同地狱走脱的恶鬼。
李莫看傻了,前世加今生,何曾看过这种场面,这是血淋淋的事实,不是恐怖电影。身边李跃已经快疯啦,双眼赤红:“爹!啊!”悲呼一声就向外冲去。呼声惊醒了李莫,急忙一把搂住大哥的腿,死死拖住:“大哥,不能去,不能去啊!快带娘、嫂子和妞妞逃,快啊!”李跃听不进去,用力想要挣脱李莫。李莫急道:“你去啊,去了还不是白白送死,爹死了,你一走,娘也要死,大嫂要死,妞妞也要死,我也要死,我们都死无全尸。”李莫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李跃:对,不能死,不能再让家人死。冷静下来,二人赶紧带着家人逃命。
李莫家在村子最东面,正是马匪来的方向,可因为匪徒分两路合围村子,这边只有一个二当家,反而暂时最安全。这时候的村子到处是呼喊声、惨叫声,多处房子已经烧起来了。李跃牵了马,带着娘、大嫂和妞妞,推开后面的篱笆墙,悄悄往外走。而李莫则翻墙到隔壁彩凤家。娘还是放不下这个未来媳妇,让李莫接了一起走。无奈,李莫只能从命。
彩凤家平时只有他们父女二人,老刘头肯定回不来了,只有彩凤一个人躲在屋里呜呜哭,李莫敲开门,赶紧拉着她跑路。
两人刚刚翻出篱笆,就听见大哥大喊:“快带娘和妞妞走,快啊,快!”李莫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正抽打马匹的大哥。
其实李跃他们一露头就被二当家发现了,实在是除了李跃外,剩下三人根本没有掩藏行迹的经验。眼看着这个恶魔斩杀了最后几个身边还活着的村民,就向她们冲来了。可一匹马怎么能拖动四个人,李跃把马让给娘和妻儿,可她们怎能舍下李跃和李莫,都不愿走,李跃知道耽误不得,狠狠抽马,马吃疼,向东奔去。李跃知道自己难以活命了,就想引着二当家向北走,一方面让娘亲他们可以走远一点,另一方面也可以给弟弟制造生机。
李跃射了二当家一箭就向北跑去。李莫看见这一切,心里那个急啊,可也无计可施,只能祷告上苍保佑大哥。
二当家几个起落就追了过来,看了眼正在逃跑的李跃,手中大剑却用力向东掷去。娘亲她们的马已经跑出百步开外。脱手的剑,与空气摩擦,发出“哧哧”的响声,直奔娘亲她们的后心······
马一直向东跑去,可马上却没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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