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铺陈在深邃的夜空。再多的星星也点不亮黑的夜,照不明前行的路。
我对他的喜欢将走向哪里,几万公里还是短暂的距离。我不够好啊,总是患得患失,如果我够坚定,如我以往的勇敢。如果我够自信,就像我遇见他之前的每一天。
坐在谈果戈家楼下因年久而老旧的长椅上,一会儿沮丧一会儿气愤一会儿捶胸顿足。然后把头发扯得乱七八糟,把头埋到膝盖里,有热热的液体浸润。就是想哭而已,觉得自己被伤害了,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小家子气。
“哪颗星星这么感人,都把你感动得哭了?”在我哭得感天动地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谈果戈带着嘲笑的声音。
我反射性地扭过头抬头看他,泪眼迷蒙,逆着浑浊的灯光,看不清他的模样,但不用看也知道是不安好心的表情。不理他,转回头,自以为隐秘的擦掉了眼泪。
他挤到我身边坐下,我往旁边挪一下,他再挤过来……我都挪到长椅边缘抵住了扶手,“让开,让开,让开!”
他索性把头靠在我肩上,“不让,不让,不让。”
我说得是咬牙切齿,他回答得软绵无力。人最无可奈何的是,就算有着强硬的拳头,对手却是一团棉花。
“让开。”我耸肩,想把他的铁头甩下去。甩不下去,我就手脚并用,想把他推下去……当然,事与愿违,他似乎已经落地生根无法撼动。
“都要被你摇散架了。”他最终挡不住我的功力,自己把头从我肩上扶起,但是身体的重量还是依靠在我身上。
“让开。”他越是这样,我越想暴怒。他怎么可以如此不正经的面对我的生气,如此不在意我的心情。
“你又生气了?因为李思栗?”他终于有点后知后觉。
我只斜眼看着他,不回答。感觉睫毛还被泪水浸湿没有干,厚重的附在眼睛上。
他直起上身,面对着我,轻轻的叹息,伸手把我扯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理顺,微凉的指尖触到头皮,有怪异的触觉。
“李思栗的一个亲戚住在我家楼上,后来那家人到外地工作,叫李思栗在经过的时候帮忙打扫收拾一下,免得发霉长老鼠。”他说道这里忍不住笑了笑,“所以她偶尔会出现在我家。”
“谁叫你说的?谁要听你说了。”我扯掉他正在整理我头发的手,有些尴尬。小气的范沅抒啊,可不可以成熟一点?不要一遇到谈果戈的事就打乱方寸好不好?总是无理取闹的话,谁也受不了吧。
“我在自言自语。”他低声反抗。
见我不说话,依旧一副严肃的表情,他又说,“以后不要胡乱生气,生气的时候血液中氧气减少毒素增多;会分泌‘儿茶酚胺’,使血糖升高,脂肪酸分解加强;会把胆固醇转化为皮质固醇……”
“停停停!”我捂住耳朵,委屈的看着他。
他拍拍我的头顶,“不生气了吧?”
“是你要惹我生气的,是你是你是你。你明明知道李思栗那么优秀,哪里都比我好,你还和她走得那么近。你故意让我生气……”我越说越小声,有一簇嫉妒的星火在心里忽明忽暗。
谈果戈递给我一张纸巾,“擦擦你的鼻涕再说。”
就这样,我准备深入探讨一番李思栗的构想就这么夭折,我那暴风雨一般的怒气又暴风雨一般的消失,席卷了我整个世界,留下灿烂星光。
“今天去园林展了?”在送我去轻轨站的路上,被我玩着手指的谈果戈问。
我点头。
“和苏路一起?”
我再点头。
“我都不生气。”
我再点点头。
点完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在暗示我他比较大度?“是李思栗告诉你的?上次苏路和姗杉来学校找我的时候,也是她告诉你苏路是我前男朋友的?”
“第一个问题是,第二个问题一半是一半不是。”
“什么意思?你说话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故意考验我的智商?就用白话文普通话浅显易懂的话告诉我多好。”真恨不得把他又好看又好用的手牵过来咬一口,警告他。
“我已经在用最通俗的话说了……再说你的智商还用考验吗?”他阴阴的说。
谈果戈还有这么活泼可爱拐弯抹角的一面,以前怎么没发现?
“我的智商怎么了?你有意见?”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伤身伤心。”说着又是开心的笑声。
我二话不说,侧过头,脖子一伸,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肩膀,隔着薄薄的纯棉白色T恤,估计会留个大大的牙印。
谈果戈闷闷的叫了一声,双手紧紧的把我抱紧怀里。
我慢慢松开牙,牙齿咬得都有点酸了,下口有点重。不着痕迹的顺势把头歪在他的颈窝。
*** *** ***
晚上回家被爸爸责问中午既不回家吃饭又不回个电话,我只好诚实的把一切过错都推给苏路。
不管我做什么,在爸爸面前都好蒙混,也不知道他真的是个“傻”爸爸,还是他懒得和我这个武林低手过招。
睡前迷迷糊糊中收到谈果戈的短信:晚安,刚看完你写的日记。
几天后,早上起来就是一场暴雨,不到半个小时就放晴,于是哼着小歌,和爸爸一起去参加他的聚会。
到了咲滩马术俱乐部,这个C市为数不多的欧洲马术标准四星级马术俱乐部,它兼具了休闲娱乐健身于一体。我曾陪着爸爸来过为数不多的几次,虽然是个马术初学者,却很喜欢马背上的感觉,也只是喜欢而已,没有狂热到想要学好马术。
爸爸的老朋友们一个个齐聚马场外的VIP休息厅,好几个伯伯都是带着妻子孩子一起,还有几个最少也是带着妻子。
可怜的我的爸爸。是真的觉得有点心酸。
“有两三年没见了吧,沅沅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水灵,比你妈妈年轻时候还要漂亮。”一个我连模糊印象都没有的伯母拉着我的手,摸了又摸。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保养得很好,只有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浅浅的笑纹。
“您认识我妈妈?”很少有人会提起我去世多年的妈妈,一则很多人都擅长遗忘,二来似乎当时我妈妈的死还伴随着其他事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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