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川后来并没有去请太医,他端正地背对着墙壁,身后的女子正罩着他的衣衫,全身血汗交织。她说,陵川,如果可以的话,借一件衣服给我蔽体,我这般……实在不太雅观。
全身的痛楚难当让女子颓然无力,想软歇身子,但琵琶骨处的铁钩让其不允许,不由轻轻痛哼出声。
陵川不由自主地又一次双手握拳,而后闭上眼,面颊处有些晶莹流淌。“公子……夫人,若实在疼,就让属下抱着您,您休息一会儿吧,属下发誓不会逾矩。”
倾城抬眸,望着男子僵硬的背好一会儿,视线渐渐移向墙角处。圆圆的小洞,两只绿莹莹的眼睛悄悄露了出来。
这腐朽不知多少年的天牢是老鼠们的地盘,好多人囚犯死后尸体都成了它们的盘中餐。她记得她被关进来的那天,地上还有带着血迹的森森白骨,破碎不整,狱卒一脚下去,踩碎了尸体的头骨,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这间天牢好贵气,前些天关的是西凉国上任王,在前些天是权利赫赫的庄相,这一个,好像是庄妃的儿子,咱们西凉国三个月的太子爷呢。现在又进来了你,记得要活长久一些,不然尸体小人都没法收拾哪。”
那些人儿,她全都知晓,传言他们在睡梦中失踪,再无消息,甚至连尸体都未出现在外人面前,却全是……死在了天牢里。幕后黑手,不言而喻,那个人,到底用了多少时间开始谋划他一步一步复仇之路。
夜晚的时候,她彻底明白了狱卒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围绕在尸体上面的老鼠有十余只,只只眼里都冒着贪婪的光,它们吮吸着血水,啃食着碎骨,半个钟头后,一具残骨被吞咽地干干净净。也唯有这暗无天日的地牢,才会发生老鼠食人的逆天事件。
意犹未尽,它们贪婪的视线齐齐定在她这天牢新客身上,仿佛有智慧般,见到她琵琶被锁全身无力的惨状,一只块头稍大的老鼠悄悄接近,满满啃穿她的鞋,啃断她的脚趾甲……十几只老鼠一拥而上……她移动着脚尖,带着臂上的铁链哗哗响,鲜血汩汩而下。
“林夕,他变了,他渡走我的全部武功,锁着我的琵琶骨,把我关在天牢,这有很脏很乱,有老鼠啃我的脚趾,它们也会啃我的尸体……林夕林夕,你说我该坚持下去吗?”
“当然要坚持,你曾经那么喜欢他,你等了他十年,爱了他十年,你忘了吗?倾城,从小到大,从连城到兰雅泠,你坚持的目的不就是好好活着吗?你唯一的信仰,你千万不要忘记!”
“真难,要非你自小陪在我身边,在我身处绝境时提点我,怕是……”
“放心,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可惜我现在三魂七魄不全,不然我就会真真切切在你身边守护你。倾城,现在让我帮你把这些该死的畜生赶走……”
她被一阵幽香熏醒,不知是什么香味,清幽雅然。那些老鼠全似乎全都喝醉了般跌跌撞撞退回了鼠洞,脚上鲜血淋淋,但脑海中突断的声音让她怅然不已。林夕,好像越来越虚弱了,以前还可以坚持与她聊天半个时辰的,现在却不能延续一刻钟,他总告诉她只要找到他残留的魂魄就可以出来见她了,但那条寻找之路实在太难,茫茫人海,芸芸众生,谁知晓他的魂魄到底飘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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