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这么认为。”薛林摇摇头，“你是一很称职的警察，感觉敏锐，头脑聪明。你怎么会没有能力呢。”
范凯笑了笑没说话。之后他们又聊到了近些年在河里死去的孩子，以及那条河。
“这是一条杀人河。”薛林说，“它是有生命的。”
“有生命？你是说它是活的？”范凯笑了一下。
“它就是活的，你不明白吗？”薛林严肃地看着他，“它是活的，它每年都要吞噬生命，它需要吞噬生命才能保持运转。”
“运转？运转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需要吃人。”薛林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故作神秘地说。
范凯怜悯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疯子，他觉得那件事已经使这个老人产生了妄想。这条河是活的，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你觉得这些孩子的死都是意外？我统计过了，每年死在这条河里的孩子至少有七个，从我小时候开始，甚至在我还没出生以前的很多年，这条河里死了不下上万人。”
范凯被这个数字惊呆了，而且他想起了一件事，这些死去的孩子的脚上或者手腕上都有一道深深的勒痕，法医说，那就像是有什么像绳子一样的东西抓过他们一样。
“去年那条河里死了9个孩子，前年是11个，大前年是8个。如果你想看，我会给你画一个图表，上面会显示每年死在那条河里的孩子不少于7个，也许对于你们来说并不是很大的数字，但是你知道吗？自从公元1315年开始，这里就开始频繁地死人。”薛林说。
“公元1315年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场瘟疫。”薛林解释道，其间面容和善的服务员给他们端来了饭菜。薛林讲述着过去的历史，范凯听得有些愣神。
“但是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呢？”最后他问，“如果说当初死了那么多人，但是也并不能证明这条河就是活的，要知道，中国历史这么悠久，死的人何止成千上万。想当年白起坑杀赵国40万人，也没见得就出了什么灵异事件。为什么这条河就有问题呢？”
“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薛林有些不乐意。
“我不知道，也许这就是一种巧合。”
“不，不是巧合。”秦婉突然开口道。
“什么？”
“我见过那个东西。”秦婉慢慢地说，“也许那就是所谓的水鬼。”
“水鬼？”范凯看着她。
秦婉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但是当她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她决定说出来。
“你记得白燕吗？”她问。
范凯想了一下，逐渐回忆起一个短头发的小姑娘，单眼皮，皮肤很白净，总是斜睨着看人，非常傲慢，他们都不喜欢她。她的爸爸是学校的副校长，这也是她傲慢的原因。但是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她被淹死在那条河里。
“是我害死了她。”秦婉脸色苍白地说。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雨丝，路边的下水道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秦婉讲了自己怎么将白燕推进水里，她怎么被一双洁白的胳膊拖进水中，自己离开C城，遇到了严冬，还有丈夫林响。她说了很久，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包括没有告诉薛林的，关于严冬和林响的死亡。
范凯认真地听着，觉得百感交集。他不由自主地嫉妒严冬和林响，同时又对她遭遇的一切感到痛心。他突然发觉这么多年来自己就是在等待这个女人，他年少时期的初恋，即使是现在那种感觉依旧难以消弭。但是对于秦婉讲述的故事，他半信半疑。
“你是说白燕的鬼魂害死了他们？”听完秦婉的讲述，范凯反问。
“我一直这么认为。我害死了她，所以她要来报仇。”
“恕我直言，那为什么她不直接杀死你呢？”
“我不知道。”秦婉摇摇头。
范凯又转向薛林，说：“你之前说你儿子给你托梦你才找到他的尸体对吗？”
“没错。”薛林肯定道，“他还说是那条河杀死了他。”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的死都和那条河有关。如果是这样，秦婉，白燕就不应该找你报仇，她真正地仇人应该是那条河。”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所谓的白燕的灵魂，也许并不是她。”
“那是什么？”秦婉一愣。
“也许是某种未知的力量。”
“未知的力量？”
“对，就如薛老爷子所说，我们暂时把这个力量看成是那条河。如果它是因为怨气所生，那么它为什么又需要杀死那么多的孩子。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的。也许只有找到了这个关键，我们才能真正明白这条河的意义。”
“你说的对，我也一直有这种感觉。”薛林附和道，“虽然我查阅了这么多的史料，但是总觉得在这些明显的事实下还隐藏着某种东西，但是我又找不到它究竟是什么。一筹莫展呐。”
范凯想了想，说：“我有个朋友，他是C城图书馆的管理员，你知道有一些资料是被封存的，不能借出来的。如果你们找他，他可以借给你们，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
“那感情好，”薛林有些激动，“他是谁。”
“他叫罗成，是我高中同学。”范凯拿起一张餐巾纸，跟老板娘要了一支笔，在上面匆匆写下一个电话号码，递给薛林。
“这是他的号码，如果你们需要，可以找他，就说是我的朋友就行。”
“好。”薛林接过那张纸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放进衣兜。
“其实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你们所说的。”范凯突然说道，“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是我也知道这世上有些事情是很难用科学解释的。我给你们，只是提供一个通往真相的机会，但我不保证这真的能行。也许这一切就是一个很大的巧合。”
“你相信吗？这只是巧合？”薛林看着他。
“我希望是巧合。不然……”剩下的话范凯没有说出来，但两人都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如果这一切的推测是真的，那么C城隐藏着一个可怕的恶魔，随时能够吞噬生命。
这时范凯的手机响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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