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熬过夜。
维吉尔在伯爵之位经常会需要处理一些文件,一忙就是一整晚,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这不是身体的劳累,而是内心的恐惧让他一直紧绷着神经。
这与上次的分离又不相同,那时候虽然担心侍煜,可是心里是相信他会安全的,毕竟他们有空间这个王牌。这次不一样了,侍煜就静静的趴在石块上,滚烫在身体明明白白的告诉维吉尔,他正在经历异变的前夕。
维吉尔的眸色蓝的深邃,身体在水里泡了一夜,就算是灵水那也是水,细腻的皮肤更加发白泡的有些起皱。
依然是高烧不退。
空间里已经是白天,没有外界那诡异的天空,只有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柔和光线。这样的“阳光”照射在维吉尔身上,产生一丝丝的痒。
侍煜趴在石块上,表情很平和,真的就好像在睡觉,嘴角的形状看起来就好像在微笑,似乎做了什么美梦一般。
再次摸摸侍煜的额头,温度一点都没降下,泡在水里也没用,维吉尔疲倦的将他背回洞府,安置在石床上。
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维吉尔十分迷茫,这并不是普通的高烧,是无法治疗的,他如今只能等着侍煜自己的发展。眼睛有点酸涩,维吉尔眨去朦胧的水光,看着石床上的人。发烧一天后,会没有任何异样的醒来,但是几天后就突然变成丧尸。
“你……也会变成那样么?”维吉尔将侍煜的黑发卷上手指,稍稍用力,仿佛这样做他就会突然痛呼,可惜侍煜没有任何反应。
等待,是一条漫长的路。
侍煜躺在石床上昏迷着,维吉尔静静的抱膝坐在他的身边,似乎在想着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想。
洞府里没有窗户,外面的光线进不来,洞府里是由发光的藤蔓与光珠维持着光线。维吉尔揉揉眼睛,他是不是太累了,所以觉得光珠的光芒黯淡了一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维吉尔神色恍惚,猛然一怔清醒过来,再摸摸侍煜的额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明明知道他高烧不会那么容易退,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
叹了口气,维吉尔活动了一下四肢,扫视洞府的布置,自己的衣柜和原先的衣柜放在一排,华丽的衣柜旁是木质的无比朴素的简单衣柜,这让维吉尔想到自己与侍煜,是不是也是这个形象?
环视四周,维吉尔不禁皱眉,抬起头。不是他的错觉,光珠的光芒真的越来越黯淡了,室内已经越来越暗。
为什么光珠变成这样?维吉尔想明白后脸色巨变,侍煜在他之前进入空间,是空间的使者,也就是空间的一部分。他虽然是空间的主人,但实际上空间却还是侍煜来打理的,他这个主人也只是影响着空间的升级和移动而已。
拳头紧握,指甲刺进手掌,维吉尔心中的恐惧更甚,先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如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还能怎么说服自己!
维吉尔看着光珠的眼神变得怨恨:“为什么,为什么这几天的希冀都不给我!”
光珠没有回答他,依旧散发出那苍白无力的、病怏怏的光芒。
维吉尔呼吸有些紊乱,看看侍煜又闭上眼睛。这个男人,自己与他只相识了两个月,羁绊却不浅。有多重要呢?他似乎觉得侍煜与米路的重要性不相上下,仅仅两个月就这样了么?
翻身下床,维吉尔不愿意再待在洞府里看着越来越惨淡的光芒,快步走出洞府。
石桌上的植物发着荧荧绿光,是米路的消息。维吉尔捏捏叶片,米路那边很顺利,但是昨晚发来消息没得到回应很着急,今天又发来了消息,看的出米路很担心。维吉尔松开叶片,侍煜昏迷着,他也无法与米路联系,知道米路安全就好。
洞府内壁上的藤蔓还是一样,没有变化,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时了,穿过水帘,天空显示已经是夜晚,原来一天又过去了。维吉尔也是一天半加一夜水米未进,知道了时间终于觉得饥渴难忍,在夜空中光球的照映下走向桃林。
仔细一看,桃林一片萎靡之象,别说桃子了,就连树叶都枯黄一片,隔壁的橡树林也一样。维吉尔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那片叫玫瑰的美丽花丛,一片残花落地,独留荆棘。
维吉尔的情绪霎那间有些失控,猛然扑进水里,没有,水里的那些鲜美的鱼全都不见了!
维吉尔将脸埋进水中,细细的水流抚过他的脸庞,实在憋不住了才从水里出来,脸上一片水渍,残留的水珠从他的眼角缓缓流下,看起来就像是一滴眼泪。
机械般的咀嚼着面饼,维吉尔低着头,不肯抬头,他不想再看见那些与侍煜相关的植物枯萎到死。
昔日如同桃源仙境般的空间除了依旧澄澈的泉水与清明的天空外,都在归为最初,那些不是空间本来就有的东西,桃树、橡树、从来没见过的鱼、玫瑰花,这些都是因为侍煜在才出现的。
维吉尔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这里如此美丽,是因为有他的存在。
闭着眼镜,脑海里又浮现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个身上沾着桃花瓣的,有些傻傻的男人。
也许是心神俱倦的厉害,维吉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在瀑布边睡着了。
当次日清晨来临,空间变得明亮,维吉尔才被惊醒。
又一天过去了。
维吉尔用泉水匆匆洗了把脸,强迫自己不去看对岸枯萎的玫瑰,又进入洞府。
洞府里的光线十分暗,仅仅能维持可视,侍煜还是那个姿势,一点都没有变。维吉尔面无表情,再次探探他的额头,体温降下去了,不仅仅是降下去了,而且降的非常多,已经低于正常体温。
维吉尔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侍煜的愈合能力非常强,维吉尔给他换纱布的时候,发现他的皮外伤已经完全好了。伤口萦绕的黑气已经不见,不是消失,而是向经脉纹路一样遍及他的全身,诡异的很。
手指又不自觉的绕上侍煜的黑发一拉。
“唔……”
维吉尔一怔,他好像听见了侍煜的声音?连忙低头查看,侍煜的眉头微皱,又故意用力扯扯他的头发,侍煜的眼皮动了起来,缓缓睁开。
“维吉尔……”明明伤口已经愈合,声音却还是虚弱无力。
维吉尔不知道此刻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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