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咧!
我怎麽知道玉美人掉进清华池里,齐国会得到什麽好处?
就算秦国挂掉几个不事生产的嫔妃,不过是省了几道口粮,齐国不痛不痒,连爽都不会觉得爽一下。
我实在是掰不出好理由来。
秦王倒是很努力的帮我忙了,他冷声道:"第一次利用中毒,住进了未央宫趁机盗取机密;第二次是利用嫔妃之间的矛盾,影响前线……这两次阴谋皆导致秦国大败,战士伤亡。这一次,又是什麽危害我大秦的诡计?还不从实招来?"
我真想高呼吾王英明了!
我快速的思考着。
我必需给自己罗织罪名,得罪不致死,却又可以让他气到将我逐出王宫。
我决定放手一博,於是瞎掰道:"玉美人若没了,陛下肯定伤心欲绝,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让陛下伤心…….."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巨响,红木座椅竟被秦王给砸了。
他的神情愤怒又悲伤。
我看着飞到墙角被砸得唏哩叭烂的椅子,心里登时一阵害怕。
完了!完了!我弄巧成拙了?
人在身子不适时,真不该胡说八道的,我後悔莫及。
秦王怒极了,嘶吼道:"所以,你为了那家伙,什麽鬼事都愿意做!只要能伤害我嬴璟,你便不择手段。"他又悲又痛,却是仰天狂笑几声。良久後,终於凝视着我,露出一抺残酷的冷笑:"很好!你去告诉姜无袂,他达到目的了,利用我嬴璟最爱的女人来伤害我,他再度达到目的了!"
他发狂的模样,着实让我害怕,我抺一抺冷汗,低声道:"陛下,玉美人还好好的啊。她不过是跌进了池子里,你若舍不得的话,以後让她少出门,秦王後宫风水不太好,嫔妃们总是会有忍不住想跳水的冲动……"
话声未落,另一把椅子也飞到墙角,被他摔得唏叭烂。
如此震怒,他肯定很爱玉美人,我真後悔谎称自己把她推下清华池。
这下子。说什麽他都不肯相信我了。
秦王说不定会杀了我。
为求保命,我放低姿态。哀哀切切的说:"陛下啊,您是君王,或是日理万机,或是征战沙场,您挥动长戈,扬起万里沙,天下为之震撼。在外,您意气风发,但您可知在後宫里一个不得宠的女人。日子是多麽的凄凉孤苦,日日守着宫墙,看着年华无情逝去…….,您既然无法雨露均沾,何不放下手来,让臣妾这等不受君王宠爱的女人脱藉出宫呢?後宫少了我们,宠妃地位安稳,争宠斗争这种鸟烟障气的事情自然也少了。恳请陛下放臣妾出宫吧。"
我缓缓的磕下头,上头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我看着他的云靴良久,低声唤道:"陛下啊!"
上头传来的声音,坚硬而冰冷,"你就那麽想离开这里吗?秦王宫里吃穿用度,有那一点比不上外头?就算寡人经常不在身边,一样能保你富贵安逸。你有丰厚的月例、有锦衣玉食、有仆从服侍、有舒适的住所。只要你不惹事,自然有安逸的生活。你还有什麽不满足?等寡人灭了齐国,再无後顾之患。自然会恩宠於你…….,可你却始终刺伤着寡人的心,你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一心想覆灭我大秦,如今被寡人识破了,便哀求寡人让你出宫,你就真的那麽想离开寡人,回到他身边吗?"
他的声音低沉黯哑似乎十分的悲痛,可我实在听不懂他在说什麽?
我没有月例,没有锦衣玉食,连打点下人的银两我都拿不出来。
竹翠院饮食简单,跟丫鬟们的吃食差不多,并不似大郑宫里的桌上放满了精致的点心,我倒是有好几箱陈旧的华服,应是从齐国带来的,身上崭新的绸缎衣衫则是秦朗送的,脂粉跟簪子也是秦朗给的。
这秦王对我及不上宣夫人跟玉美人的万分之一,却要让我对他感恩戴德,实在是不知所云。
我若没嫁来秦国,在殷候府的日子还过得比这里舒服呢。
不过,『回到他身边』是什麽意思啊?
"陛下啊,臣妾曾经大病了一场,很多过去的事已经记不清了,陛下既然如此防备着臣妾,不肯相信臣妾,将臣妾留在王宫里又是何苦来哉,何不让臣妾出了宫,从此远离身边,陛下得已安枕……."
"住口!"秦王怒吼一声,氛围沉重,我们的谈话变得十分的僵硬。
瞧他神色恼怒,接下来更不好应付了。
既然他那麽在意玉美人,我立刻心生一计。
"臣妾对陛下来说是什麽?"我悄悄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仅仅是与玉美人相似的一个女人吧,你却非得把我们同放在王宫里,玉美人看到臣妾自然是不舒服的,她现在正病着,病因正是若水,陛下若想玉美人好好调养,那麽把若水给逐出王宫,玉美人心里欢喜,病自然好得快了。"
我说得头头是道,秦王的脸色却很凝重。
我抬眸瞅着他,乾巴巴的等着他下命『你滚!滚得远远的,永远离开秦国。』。
良久,他终於低沉的说:"我嬴璟不允许,绝不允许,就算是死了,你也得与我同葬一坟,你这一生一世都无法逃离我身边了。"
语罢,竟拂袖而去。
我果然弄巧成拙了,秦王竟气到发誓与我一世不分离了。
见他踏出大门,原本跪在地上的我,伸手伏着椅子,慢慢的爬起来,却突然踉跄了一下,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我终於撑不住,倒下来了,浑浑噩噩病了一场,浑身发热,身子难受得紧,在病痛的昏沉中,我只知道有一双大手不停的在我额上换湿毛巾,让我舒服一些,还喂了我喝了汤药,偶尔让我喝温水。
是秦朗吗?
是秦朗回来了吗?
想到秦朗就在身边,我便安下心来,就算在病中,也睡得极其安稳。
等我缓缓苏醒时,瞧见日光已透过绮窗映在床沿,应是过了午时了。
我身子好多了,全身筋骨舒畅,看来烧是退了,於是便懒懒翻个身,正打算起来,这时却惊然发现竟有一个男人斜躺在床边,正在闭目休憩中。
我似乎是惊动了他,他睁开双眼瞧见我已苏醒,便伸手往我额上探了一探,朝外唤道:"来人!"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