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瞧瞧,究竟该如何讨得陛下欢欣?"王芷那执拗模样,我只好由着她。
片刻,外面传来宫婢们的低呼声:"参见陛下!"
纱帘後,秦王大步走向床边,玉美人娇滴滴的唤了声:"陛下。"
然後挣扎着起身。
"你受伤了,快别起来!"秦王立刻向前扶住她,玉美人顺势偎入他寛大的怀里,娇柔的说:"陛下,您终於得空来瞧臣妾了,臣妾等着您好苦啊。"
"你真傻,寡人自幼习武,那种场合自会应付,你真不该突然冲过来的,太危险了,以後别再干这种傻事了。"秦王虽斥责着,却语带怜惜。
"臣妾一心一意只有陛下啊,见陛下危难,臣妾什麽也没多想,心里着急,便不顾一切扑了过去......"玉美人落泪道:"没想到,臣妾反而给陛下惹麻烦了,臣妾该死!"
"别哭,寡人不是在责怪你啊,寡人是担心你如此娇弱,怎禁得住啊。"秦王将玉美人搂进怀里安抚着,一边替她拭泪。
"可陛下,您还是在责怪臣妾吧。连太后也说若不是臣妾突然冲过去,档住陛下拔剑,反而让陛下陷入了危险之中,臣妾糊涂,弄巧成拙,臣妾真该死......"玉美人备感委屈,抽抽噎噎的哭个没停,秦王只好不停的细声安抚着她。"这那能怪你?你以柔弱之躯,奋不顾身的护住寡人,你捨生忘死的情意,嬴璟记住了。"
"陛下啊,只要您无恙。臣妾这条小命算什麽,为了陛下,臣妾就算是死也无憾的啊。"玉美人娇弱的依偎在秦王怀里,抺着泪说着。
一个拚命掉眼泪,一个努力安抚,两人正难分难舍。情意缠绵之际。
这时。海内侍却很不识相的跑进寝殿里,一付很为难的沉着脸,低声道:"陛下,宣夫人派人来了。说世平公主摔了一跤,正哭着呢。"
秦王听了转过头,略显恼怒道:"世平没事吧?她身为母亲是怎麽照顾孩子的?"
我瞥见玉美人似乎悄悄地瞪了海内侍一眼。紧接着窝进秦王的怀里,捂着腰间伤部,抺一抺眼泪。娇声道:"陛下,臣妾伤口好疼啊。"
秦王听了,低下头瞧着她沁血的伤带,登时皱起眉来。
海内侍见状,倒是结巴了好半天,这才吞吞吐吐的说:"世平小公主没什麽大碍,就是跌跤了。在哭着。"
他是不敢得罪玉美人的。
秦王抬抬手道:"小孩子哭一哭没什麽大事,让宣夫人好生照料着吧。"
海内侍立刻"喏"了一声。退了下去。
玉美人窝在秦王的怀里,娇弱的拭着泪,却是假意道:"陛下还是去抚秀宫瞧瞧小公主吧,别让她哭花了脸,莫让宣夫人责怪臣妾来着。"
秦王却恼道:"一点小事都照料不好,寡人常年不在咸阳城,她平常是怎麽照顾世平的?"
秦王大概心里有数,世平跌跤是假,宣夫人是要让他离了玉美人去抚秀宫才是真。
玉美人趁机娇声道:"世平公主备受太后及王后的疼爱,让臣妾好生羡慕,臣妾也想替陛下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可陛下一向只在未央宫过夜,从来不肯在大郑宫留宿,陛下可知臣妾夜夜悲泣,独守空闺......"
话还没讲完,海内侍却再度跑进来,又是沉着脸,小心翼翼的低声道:"抚秀宫又派人来了,说是世平公主摔伤,膝盖破了皮,哭得挺惨,口里一直唤着父王,宣夫人她安抚不了,请陛下过去一趟。"
"世平受伤了?"秦王听见女儿受伤,脸色登时一沉,怒道:"她们是怎麽照顾的?"
海内侍吱吱唔唔了老半天,竟是答不上话来。
究竟连他也在怀疑,世平公主是真摔伤,还是假摔伤?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想去瞧一瞧她,确认是否安然无恙才能放心。我揪着一颗心,努力的想法子,想个理由去抚秀宫一趟。
寝殿里,秦王转过头,低声的安慰玉美人道:"你好生休息吧,按时吃药,稍晚寡人再来看你。"语罢,对着海内侍交代:"好生侍候着玉美人,若出了差错,当心你的皮,传寡人口喻,让李太医再来一趟,跟他说务必使用最好的药材,另外,未央宫有一枝千年人蔘,去拿过来,仔细煎了。"
"遵命。"海内侍弯了一弯。
秦王吩咐完毕,便大步离开大郑宫,紧接着门口传来珠帘历历作响声,玉美人噙着泪,怔怔的看着秦王离去的背影,然後委屈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嫔妃之间的争宠无疑便是一场角力战。
玉美人虽然得宠,宣夫人却有世平公主这个无敌的武器,轻而易举的便可以抢走君王。
玉美人伏在床上,哭得甚是伤心。
我跟王芷立刻走进寝殿,试图安慰她。
玉美人低声啜泣道:"我奋不顾身,为他受了重伤,还差一点儿没了性命,流着血的伤口却比不上宣夫人的女儿她膝盖上的一块小破皮。"
见她哭得如此伤心,我安慰道:"世平是陛下的亲骨肉,是他的血肉,他的血脉......血浓於水,陛下经常在外征战,不能看着儿女成长,陪伴在身边,心里必定是有愧的,对於孩子的疼爱,自然多了些,父子亲情,此乃天生,你不该拿自身来跟世平做比较啊,你这不是在给自己找纠结吗?"
"是啊,玉美人你若真想比,真该比的是陛下对嫔妃的宠爱,陛下最宠的不就是你跟宣夫人了吗?你的大郑宫比我那院子奢华,奴仆比我那院子多,陛下会来瞧你,哄你开心。宠爱你......"诉说着积压多年的委屈,王芷突然落下泪来,哽咽道:"我王芷入宫四年,经常藉故在他面前出现,他却从来不肯多看我一眼........"
见她哭得着实伤心,我忍不住低声道:"你那算得了什麽。有比我还惨吗?嫔妃的住所。属我的竹翠院最小,不仅僻远还冷清,仆奴也属我最少。我大病了一场,太医三天才肯来竹翠院一趟。侍女对着昏迷中的我说,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有人来理会。"
我不晓得为什麽要比惨。想到玉美人寝殿外那两名时时守着,随时待命的太医,还有即将到来。特别为她疹治的首席李太医,还有那枝千年年蔘......在命运极端不同的对比之下,我就忍不住滴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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