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李偘自然非常受用,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喃喃叫着:“惠娘!”
幼微嘟嘟嘴,悄声问:“是不是挺丢人的?”
李偘一时没明白她在说什么,然后才轻声笑,侧头想了想,道:“有一点。”
幼微不满地瞪他一眼,又拿着镜子照自己脸上的伤,前者却伸手一把拿过:“你需要休息,这个等你身上的伤全好了再照。”
他专横地将镜子装进自己袖袋里。
幼微从鼻孔里哼一声,终于问出自他进来自己就想问的事,脸色红了红,不甚自然地问:“你,你说的那个‘侧妃’是怎么一回事?”她将头垂得低低的,眼睛更是连瞟也不敢瞟李偘一眼。
后者弯了下嘴角,凑到她耳边悄声:“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当然要问了,他的贴身侍婢都连“女婿”二字都说出来了,自己若还是装傻,到最后真给他做了小老婆怎么办!
她转转眼珠子,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的动静。
李偘笑了两声,反问:“那你喜欢吗?”
言外之意,你愿意做我侧妃吗?
幼微有一瞬间的迟疑。他们两人之间距离相隔太大,在外人眼里左侧妃都算抬举她了,但是……
而她的神情变化自然全被一直细细观察她的李偘看在眼里,后者眼睛眯了眯,便懒洋洋地笑:“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你还当真了!”
简单一语句就将幼微打下了地狱,即使原先她并没有处在天堂。她脸色有些发白,唇角的线条很僵硬。她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失态。
“乖,自己先躺着,我让丫头把药端进来。”他在幼微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便起身离开。
幼微摸摸自己的脸,知道现在若有个镜子在眼前,那她一定会发现这次他的吻并没有让她脸红。
幼微其实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刚还对那个侧妃的位子不满,但一听到他那样的类似讽刺的语气。她又感觉到心口好像被人放进了一大块冰块似的,又冰又麻,冷得让她几乎都感受不到自己此时真实的心情,是难过悲哀愤怒还是轻松欣慰……
那么,李偘对爹说的承诺大概也是这个了,也怪不得爹不再反对。
一个身家普通的女子能嫁给皇子做侧妃,也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好事吧?
她脸上露出一抹落寞的无奈的笑意。
灵巧儿推门进来,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递到她面前:“娘子。”
幼微皱皱鼻子。好浓的黄连味,一定很苦。
灵巧儿看着她艰难地将一口口汤药咽下去,也有些不忍,刚王爷不知发什么疯,说鱼娘子火气太重,需添上三倍的黄连。她只得重煎,煎好后自己尝了一口,天哪,那苦味……
想到此她就有些受不了,也不知鱼娘子怎么把这碗汤药给喝下去的。
幼微勉强喝尽,只觉舌根都哭得发麻,而鼻腔里喉咙里全是被一股浓浓的苦味包围,她恶寒地吐着舌头,问:“有没有蜜饯?”
灵巧儿忙垂下眼睛避开她的视线。将一碗茶递到她面前:“鱼娘子。您的伤大夫说不能吃甜的!”
是吗?幼微疑惑,只得端了茶水一饮而尽,又道:“再倒!”
她一连喝了三盏茶,才终于有了些力气。问:“这药我得喝多久?”
毕竟是在李偘跟前伺候久的,立即就编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回娘子,这得看您的伤势恢复的程度。”
幼微心里只觉有些怪异,但也没往深处想,而是问:“王爷呢?”
灵巧儿摇摇头,表示不知。
幼微点点头,又摆手示意她出去吧,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她累了,想再睡会儿。
灵巧儿自然恭恭敬敬的施了礼,悄声走了出去。
而此时的李偘正在书房里大发脾气。
千墨垂眼默默听着主子的牢骚。
“她不愿嫁给我,就连侧妃的位子她也不稀罕!她知不知道,光为这个位子……”光为了这个位子他努力了多久,才终于得到父皇的圣旨,自己付出的代价又有多大!
李偘一想到此就怒不可遏,脸色铁青,唇紧紧掘起,为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冷笑。
千墨小心看了他一眼,才缓声道:“那主子何不向鱼娘子细细说明,让她明白您的苦心!”
李偘冷哼一声:“苦心?什么苦心?在她鱼幼微心里,我李偘只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最后一句话说的斩咬牙切齿,又带着隐隐的怒气与酸涩。
千墨沉默不语。
李偘幽黑深邃的眸子闪过一道晦涩难辩的光,手轻轻敲了一下案几,才长舒一口气,压抑了自己的怒气,他问:“那边安排得怎么样?”
千墨忙拱手回答:“一切按计划行事。”
李偘点点头,沉声:“力保一切顺利,我希望在我走之前能确定她的身份。”
侧妃的分量难道还不重吗?千墨心里一惊,即使早就知道王爷对鱼幼微是认真的,但没想到却是如此认真!他薄唇掘了掘,才恭声应了。
“李亿那里怎么样了?”李偘又问道。
千墨忙回道:“裴氏被关进监牢,李亿很焦急,现在已修书一封让人疾传给江陵,又去了蜀王府与广德公主府求情。”
李偘冷笑,以为靠李佶就能压制住他吗?借此机会,他要让前天下人都看到真正的郢王,真正性情的四皇子。
等幼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轻咳一声,刚要喊人,床头就有声音传过来:“醒了?”
是李偘。
幼微沙哑着嗓子问:“怎么不点灯?”
李偘扬声叫了来人,待屋内点过灯以后,才探手摸摸她的额头,道:“似乎有些烧。”又问:“是不是渴了,要不要喝水?”
幼微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人都说良药苦口,现在她终于感受到了苦药的滋味,但怎么没感到“良”呢,睡了一觉,似乎全身更难受了。
李偘小心扶起她,将温热的白开水递到她嘴边,又道:“你现下病着,喝茶不好,这几天就忍耐着喝白水吧。”
幼微贪婪地喝了几大口,才觉得嗓子好受了些:“什么时辰了?”
“还早呢。”李偘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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