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声音有些颤抖。又断断续续的,听着便带着丝破碎,那受了巨大惊吓的样子倒是怪可怜的!
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反应的郢王还是不悦地眯了眯双眸,继而嘴角扬起一个邪佞的笑容:“你不愿意?”不等幼微回答,他就在她耳边悄声而狠戾地说道:“可惜这是我对你的惩罚,你没有资格拒绝!”
全身的血液再次涌到了头顶。不过这次不是羞的,而是气的,幼微猛地推开他站起身,胸脯剧烈地起伏,双眼也没闲着,恨恨地瞪着他,仿佛就要在他细腻光滑的脸上剜出个血淋淋的洞来。
“王爷,民女此人妒心甚重,又有洁癖。此生发誓绝不与其她妇人共事一夫!”她太气愤了。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是硬邦邦的,没有丝毫缓和的余地,那天生上挑的眼睛此时就仿佛是在斜睨依旧坐着的郢王一般:“所以这个惩罚还是请王爷收回,另换一个吧?”
郢王脸上的笑容就僵在了那里。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一个女人敢当着他的面严正言辞地指着他“不干净”,好,真好,真他妈的好极了!
他的嘴紧紧掘着,握成拳的手青筋暴露,双目沉沉地看向她,好半晌,他才吐出一口浊气,将满腔的愤怒给压了回去,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好,不愿意为我暖塌,那就换一个,收回你掌管粮肆的权利,剥了你平民的身份,贬为奴隶,为我……”望着那孤傲女子清亮的眼睛中闪着的晶光,他忽然就顿了下去,没再继续说可能更侮辱她的话。
他烦躁地揉揉眉心,该死,真是该死,似乎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总在遇到她之后就崩溃掉,他擅用心计,喜怒从不轻易显于脸上,什么时候会如此容易发怒!
他的本意原不是那暖塌两个字,只是不知怎么的就变了味。
“你……”他眉头皱起来,迟疑一下才缓缓道:“出去吧!”
语气与刚才相比缓和许多。
一直在等着他下文的幼微愣了愣,低头看他,忽闪的睫毛上就沾上了几滴薄薄的泪珠,后者支着头,闭上眼睛,一脸冷漠。
顾不得多想,她就如蒙大赦一般迅速简单施了礼,转身出去。
一接触到外面暖洋洋的阳光,幼微原先被他的震怒压住的愤怒又再次升了起来,就连那半院子的柳树与那坨坟也没有打压住她的怒气,她一边恨恨地往外走,一边在心里大骂,混蛋,王八蛋,披着羊皮的狼,大色狼,大色坯子,大色鬼……
暖塌?
奶奶的,竟然敢这样侮辱我!奶奶的,人小位卑就是处处被人欺啊,哪怕你再恭敬再呕心沥血去做事也不行!
气冲冲地上了马车,对吴叔喊一声:“吴叔,走!”
吴大用纳闷是谁给娘子气受了,但还是甩着马鞭,将马车赶出了郢王府。
等走到大街上,幼微才想起他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一股愤怒又涌至胸腔,她的脸阴沉着,又幼微担心,如果那郢王当真要把她贬为奴隶,那该怎么办?
现在平民的日子她就已经受尽欺负了,她可不想再变成更低人一等的奴隶身上,到时连得普通下人也不如,到时她可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思及此,她便对吴大用说:“吴叔,咱们先不回去,去花满楼吧!”
她得去跟同昌备个案,免得郢王当真要怪罪于她,自己无声无息地就消失了。
又想到自己躲在粮肆十余日。同昌都没有找过自己,不由纳闷:她最近在忙什么呢?连粮肆也不去了?
那里面可是有她的无成利啊!
谁知到了花满楼,一进去,率先看见的就是二楼楼梯处那怀里抱着一个窈窕美人的郢王,他一身宽大广袖的黑衣长袍,眉宇间带着丝春意,却偏偏一张白皙高贵的脸冷漠无比,幽黑如深潭的双眸懒洋洋地望着楼下。这样鲜明的对比让无意中瞟见的幼微心口一跳,又忙忙低下头去。
真该死,自己不是先出来吗?怎么他倒先到了,怀里还抱着一个露着雪白酥胸、穿着半透明锦纱的美姬。
幼微刚因愤怒而没有在意的那股酸涩慢慢蔓延到了胸腔,又再慢慢顺着四肢百合流到眼眶,顿时,眼睛便涩涩的,有些难受。
她环顾一下四周。这时不是吃饭的时间,酒楼里的客人很少,就算有,也都是在雅间里,怪不得他会那样大胆!
幼微咬着唇,用上全部的意志力才勉强不朝那个方位瞟过去。所以也就没看见那人幽深的眸子在看到她时,眼眸便深了一层。
等幼微再次抬头看时,已不见了他与那美姬的踪影。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就连掌柜与自己说话也没在意。
她不知道自己突然这是怎么了,心口怎么这么难受,就好像是裂开一个大洞,有人不停往里灌冷风一样,冻得她微微发抖。
“鱼娘子。鱼娘子……”一个声音将她自漫无边际的寒冷中拉出来,幼微回过神。忙笑着问:“什么?”
那掌柜看了幼微一眼。便脸带歉意地说:“鱼娘子,公主这几日都没有来过铺子,您有急事吗?要不我给您往宫里送信?”他试探性地问。
幼微忙摆摆手示意不用了,同昌以前也曾说过要给她一个可以任意进出宫的令牌。这样可以方便她找她,但幼微给拒绝了。
不是她矫情,而是她真心不喜欢那个皇宫的一切,无能昏聩的昏君,心狠手辣的淑妃,擅用心计的德妃,掌管实权的宦官……
这样混乱的皇宫她不愿意去,也不想去。
如果可能,她这一辈子都不想与皇宫扯上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在那样的环境中怎样养出同昌这样天真热情的性子来!
真是奇迹。
同昌不在,幼微便告辞了掌柜,临走时又回看了一眼二楼,没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无精打采地朝外走去。
也不想坐马车,幼微朝吴大用摆摆手,径自朝前走着,没走两步,就迎面碰到一个人。
“谦和?”她惊讶地喊道,用震惊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少年,几个月不见,他又长高了,不过更让人惊奇的是,他原本白皙俊秀的脸蛋晒得很黑,仿佛黑炭一样锃光瓦亮。
谦和也认出了她,裂开嘴一笑:“惠娘。”
幼微扑哧一声笑了,刘谦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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