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微害羞地低低应了一声;“嗯。”
前者便喜滋滋地为她忙前忙后。
抬眼静静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便突然敛了起来,幼微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伤,还好,没有大碍,大概休养两日就没事了。
现在想起来。当时在马冲过来的一刹那,一切都是混乱的,都是模糊不清的,但当时自己脑海中闪过的那条苦肉计却清晰无比,前世李亿就是背了她一程,便让她将一颗心完全给搭了进去,那么这世她要反过来,要用这救命之恩让李亿会错意,继而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等他一颗心完全在自己身上时。她再狠狠地践踏……
报仇的最高境界,不是刀光剑影的赤裸裸搏杀,而是于无形中将对方的自尊、财富与地位全部击垮,双管齐下。
等李亿再次回来的时候。幼微便问起了那纵马行凶之人,前者脸红了红,很是不好意思地说:“让那人逃了。”又忙作保证:“惠娘,你别担心,我不会让别人白白伤害你,不管是谁,我一定会查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真是没用啊,人就在你面前,你还让他逃脱掉,幼微心底冷笑,面上却做出一幅很感动的样子:“谢谢你啊,李公子。”
“还用敬称?”李亿佯装生气地说:“你都为我差点连命也丢了,这样叫显得我们之间多生疏。”
“那,”幼微羞涩地低下头,声音也很低:“那我该你叫什么?”
“叫我亿郎。”李亿显然早就想好了,立马回答道。
这是个很亲近的称呼,幼微抬头看了他一眼,一碰到他专注地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眼眸,就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忙忙低下头去。
李亿早就在花丛中见惯的了,而且又自认比幼微大上六七岁,见状哪有什么不明白的,便大着胆子轻轻握住了她放在床边的那一只软胰,他试探地看着幼微的反应。后者脸已经如火烧起来一般红通通的,但并没有反对,只是乖巧地任他握着。
一抹志得满意便在李亿的眼中划过,他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美人儿,觉得她比自己的糟妻要美上数十倍,而且她一喜一笑,一嗔一行,都有其动人之处,让人见之不忘,不是外面那些庸俗脂粉所能比拟的!
真是捡到宝了!
他在心底暗暗感叹,男性自尊便不由自主地膨胀起来。
孙大郎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温馨甜蜜的一幕,他眼睛一跳,想要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招呼:“惠娘,好点了吗?”
幼微微侧着头向他点头示意:“好多了,多谢你出手相救。”
孙大郎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惠娘千万不要这么客气。”
李亿则有些不高兴,再怎么幼微也是个女子,又是卧床养病,他一个成年男子怎好随意闯入。
此时,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也是如此。
幼微倒不太在意,衣服该穿的都在身上,被子又盖得厚厚的,长安的风气比下邽开放多了,这些算不得什么。李亿到底是南边过来的,男女举手投足间无疑带了些南方特有的拘谨与狭隘。
李亿虽然不高兴,但毕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子弟,休养极好,有礼地问候几句,又道了谢,便站起身拉着孙大郎一起往外走去:“走吧。惠娘该休息了,咱们就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影响她了。”
孙大郎身不由己被他拖了出去。
幼微一看李亿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男人的劣根性,这么快就把她视为私有物了,她嘴角浮起冷冷的笑,眼神也很冷,她突然就觉得很疲惫,半靠着。又看了眼刚被李亿紧紧握住的手,那上面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拿起帕子狠狠擦拭起来……
与李亿商量了下,他便租了辆马车,将幼微送回了靠近崇仁坊的那间粮肆,铺子后院有收拾干净的屋子,幼微以前天晚了也曾住过一两日。而且贵喜一般都在那里待着,比较安全。
贵喜又忙着把元蓉叫了来,方便照顾她。
一见到半日没见的娘子成了这幅模样,元蓉眼泪汪汪地检查着她的伤口,一边埋怨道:“娘子这样大的一个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那骑马的人找到了没有?害我们娘子受这么大的罪,一定不能放过他!”
幼微苦笑:“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唠叨了。”她指指自己的脚腕:“其余的没什么,就只脚腕脱臼,需要休养一段日子才能下床,我爹娘那儿你让花蓉悠着点。”
元蓉自然知道她是怕老爷夫人担心,点点头:“这个娘子放心,来时贵喜已经将大致情形都跟我俩说了。我又再三嘱咐花蓉。若是夫人问起只说您去咸阳看着那些人播种了,过两日就回来。”
“用这么个理由啊?”幼微皱起了眉头,不太满意:“我要出远门肯定是要和家里人说一声的,哪有这样不吭不哈就走掉的。等回去爹娘又要骂我不懂事了!”
元蓉翻翻白眼,这是她和花蓉、贵喜三人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万全之策,谁知娘子还不满意。
她低头为她包扎着伤口,又闷闷地说:“娘子放心,我们当时跟老爷夫人说的是咸阳那边的田产出了些小问题,必须您这主事人在才行!夫人是骂了几句,但老爷却没吭声,看样子虽有些担心但还是相信的!”
也只能这样了,幼微烦躁地望着自己受伤的脚,又有些后悔了,当时自己不该那么鲁莽的,怎么着也该让李亿那个混蛋尝尝被马撞的滋味,这样子太便宜他了,而受苦受难的却是自己。
元蓉小心瞅了眼她变幻莫测的神情,咬咬唇,还是决定将自己从贵喜那里听来的消息给咽下去。
听他说娘子是为救那个李亿——当今的状元郎而受了伤,也不知那人长得怎么样,娘子对他是什么态度,怎么会舍命相救呢?
难道是真的对他动了情?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凉了半截,若这是真的,那,那可该怎么办?
她想到来之前同昌公主的嘱咐与这一年来看在眼里的一点一滴,顿时心乱如麻。
而此时的天医药铺,孙大郎也不出去帮忙了,自己坐在刚幼微躺着的房间里,呆呆地望着某处,眼神恍惚涣散,心不在焉。
他在回想今早发上的情形。
在铺子里正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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