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非常害怕但又佯装镇定乖巧的样子让他啼笑皆非,但也证明了她的聪慧。
所以,他让阿三放了她们。
但是,她的相貌也记在了他的心上。那是同她母亲一样有着桃花眼的小姑子,他可以想见,如果一旦被父皇发现她的存在,她的将来将会变成什么样的,在她第一次提出要把胭脂方子给上献的时候他没有同意,他让刘忠拒绝了她。
即使在后来接受了那些方子与白墨玉钗子,他也没有说出过鱼幼微的名字。
如他所料,世人虽然对做出玉炭膏的人很感兴趣,但基本无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他以为她终于安全了,没想到,她竟是想要搬来长安的,甚至把宝押在了同昌身上,次次与她偶遇。他便下了严令,命令她离开长安,并终身不能踏入。
虽然从没有直接接触过,可他非常了解她,那是一个世故爱财又擅长审时度势的小姑娘,她不会傻乎乎地与自己作对,但是她会利用别的势力逼得他不得不做出让步,她如愿以偿留在了长安,并置了田产、房产,甚至与同昌、杜五娘、广德等长安贵女都搭上了关系……
他没有阻止她,只是静静看着她一步步走进长安上流社会的圈子,而他也知道,她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她那与众不同的相貌,很可能就会被送入宫中,到时无人能救得她。
在准许她留在长安的时候,他就决定任她自生自灭,他不会再插手有关她的一切。
但是,当得知蜀王三番两次接触她,引诱她。威逼她,他竟然再也坐不住了,他做了一个很可能会让蜀王将矛头针对自己的决策,他把鱼幼微的铺子都移到了自己名下。
现在三皇子一定知道自己对她太感兴趣了……
他甚至在知道她准备与瑜宁候定亲的时候,命令同昌去勾引孙大郎,苦心经营数十年。他几乎对长安所有权贵都有着了解。他知道孙大郎的本性。他知道他非常痴迷于那些容貌特别出色的女子,他不善争锋,遇事他会得过且过,他并不是一个好的丈夫人选……
现在。他成功了!
可是,他的心也乱了!
一次次推翻自己先前做的决定,一次次为她改变自己的决断。这是从未发生过的,或许说是在遇到鱼幼微之前从未发生过的。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竟是这样在意她的呢?
还有她那似乎总能预知到危险的能力。他最开始想的是要加以利用的,但不知从何时起,他竟忽略了她身上的那些巧合,那些助她成功的巧合……
决不能再这样了,他缓缓舒出一口气,握紧了拳,以后。切莫如此了!
他在心中警告着自己。
***
对于郢王这些心理变化,幼微一点也不知道。此时她刚刚走进自家的粮肆,贵喜恰好在这儿,纳闷地望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子,上前两步正要说话,这才认出原来眼前这个装扮如此婀娜娇媚的小姑竟是鱼娘子。
他清秀的脸上便挂满了惊愕。
幼微朝他摆摆手:“别管我,我马上就走。”
说着她便进了自己的账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留下外面呆若木鸡的贵喜与几个小伙计。
快速换了一件胡服,又擦掉脸上的脂粉,幼微恢复了素面朝天的模样。她从镜子里瞅瞅自己,没什么破绽了,便又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向贵喜挥挥手:“我走了啊。”
贵喜一直在注意着这边,见她出来,忙忙跑过来陪着笑:“娘子,要不小的送您回去?”
幼微看看忙乱的四周,问:“铺子快要关门了?”
“是。”贵喜忙应道。
“那你不用管我了,你帮忙在这儿看着。”幼微对她点点头,抬脚便朝外走去。
租了辆马车回到家中,两个身宽体胖的守门人忙过来请她进去。
幼微向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望着他们两个道:“你们现在是不是时常把这里的消息传给郢王?”
那两人面面相觑,却是没有回答幼微的话。
后者翻翻白眼,好吧,她就知道这些人是郢王派来监视自己的。
她没好气地问:“那我要不要把今天的行踪告诉你们,免得你们回去无法禀告?”
一个守卫很老实地拱手回答:“禀娘子,你今天是与郢王在一起!”
幼微气得差点吐血。
她恨恨瞪了他们一眼,气愤愤地进了院子。
因为有那两个吃里扒外的侍卫,家里人也都以为她是去查看铺子了,没有人起疑。
简单用过饭,幼微便又专进了自己的空间,她坐在那如巨石大的金子面前发呆。
今日郢王的提醒与警告已经那么明显了,自己怎么也得识相点主动献上去些才是。
反正她将金子装成几个麻袋,再次生成就可以了。
为表示自己诚恳认错的态度,一大早,她就叫上两个下人把两箱子金子装上了马车,亲自给郢王府送去。
郑氏见她一大早就弄出大动静,忙问:“那是什么?”
幼微笑嘻嘻地回答:“是两箱子布匹,我准备给杜五娘送去呢。”
郑氏这才不问了。
来到郢王府外,让幼微讶异的是当她说她有东西要献给四皇子的时候,守门的侍卫却不许她进去。
她又是惊愕又是不解,同千墨来了两次之后,这些侍卫可是一见她就通行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只得陪着笑,谄媚地递上两串铜钱:“还请两位爷再进去问上一问,就说鱼氏幼微前来拜见王爷,有要事禀告!”
“王爷昨日特地吩咐了不见你,你若有事或者有什么东西转交,咱们帮鱼娘子办就是。”面目表情的两张脸。犀利不肯退让的两双眼睛。
幼微在心里恨恨骂了两声,只得与车夫一起把箱子搬出来,再三叮嘱那两个侍卫:“这是民女特地从崇仁坊那里弄来孝敬王爷的,还请两位爷一定送到王爷身边,王爷昨日还特地嘱咐民女了呢,急着要呢。”
她还真害怕这两箱金子让他们给悄无声息地贪污了。
看着他们闷不吭声地把箱子给抬了进去。幼微不舍地盯着看了一会儿。这才嘟着嘴转身上车,一边命车夫驾车一边在心里想,不知郢王这是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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