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馁了一阵,转眼就来长安十天了,可幼微的事却没有丝毫进展。这日,谦和又从下邽过来了。他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就赶紧过来找幼微。
后者看见他便眯着眼睛笑:“来了。”
刘谦和抓着她上下打量一番,又一个劲儿地看她的脸胖了瘦了,那模样好像几百年没见一样。
幼微好笑地推开他:“行了,住在伯母这里你还担心我会过得不好!我家里还好吧?”
刘谦和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嘿嘿地笑:“都好着呢,就是先生与师娘都想你想得紧。”
幼微也微嘟了嘴,有些落寞:“我也想他们。”自重生后,她还从未与爹娘分开这么久呢。
明珠上前两步,叫了一声:“谦和哥哥。”
刘谦和这才察觉到旁边还有旁人,更有些尴尬了:“明珠妹妹。”
“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找你呢。”幼微想起一事,忙一把拉住他在座位上坐下,又笑吟吟地递给他一杯茶:“润润嗓子吧。”
她这么殷勤,刘谦和自然毫不客气,接过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才一抹嘴巴问:“什么事?”
幼微便将手上的一袋子金珠递给他,后者狐疑地接过,打开一看,便惊讶地问:“惠娘,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自然是我赚的。”幼微昂起小下巴神气地说。
刘谦和好笑:“你才来十日就挣得百金之数,该不会有聚宝盆生钱吧?”
幼微被噎了一下,顿了顿才不满地看他一眼:“说正经的,这些金珠子是意外之喜,不过来路光明正大。你甭担心!”
刘谦和当然不会怀疑这钱来路不正,只是有些惊讶幼微的生财之道。
“现在是荒年,田价低粮价贵,我们既然是要搬来长安的,就得好好做一番规划。趁着这个机会买上一些地,哪怕以后就是不做生意了也有个进项!”
她话未说完。刘谦和就懂了。当即点头道:“我知道了,现在买田确实划算,只是惠娘你要有个心里准备,长安附近的上等田估计是没有可能的……”他时常来长安。自然也有着自己的人脉。那些富足地质好的早就被权贵们瓜分了,哪里轮得到幼微这种小商户。
幼微点头:“离长安远些也没事,中等田与下等田都行。这一百个金珠子估摸着能买上两三顷地,也不用一大片的,分散些也行。”
刘谦和不知她心思。呵呵一笑:“这个没事,虽说连着一顷的地不好买,但现在是荒年,卖地的人多着呢,倒也不难寻!”
幼微眼睛闪了闪,却是没说什么,只点头:“就依着你办。”
明珠望着刘谦和手里那一袋金光闪闪的金珠子。又看看幼微一脸不在意的神情,咬了咬唇。却又很快低下头去。
“这么说,我们家也该添置些田产了。”刘谦和摸摸下巴,一脸沉思状。
幼微好笑:“这个还用你操心,你爹肯定早就在购置了。”
刘家的田产也很少,这次要搬来长安,无论是继续卖粮还是开酒肆都离不了粮食,购置田地是很自然的事。
刘谦和嘿嘿一笑,眉眼弯弯。
然后,他便问幼微什么时候回去,后者秀美蹙了蹙,便摇头道:“还得在等上一段时间呢。”
刘谦和也没有狠劝,只道:“先生与师娘都很盼着你快点回去呢。”
幼微倒是又想到一件事来,嘻嘻笑着问他:“对了,我现在想去粮肆提前支点钱,正好你在,就跟你说一声。”
刘谦和挑挑眉,看她笑得一脸得意,便了然:“是宅子看好了?”
幼微点头,道:“前几日我与顺子在东市长兴街看到有两处宅子要出售,条件什么的还都可以,价钱也不算太贵,便想着把这事定下来。”
事实上,她想趁着动乱后再买宅子,那时候买的话会相对便宜。
刘谦和应道:“行,就长安这几间铺子你不管去哪儿都能支,拿着我的手信去就行。”
幼微捂嘴笑:“现在谦和也有大老板的模样了。”
刘谦和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送他走后,顺子就又来找她了,不出幼微所料,他是来告辞的。
幼微并没有露出太过惊奇的神情,只是笑眯眯地说:“怎么,嫌做奴仆的日子不好过了,要回去当大少爷了?”
顺子的模样气势放在那里,没有人会真当他是个家境普通的小郎君。
顺子粗黑的剑眉向上一挑,便似笑非笑地看着幼微:“是你不耐烦了,想让我主动求去吧?”
幼微嘟嘟嘴,瓷白如雪的小脸上满是不屑:“哼,说得跟好像我家多亏待你似的?”
顺子倒是难得地好脾气笑笑,未说什么。
但幼微知道他此次来长安定是要办什么事的,现在事办好了,便要回家乡了。她有些担忧:“你不是说你现在是孤儿吗?”就连家财也被人抢得一干二净。
顺子静静地笑:“所以来长安借势啊!”
幼微转转眼珠子,好奇地问:“借谁的势?”
对她这些打探的心思顺子一律不理会,淡淡瞟她一眼。
幼微却没好气地嘟囔道:“我这是担心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又长得这么好,不被人欺负才怪!”
时下唐人好龙风,尤其像顺子这样长得很有特色的,如果不是逃难路上把脸上身上都涂满了黑泥,早就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
顺子也经历过这种事,一听到幼微的话便立即双目沉沉地看着她,那满身的威压竟让人喘不过气来。
幼微拍拍胸脯,臭小子,好歹收留他几个月,竟还是一副臭脾气。
“你需不需要钱财?”她问。倒不一定是善心。而是她深知依着顺子的脾性,定不是池中之物,现在结个善缘,以后也有借势的地方。
顺子瞟她一眼,垂眸想了想,便点头:“也好。先借我十万贯钱吧!”
十万贯?幼微惊得睁大眼睛。这么多!
顺子将她吃惊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淡淡一笑,无所谓地说:“舍不得就算了。”
幼微撇撇嘴,这个顺子。识人很准,不过两三个月,自己什么脾气他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好吧。给你就给你。”她觑眼瞅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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