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白浪费银钱!她站起身,疲惫地说:“我还要去一趟作坊看看呢,这几天一直没过去。”
明芳原本还想说什么,一听走得更快了,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院子就不见了她的身影。那速度简直像后头有个鬼再追她。
幼微好笑,摇头叹了一声。起身端着坛子下了地窖,严严实实放好。又环顾四周,这里面全是清一色的坛子,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胭脂,有面脂、口脂、洗面沤子、澡豆,还有些黛青什么的。黛青之类幼微做的少,一则她嫌样多麻烦,二则黛青要想做的好材料就必须稀奇,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女子,去哪里弄那些海外的珍奇异宝!所以也只是兴趣来了做上一些而已,自然,卖的也不好。
看着码得整整齐齐的坛子,幼微嘴角浮起欣慰的笑,不管如何,这辈子都没有白过,这些可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她回屋收拾了一下,换了件出门穿的衣服,便拿了两串钱出去了,预备回来的时候给木郎带些酸话梅与食鹿糕,他对食鹿糕上用面捏成的小鹿很是喜欢。
先到作坊看了看,把做好的胭脂大概浏览了一遍,见存放都妥当,便满意地点点头。作坊这边她与明珠都不过来时便是一个叫金娘的负责,此时她一直在旁忐忑不安地看着幼微的表情,见她面带笑容,噗通噗通乱跳的心才归回了原处。要知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管事呢,以前哪怕再忙幼微或者明珠都要每天过来看看。
“很好,记着夏天天热,做好的与还未做好的都要分类放好,免得发臭了!”幼微叮嘱道,六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娘子都认真地点点头。
这都是下邽城穷苦人家的孩子,幼微当初是看了好久才挑出来的。她做胭脂赚钱最主要的就是那一张张方子,现在要把方子外露,必须得保证对方的人品才行!
“鱼娘子,咱们要去长安了吗?”另一个长相乖巧、名叫规子的怯怯地问。
明珠去长安的事已在不大的下邽传开了。
幼微笑笑:“就算是要去长安下邽的生意也不会停,你们不用担心!”
的确有几个人都在担心会背井离乡跟着主家去那繁华的大都城,下邽虽离长安近,但小家小户的娘子没见过大世面,除了自家门前的市集哪也没去过。
现在幼微这么一说她们就都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幼微又说了两句,才出了作坊,朝家里走去。
忽忽两天过去,这日幼微刚从胭脂坊送货回来,还未踏进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郑氏的笑声:“谦郎去了长安一趟,皮肤可变黑了!不过照样俊俏!”
她一喜,谦和回来了。忙进了院子,果然站在杏树下任郑氏打量的不是几天不见的刘谦和却是谁!
她奔过去,先给了他一栗子吃,才骂道:“你这臭小子,走的时候也没过来跟我说,要知道你去长安我就与你一起去了。”
刘谦和笑眯眯地望着她:“我说了你能听进去吗?”
幼微理亏了,也是,当时自己正为总也配制不成面脂的事烦躁呢,哪里顾得上别的。她心虚了,但又强词夺理,高高昂起下巴道:“反正你不亲自和我说就是你不对,分明没把我当朋友!”
刘谦和倒是好脾气,依旧笑眯眯的:“这不我来登门请罪了嘛!”他把手上掂着的一提包裹递给幼微。
后者接过,顿时皱眉:“这是什么。这么沉!”其实不问她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刘谦和每次去长安总会带些稀罕东西给鱼家人,不管是鱼宗青还是木华都有。
郑氏在旁笑呵呵地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又让你破费,真是!”虽如此说,但她还是拿过幼微手中的包裹。仔细掂了掂分量。感觉定能值不少钱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叠声地道:“谦郎晚上就在家里吃饭吧,别回去了。”
刘谦和还没回答。幼微就忙道:“娘,谦和刚回来,也得先和家里人聚聚!”
一语未了。刘谦和就接口道:“好啊,我在长安的时候就想着师娘做的饭了,在梦里还吃师娘的醉蟹呢!”
郑氏被他哄得合不拢嘴。一连声地道:“好好好,今个儿晚上就吃醉蟹,就吃醉蟹!”
幼微好笑,在旁说着风凉话:“要吃蟹还得现买呢!”
郑氏一点也不嫌麻烦,忙道:“我这就去街上买去,时间还早呢!”说着便转身离去。
幼微无语了,不由瞪了一眼刘谦和。还是这么会说话,把娘哄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要知道下邽的蟹很贵的。娘那么小气的一个人平时可是怎么也舍不得买的!
恰好刘谦和也含笑望着她,夕阳的余晖洒下来,落到面前少年的身上,给他的眉眼镀上一层极浅的金色。幼微恍惚了一下,不知不觉,刘谦和竟长得这样好看俊朗了!他自小就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方圆几百里的小娘子都没他好看,但是看惯的了,幼微也就不觉得。这么一会儿猛然看过去,才发现他双眸黑亮温润,鼻梁高挺,唇如胭脂,就连下巴也精致得仿佛是画出来的一样,虽然晒黑了些,却丝毫不减他那天人共愤的姿色。
幼微竟看呆了。
刘谦和眼神闪了闪,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拖长声音道:“回魂了……”
幼微反应过来,不好意思起来,眼神忽闪就是不肯对上他的视线。
后者却一脸讶异,凑到她脸前细细看了半晌,就在后者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时,他突然一语惊人:“惠娘,你流口水了!”
“什么?”幼微大惊,慌得忙用手背去擦嘴角,却什么也没有。上当了,她立即凶巴巴地瞪着刘谦和:“你这臭小子,敢骗我,皮痒痒了是不是?”
她双手掐腰,还真有那么一股泼妇的气势。
刘谦和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认错:“惠娘,我错了。”他一向知道在什么时候收敛,免得真让幼微发飙,到时受苦的可是自己。
一看就不真诚,幼微恨得牙痒痒,偏拿他没办法,恨恨看了他一眼,便转身朝自己屋子走去:“你自便吧。”
刘谦和忙小跑两步紧跟着她,委屈地说:“惠娘,我好容易来你家一回,你就这么丢下我不管啊!”
幼微嗤之以鼻:“少贫嘴,你三天两头就往我家跑还是好容易才来一回?你对我家比我自己还熟悉呢!”
装可怜不管用,那就来软磨硬泡,刘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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