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米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就这样紧紧贴合在山石背后,小心翼翼地偷听着身前那两个声音,逐渐在河水湍急声中变得清晰——
“国师,既然我们已经回到圣都祭坛,为何不让属下安排人手,将冷家那小子生擒回来,到时候天下四器齐备,我们复国的希望,就指日可待了。”是月公公的公鸭嗓。
“不行,此事欲速则不达,否则错过最后一样东西,天下四器无法齐备,我们耗费整整一百年的努力,就将付之一炬。”
“国师,到底天下四器最后一样是什么东西?属下实在想不明白,既然东西是在冷家小子身上,那将他活捉来,不就到手了。”
“非也非也,你可知道天下四器到底蕴含什么意思?”
“属下不知。”
“天下四器,蕴含天地人和,当中天机石为天器,火灵坛为地器,血玉玺为帝器,至于人器,则是月神之泪。”
“月神之泪是什么?”
——叶小米也想问这个问题。
老和尚似乎稍微停顿了一下下,片刻后才接着说:“跟我们边牧族类似,月神族也是一个古老部落,不过区别在于,我们圣族采用国王制度,而月神族,采用圣女制度。每一任圣女被授神权之后,终生不得嫁娶生育,必须永远忠于族落人民,否则不用族民怒起,自然也会招来天罚。圣女之泪,便是月神之泪,可是。月神族早在我们边牧族之前便已覆灭,没人知道它是怎么覆灭的,但古书有载,月神族最后一任圣女。动了私情,最后与人私奔,其后不久。月神族便传出全族覆灭的消息。”
月公公顿时激动起来:“什么?月神族已经覆灭,那岂不是说,我们复国的希望,注定只能化作泡影?”
“非也非也。”老和尚摆了摆手:“老朽当年潜入正德皇朝,借助天机子的名声担任国师,你当我只是为了近距离接触皇帝,然后出手将其斩杀?”
什么?正德皇朝的国师?原来这老和尚才是真正的无间道。黑白通杀的!
月公公点头:“没错,属下当初确实是这么想,而且,国师明明是有机会的。”
“机会,自然是有。可是你并不知,正德皇朝根深蒂固,绝对不是除去天子就能改朝换代的事,最多,也只能让庙堂动荡一段时期罢了。既然是要复国,那么,我们行事之前,就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才行,一百年时间能等。多等几年又何妨呢,只要等到天下四器集齐,逆天复国,指日可待。”
老和尚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当年我设法潜入正德皇朝,坐上国师之位,无外乎只是为了查阅皇家秘史。幸而圣祖保佑,终于让我查到月神族最后一任圣女的下落,原来,那个世袭爵位的冷侯爷,就是圣女留于人间最后一丝血脉,既然圣女已死,那么,我们当今之计,就只能放在他身上。”
月公公顿时恍然:“原来国师本意在于此,高明高明,不过……想要那冷家小子的泪,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英雄难过美人关,放心,这事老朽自有主张。”
老和尚阴测测地说道:“你以为凤蝶印记仅仅只是一个传说?若非老朽有次翻看古册,偶然间看到一处批注,还不知道原来凤蝶印记还有一个意义,若是被烙者非皇族血统,那么她便注定,是要跟圣女后裔走到一块去的。”
“这么说……也是那个小丫头?哈哈,原来如此,想不到国师老早就算到了,敲我这驴木脑袋……怪不得当初少主处心积虑要将她解救出来,原来如此。”
“怕只怕这情之一字……唉,罢了,走一步算一步,你速速回去,吩咐寒衣使布置好相关事宜,那封信,应该送到了吧?”
“老早就送到了,估计,此时此刻,人已经到半路了。”
老和尚嗯了一声:“那就行。”
秋风拂过,老和尚与月公公两人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了过来。
每听一句,叶小米的手脚就冰冷一分,听到最后,她的全身竟已冰冷如斯,就连心,也寒冷得察觉不到半点温度。
——原来,一切都是他们布好的局,自己,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而且,她这一颗棋子,竟然还要连累到冷云风的性命。
“原来凤蝶印记还有一个意义,若是被烙者非皇族血统,那么她便注定,是要跟圣女后裔走到一块去的……”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轰然而下。
叶小米清楚听见了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猛然碎裂,然后便是前所未有的心如刀绞。
她心里突然间郁结了许许多多的疑问,感觉沸腾的脑子都快烧成浆糊了,回神之际,她蹑手蹑脚的背着山石溜开,然后沿着崎岖的小路狂奔而去。
在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快找到冷云风,告诉他,别来找她。
风忽然紧了起来,一阵接着一阵,吹得大草原上的水草压弯了半个身子。
片刻之后,风似乎停了停,两道身影同时从山石前面闪现出来,嘴角各自带着一丝笑意。
“国师,我们这么做,真的不用担心那丫头知道真相以后跑去告密?”
“放心,既然老朽这么安排,自然是有十足把握,爱情这个东西,不能用直观来判定,所谓情仇爱恨,须得有恨,方才能爱得更深,她以为人器‘月神之泪’真的只是指眼泪?呵呵,真是个无知的小丫头。”
月公公好奇回问:“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原来月神之泪是指圣女生情后,红血变为橙血,我所要的,只不过是冷家小子身上那点橙血。”
“那这个小丫头,我们用不用派人去追?”
“追她干什么?不用多久,自然有人会将她带回来,到那时候,我们的人器也将集齐,逆天复国之日,不远,不远了啊!”
老和尚头望青天,双眼竟然不知不觉,留下了两行热泪。
……
熟悉的古道上,一袭冷峻的湖蓝色正马不停蹄地驰奔着,在他身下,那匹出身西域神驹的骏马小三,此时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疲态。
说起来,冷云风已经连续赶路有两三天了,从他收到那一份信开始,便孤身一人骑马而来。
这个时令虽然已是深秋,却因为他不眠不休的赶路,额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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