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石磨是做出来了,但叶德全跟吴氏两个对叶小米提到的豆浆、豆腐等物仍旧觉得不大放心,怕好好的黄豆被糟蹋掉,碍于这个原因,她就只好先拿出一部分来做个试验。
磨豆浆之前,需要先将黄豆洗净继而浸泡一段时间,等至去了壳后,继续换水浸泡。
石磨已经先用清水洗刷过,小米将浸泡后松软的黄豆一把一把倒在上扇的入磨口,边缓缓注入清水,她拉不动石磨,便让叶德全出力帮忙,而吴氏有一下没一下的做着针线活,带着她那一双子女坐在一旁大树底下,睁大眼睛跟在看猴戏似的。
浸泡后的黄豆被石磨的碎齿碾压轧挤,混合清水之后成了浓浓的浆液,开始沿着下扇面的出水口缓缓流向木桶里面。
这个时候得到的原浆还混合有很多豆瓣碎末,叶小米又让吴氏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特制布袋,用木勺将浓浆舀入里头,收好袋口,用力挤压将浆水榨出布袋。
从黄灿灿的豆子转眼间变成奶白色的豆浆,大妞跟石头两个都表现出一脸好奇。
“二姐姐,这个就是豆浆了吗?”石头仔蹲在木桶旁边,言语间难掩一缕兴奋。
叶小米点了点头,说道:“再榨一次浆水,等下姐姐煮甜豆浆给你们喝?”
“真的?”石头仔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
倒是大妞学着吴氏刻薄的腔调道:“什么甜豆浆啊,我看还不如羊奶好喝。”说是这么说,但眼神却老望这边瞅。
叶小米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装作不理不睬,继续忙着榨浆,足足将半桶黄豆榨干之后才停了下来。
“舅舅,家里面可有石膏什么的?”叶小米忙着调和浆水,头也不抬的问。
叶德全歇了口气,答道:“这些我也不大清楚,得问你舅妈才知道。”他一向不沾家,哪里会知道家里面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你找石膏做什么?”吴氏在一旁嘀咕着:“我记得上回大扫除时是有见过,就不知道现在这会子功夫能不能找得着。”
石膏对小米而言有大用,关系到能不能调制出豆腐的重大问题,听了吴氏这话,她略一想,干脆站起身来道:“记得有就行,我自己进里屋去翻翻看吧。”
说完还真的兴冲冲进了屋里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吴氏放心不下,又或者是担心自己的私房钱被翻出来,连忙撂下手头上的针线活儿,跟进屋里一瞧:“悠着点悠着点,看看,把东西都翻得乱七八糟的,还是我来找吧。”
说到底,她仍是对小米有着一丝戒备之心。
于是两个人在屋里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东翻翻西看看,好一阵子才颓然停了下来。
吴氏没好气的道:“估计是老早就被老鼠啥的给拖走了,怎么好端端的你这个时候要找这玩意干啥?”
小米还没来得及开口答她,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王大婶惊奇的声音,问着叶德全道:“石头他爹,这个就是大雷说的石磨吧?”
叶德全笑着应答:“可不就是,我听李叔说这石磨十有七八还是你家大雷亲手打的,啧啧,这副工艺可真了不得呐,那孩子实干又有心,这叶家庄里可没见有几个后生能像他这般懂事的了,嫂子好福气,生了个好儿子啊!”
“哪里哪里!”王氏听得心里只乐开了花,面上却不好意思承认,反是道:“你不知道,大雷这孩子小时候那可野了,小雷如今这蹦跶劲儿都还没他当年的一半,后来还是他爹管得严,才慢慢变得听话些,倒是你家石头,这性子我看着就喜欢。”
吴氏从屋里拐出去,语调晦深莫测的道:“哟,我道是谁,原来是王大姐来了,快坐快坐。”
“不不不,没啥事的,就刚刚听大雷说起这石磨的事,我眼皮子浅,听都没听见过,就想着过来瞧上一眼,也当是长长见识。”
她的话说的极是谦虚,吴氏听了语气才稍微缓和一些,迎着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就几块大石头罢了。”
说实在话,叶小米总隐约感觉吴氏跟王大婶之间像是有过什么深仇旧怨似的,但又说不准是哪里有问题。
王大婶显然也有些察觉到吴氏话里的酸意,但她并没刻意去计较啥,反是望向叶小米,道:“米丫头,怎么弄得满头都是灰的?”
叶小米自己倒不知道,估计是刚才翻箱倒柜时没去注意,无意间被角落里的蜘蛛网给沾到了。
“没事,可能刚刚在找石膏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了。”她咧了咧嘴笑着。
“石膏?你找石膏干啥?”王氏好奇的问。
小米一听这话,顺口问了一句:“婶子家里面有石膏吗?能不能拿点给我?”
“有有有,好大一块呢,上回还被小雷那混小子当成冰糖咬了一口,结果被呛得哇哇直叫。”王氏笑话道,“你在这等着,我回去给你找来。”
没过多久,她还真的包了好大一块石膏过来,同时身后还带着傲娇孩子王鬼灵精怪的身影。
“婶子,用不着这么多的,我只要一点点就够了的。”叶小米连连推辞。
“唉,拿着,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玩意。”王氏一把将石膏塞到她手里,故意板着脸:“你这丫头跟婶子还客气什么,街坊邻居互帮互助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用不上就先放一边,要用时才能找得到。”
一句“街坊邻居”,直接将吴氏想说的话堵了下去。
送完石膏,王氏跟着寒暄几句,便道要回家去了。
小米望着手里的石膏,又瞥了眼旁边的木桶,忽然想起什么,又连忙叫住她,“婶子,先等一下。”
说完这句,自己又匆匆忙跑进厨房里去,手里拿着个大铁锅,带着把舀勺直接走到木桶边,道:“今天弄的浆水有多,舀点豆浆回去煮给小雷他们尝尝看。”
“不行不行,这像什么话。”王氏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推辞道:“这些浆水得来不易,多了你们就留着自家人喝。”
她估计还不清楚石磨的工作原理,只当那一颗颗的黄豆转眼间磨成奶白色的浆体实在是件神奇的事,便误认为是来之不易,说到底,真是个实诚的庄稼人。
叶德全也帮着说话:“嫂子带着回去,煮给两个娃子尝尝看,也不知道好不好喝呢。”
吴氏也不好意思一直冷眼旁观不说话,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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