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子君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尔清,仿佛看到火星上来的新鲜物种:“江绣琳居然会主动找你谈论做生意的事情?之前嘉嘉不是跟江绣琳说的是原先的方案吗,她怎么会知道我们和罗毅一起做生意?”
轻轻敲了敲桌子,陆尔清看上去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过了好久才叹了口气道:“是啊,嘉嘉告诉江绣琳的事情是,咱们以帮忙卖古董珠宝的名义,用罗家古董换取江绣琳手中的法币,以便江绣琳在偷偷提供财产维持罗家的正常开销以及罗毅做生意本钱的同时,不至于让罗毅太丢面子。可是江绣琳很聪明,她下午跟我谈的时候,开门见山的告诉我,如果用她的钱做本金做生意的话,她希望赢利之后,我们再从罗毅所得的利润扣除她提供的本金。”
“不得了,江绣琳变聪明了,想要一本万利?这不就等于她什么都不用做,只用提供点资金进行周转,珠宝古董和本钱就回来了么?但是咱们又不是真的做生意,若是按照她的说法做我们…”陈子君闻言大惊失色,难道还要他们自掏腰包供罗家用不成?不是小表妹的计划不好,是江绣琳口风转变太惊人,她不是一直以夫为天的吗,怎么这次忽然不再“大公无私”的奉献金钱了?
陆尔清坐在书桌旁沉思了一会儿,并不急着回答陈子君的问题,而是岔开话题,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另有所指的问道:“外公对嘉嘉还满意吗?我瞧着你们俩今天回来的时候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进展很顺利?”
陈子君挠了挠头,他和林瑾在庄文升的晒药场里听了一个下午江雅筑哭叫,那种凄厉悲凉的哀叫听得他毛骨悚然。进展…唔,是说恶整江雅筑的进展吗?顺利倒是顺利,不过在回来的路上,他和林瑾差点没被罗毅和江雅筑你来我往的对话恶心死,好在罗毅和江雅筑中途就下了车,说是去咖啡馆喝下午茶。
“也还算顺利吧,我跟嘉嘉商量了一下,觉得老是给江雅筑也不是个办法。江雅筑现在把罗毅迷得团团转,如果由她提出停止针灸治疗,罗毅难保不会答应。为了方便以后更长远的整治江雅筑,咱们必须得拿出点儿成绩来,让罗毅对外公的医术深信不疑。”陈子君把玩着手中一颗乌溜溜的药丸,笑得格外温和:“所以,从明天起江雅筑小姐就会开始‘痊愈’。不过会不会增加点儿其他毛病可不好说,因为罗毅和江雅筑得罪了负责配药的老刘。至于嘉嘉和外公嘛…今天嘉嘉在外公的院子里收集了一小包花种,摘了好几枝桂花——我想外公对嘉嘉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还夸嘉嘉心地善良,长相可爱呢!”
“是这样吗?”陆尔清看着眉飞色舞的的陈子君,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把目光投向了他手中抓着的药丸:“这是什么东西?外公新做出来的药丸?”
陈子君神秘的摇了摇头,裂开嘴龇牙一笑,那猥琐的神情委实有些糟践他俊美温柔的长相。只见他左顾右盼了一番,低声道:“半颗入口,心猿意马;一颗下肚,情迷意乱。男人吃一颗,快乐似神仙~美名合欢缠绵相思丸,又叫情意绵绵迷魂散,江湖人称迷幻药,功效不一般哟~嘿嘿嘿嘿~”
“自从你认识了嘉嘉之后,说话越来越古怪了。”陆尔清看了陈子君一眼,忽然开口了。
沉吟片刻,陆尔清又接着道:“嘉嘉这个女孩子真是怪怪的。说她是乡下粗野乡姑吧,偏偏又颇有计谋,说话更是咬文嚼字。依照绣琳的学识和能力,绝对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里,把一个目不识丁的女孩子,教成一个出口成章的人。你都没有怀疑过吗?从嘉嘉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来,她是受过教育的。先不说她之前装疯卖傻有什么企图——你别用那种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跟嘉嘉的交情不错,但是你真的相信她是为了自保才不得已为之吗?”说着,陆尔清将一份文件丢到陈子君面前,叹了口气道:“你自己看看吧!”
陈子君吊儿郎当的拾起那个档案袋:“罗嘉卉,民国十二年九月二十三生,桂林灵川县尧乐村人——我一直以为她就叫嘉嘉呢!原来叫嘉卉,难怪这么喜欢花儿,嘉卉嘉卉,美好的花儿,嘿嘿,十八岁,比我小四岁…唔,秀秀的全名好俗气,秀芳…还是嘉卉好听…”九月二十三生,那再过几天就是嘉嘉小表妹的生日了,送她什么生日礼物好呢?陈子君挠了挠头,他只知道林瑾爱吃肉包子,其他一无所知。可是过生日总不能送人家肉包子吧,太没诚意了!送花?太傻了!送衣服?不知道尺码!无视掉陆尔清严肃的神情,陈子君捧着档案袋走起神儿来…
陆尔清见陈子君神游天外,劈手将档案袋夺了回去,冷声道:“你之前的冷静和理智到哪儿去了,看个文件都看不到重点!我让人去嘉嘉的故乡查了一下,她之前实实在在是一个傻子,村里的人不止一次看见她流着口水躺在猪圈里和猪一起吃睡。我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嘉嘉之前在我们面前虽然装的很痴傻,可是她很懂得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还有,她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江绣琳掏心掏肺,却一次又一次的和我们联手整治江雅筑和罗毅。这样不是很奇怪吗?她和江雅筑有仇这我可以理解,但是罗毅呢?罗毅对她并不算很差,可是…唉!干爹虽然在委座身边做事,深得赏识,但是他早年和刘湘刘司令相处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委座一直对川军有些忌惮,对干爹和川军将领交好也有微词。更何况在民国二十年,在委座下令让王隆基围剿红军的时候,干爹和刘司令同时提出了反对意见。再者说,邓、杨、潘、刘、王,这五名上将早就对干爹心怀不满了。他们互相牵制彼此怀疑,但是在抵御干爹势力蔓延上面,心可是很齐的!所以我担心,难保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在咱们身边安插人手…”
“够了!”陈子君阴沉着脸,不悦的瞪向陆尔清:“当初不是你说,只要嘉嘉能帮助江绣琳,不会做伤害江绣琳的事情,不管出于什么动机都无所谓吗?现在江绣琳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了,也不再盲目信任罗毅了,所以你就准备开始过河拆桥,决定把江绣琳的潜在危险,我们的盟友嘉嘉抛弃掉了?先不说不能仅仅凭着一份短短的调查报告就怀疑嘉嘉,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嘉嘉装出来的表面现象;就算嘉嘉真的可疑和调查报告里所描述出的性格真的大有不同,但是她可曾害过我们?难道你要说是有人派了特务伪造出嘉嘉的这样一个身份监视我们,哈!当年川军前脚出川抗日,咱们后脚就迁都重庆,委座处处为难川军的将领这不假。委座一直对刘司令心怀不满,那是因为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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