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毅带着江雅筑匆匆忙忙拿着那张字条离开了,江绣琳则是不顾罗毅的阻拦和江雅筑的“婉言相劝”执意留在病房,要照顾林瑾。
林瑾躺在床上不住的叹气,哎呦喂,绣琳大姐哎,你们家的后院快要失火烧到您的屁股了,请你不要为了小小的我而抛弃罗渣渣和江蛀牙啊!尼玛躺在床上装尸体你以为是件很容易很欢乐的事情吗?
陆尔清看着趁着江绣琳不备就冲自己挤眉弄眼求助的林瑾——在林瑾看起来,求陈子君不如求陆尔清,在刀子嘴刀子心和面冷内热黑面男之间,她果断的选择了后者。陆尔清瞥了一眼陈子君,笑着勾着彼得的脖子,美名曰去“商量病情”,施施然的关门而去,气得林瑾直翻白眼,暗恨陆尔清见死不救。
江绣琳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林瑾,时不时用棉球沾水给她擦拭着干涩的嘴唇。陈子君同情的看着躺在床上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而全身发麻的林瑾,送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笑容。只可惜林瑾同学要闭着眼睛装死,没能及时接收到陈子君的幸灾乐祸。
呜呜呜,肚子好饿啊…绣琳大姐你再不走,我即使没被摔死也要饿死了呀!林瑾心里哀嚎着。
这边,罗毅拿着陈子君给他的小纸条,带着江雅筑,两人坐着黄包车急匆匆的就往中山路赶。江雅筑觉得新奇又骄傲,她长到十九岁,还是第一次坐这种阔人才坐得起的交通工具呢!在她的脑海里,只有那种官太太,官小姐才坐得起黄包车——至于之前陆尔清带他们去医院时坐的小汽车,江雅筑在乡下的时候从来也没听说过,自然也就不觉得坐了那种那种四个轮子不透风的大家伙是很彰显身份的事情。
在桂林的时候,为了方便江雅筑“养病”,罗毅和江绣琳从来都没有带过她出去逛过街,倒是经常带着林瑾去挑选衣服和布料之类的东西,这让江雅筑对江绣琳十分不满,认为对方是瞧不起她。(前面也说了,林瑾对做衣服很感情趣嘛!而且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民国流行的款式林瑾也是略略懂一些的。)
听说以前皇妃省亲都是做的轿子哩…轿子我坐过了,官太太们坐的黄包车我也坐过了!江雅筑在黄包车里飘飘然的想着,再看看坐在自己身旁的罗毅,内心的自傲和自卑相互冲击着,最后装作不经意的靠在了罗毅身上,柔柔怯怯的问道:“姐夫…你说,我的病,能好吗?姐夫会不会觉得我烦,讨厌我?”
罗毅以前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江雅筑,在他第一印象里,江雅筑就是一个死皮赖脸赖在罗家打秋风的穷亲戚,枯黄的脸蛋胆怯的眼神骨瘦如柴的身子。可是在早上,江雅筑身穿白色旗袍,泪水涟涟怯懦而又柔弱的跪在他的面前,可怜兮兮的哀求着,又娇弱的昏倒时,他在惊觉江雅筑原来生的并不比江绣琳差。
看着江雅筑怯生生的瞧着他,头上那朵红色的小绒花更衬得她皮肤一点血色也没有,罗毅不由的怜惜的看着她,声音一柔:“放心吧,雅筑。有姐夫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拉车的车夫闻言,脚一滑,差点摔了个跟斗。罗毅便很有威风的大喊道:“怎么拉车的,仔细摔到了我们,你赔得起吗?”江雅筑看到罗毅这么气势凌人,心中的爱慕之意更加强烈了。
呸,摆什么架子耍什么威风!真正有钱人都是坐着四个轮子的,再不济也有个私人车夫,哪会临时叫车,更不可能和自己小姨子挤在一辆车上,多掉份儿啊!还真把自己当爷呢!车夫诺诺的应了几声,心中暗骂,对罗毅不耻极了,连带着对江雅筑都多了几分鄙夷:风骚的小蹄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连自己姐夫都勾搭,不要脸!
到了中山四路第4号,罗毅十分豪迈掏出一张面值一元的法币,甩到车夫的脸上:“不用找了,剩下的做你的小费吧!”
车夫悻悻的捡起那张法币,在罗毅背后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呸,两个人算一份儿的钱也得要八毛钱呢,不过就是两毛钱的赏钱,还真好意思把自己当款儿爷!
罗毅和江雅筑托门房把纸条和话儿带了进去,就开始在门前惴惴不安的等待了。他们刚才在四周打听了一圈儿,陈子君还真没骗他们,听说这里住的是一名技术高超的老中医,每天来求医问病的人那是海了去了。老爷子要是心情好呢,就偶尔放一两个进去瞧病,心情若是不好呢,对不起,您该哪儿瞧那儿瞧去,咱们这儿不招待!
江雅筑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栋明清风格的老房子,只见高墙深苍,心里不由得犯怵。
“两个人,一男一女还是小少爷介绍过来的?”庄文升放下毛笔,接过下人递来的纸条,仔细看了看,有些疑惑。既然对方是装病,自家外孙干嘛还介绍过来,又特意写了个纸条…难不成是最近皮痒痒了?庄老爷子想了想,又问道:“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
门房苦哈哈的拱拱手:“我的老爷,我也没看明白小少爷是什么意思,他明知道您老最看不惯那种迎风撒泪眼的女人,我刚才想拦着,可是那个男的非要我把这个纸条带进来,说是小少爷的意思。噢,对了,那个女人叫那个男的‘姐夫’,可是那个行事做派…不好说呀!”
庄老爷子眯了眯眼睛,有些明白陈子君的意思了。看起来这小子是故意要整整那个“故人”,特地说明对方压根儿就没病,还让自己“好好照顾”,是让自己不要放开手,使劲儿来整的意思?臭小子!
虽说这么想着,庄老爷子沉吟片刻,还是冲门房点了点头:“既然是小少爷的朋友,那你就把他们带进来吧。”
罗毅和江雅筑被带进那个幽静的小院,江雅筑看着小路两旁遍布着奇花异草,心中的不安也消去了一些,见罗毅关切的看着自己,便紧紧地扒着罗毅的胳膊,含羞带怯又泪光点点道:“姐夫,我的病能好对不对?我好怕大夫说我没得治了,那样姐夫会不会嫌弃我?”
“年轻人,别灰心嘛!我还没帮你诊断你怎么就知道自己没得救呢?”罗毅一抬头,只见一个白胡子的老人正坐在花丛中面带笑容的冲他们示意,面前还摊着一张刚写好的毛笔字。门房老张一看到自家老爷又挂上了平日里难见的和蔼笑容,不禁寒毛都立了起来,偷偷觑了江雅筑一眼,小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庄老爷子一看到江雅筑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来头,瞧瞧,这眉间含春双眼带俏的,看来已经不是姑娘身子了,现在还紧紧扒着自己的姐夫,想到这里,他不禁笑得更加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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