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的童年都是别人的过往。而她,则像是一个毫无干系的路人一般,遥遥的看着。
“他纪念的,是他的未婚妻,也是他年少时的挚爱。”颜妃眼神忽然黯淡下去,轻颤的声音带着羡慕和叹息,宛如空谷回音。
上天总是会特别的眷顾一些人,云惜玉就是其中一个。无论是容貌、才情、还是性格,她什么都不如自己,却偏偏汇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便是做错了,也会有人替她收拾残局。
她的童年是伴着琴棋书画长大的,没有人问过她喜不喜欢,只是告诉她必须要学会,还要学得比别人好。而惜玉则像一只淘气而任性的猫,被大家捧在手心里自由而快乐的成长,可以没有烦恼的玩耍,没有顾虑的去闯祸。
“那你就更不应该来讨那块匾额,我替你烧了它不是正好么。”
“你可以烧了那块匾额,可你能烧掉他心中的回忆么?”颜妃失神的看着惜玉,似是在自己喃喃,又像是在询问。水晶般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过粉颊,滴落在她雪白的衣衫上,颜妃豁然苦笑一声,茫然的转身便走了出去。
“颜妃娘娘,您没事吧?”舞碧担忧的问了一声,颜妃却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木然的踉跄着走出了门。舞碧回头看着桌边的人,身上方才那种锋芒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原来的慵懒淡漠,仿佛利剑出鞘一瞬,随即又回到了鞘中。
“只会哭的女人,永远都是废物。”惜玉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忽然抬眼看着舞碧,眼神清冷而明澈,深处依稀居然还有着柔和的笑意,“舞碧,我对你是不是太好了些?”
舞碧没敢看她,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声:“惜玉,对不起....”
别人的眼中惜玉有多狠、多厉害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人曾数十天不曾说过话;曾在京城郊外的河中一坐就是十几个时辰,反反复复的搓着手,直到磨破了皮、鲜血淋漓也不停下;也曾在她脸上看见过那种消沉颓丧的死气。
“我想出去走走,不用跟着我。”惜玉将剑收进袖中,冷冷的丢出一句话便起身出了门,如一阵风般朝着屋外走去。
敦煌城外黄沙漫天,一名女子孤身矗立在沙丘上,斜阳将她的剪影拖得很长,很远。
女子单薄的身子骨如石碑般屹立在呼啸的晚风中,肆掠的风卷着她的衣摆裙角上下翻飞,女子只好一手置于身前,一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眺望远方行来的一骑蓝衣。看清楚了来人是谁后,惜玉眉头一蹙: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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