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的调节方法就是用体育运动来排遣她的冲动,在一番选择后荆开始跟随私人的网球教练学习网球,这对她的精神起到了显著的恢复作用。
荆回到本家两个月后的一天,平时一向对她十分冷淡的父亲皆守突然独自将她带到家中的道场,以检验她的剑道学习成果为由要求她与自己进行比赛。荆遵从了父亲的指示,两人手持练习用的木刀开始了比赛。
身为家主的皆守也是从小接受各种严酷训练而长大的,功夫自然了得。即使这样荆也能不费太大力气挡下父亲的攻击,一时间两人竟势均力敌。正当他们处于胶着状态时,荆抬起头偶然对上了父亲的目光,随即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从她的父亲,宇都宫皆守那双和她如出一辙的纯紫色双瞳中透出的,是这两年来她再熟悉不过的一种情感——杀意。无比浓厚的,盘踞在他眼底的杀意。
那一刻荆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父亲是真的想要杀死她,并不是错觉。
两年来锻炼出的本能促使她的身体做出了反应,一场场战斗下来掌握并且熟练的杀人技巧让她即使用木刀也能轻而易举地了结了父亲的生命。皆守的身躯颓然倒在她的脚边,紧接着落下的是她手中被鲜血浸湿的木刀。
宇都宫荆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包括梓——说过,她其实一直是享受着杀戮,或者说是破坏的快感的。或许这是存在于她血液中的因子,每当做出这些事情时,她总能感到心中涌上来的黑色暗潮,兴奋的感觉令她浑身战栗。然而这一次却什么都没有。没有快感,没有兴奋,脑中一片空白。她低下头看着脚边的父亲,突然一阵从未有过的反胃感袭来,她不禁跪倒在地上捂着腹部干呕起来。
——我都做了些什么……
待反胃感过去之后她渐渐冷静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行动得如此果断而迅速,思考了一下她站起身来跑出了道场,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紧接着从家中的后院翻墙跳了出去。
她并没有选择一开始就逃离这座城市,而是先找了个地方住下来观察形势。出乎她意料的是第二天并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消息,她又等了一天,第三天仍然没有。像宇都宫家这样在当地颇有势力的家族,他们的家主死了这样的大事不可能不被报导出来。荆鼓起勇气偷偷到家门口转了一圈,发现大门紧闭着,里面的声音似乎有些嘈杂。于是她明白了,多半是雾岛家的人趁虚而入,或者就是她的叔叔卓司,他们控制了消息。
这样一来有一点她可以放心,就是从现在来看家族的人不会来抓她了。她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开始向北走。因为渴望过上正常的生活所以她决定入学,她在第一个到达的城市里选择了一所学校并且顺利地成为了转学生。入学后很快她就交到了一个朋友,那是个性格开朗的女生,她对不擅长与他人交流的荆提供了不小的帮助,两人关系也越来越好。
荆觉得对待朋友不应该有什么隐瞒,所以在两个月之后的一个下午她试着向那个女生坦白了自己的过去。然而对方只是听到她从战场上回来那一段就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并且马上从她身边跑开了。第二天某某班有个女生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消息便传遍了全校,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不久后她便被叫到了校领导办公室,被迫退学了。
有了这一次的经历,在下一所学校里她便换了一种孤僻而冷漠的形象。她不与任何人交谈,这样却招惹上了学校里的一群不良少年。她的作业时常不翼而飞,衣服不知怎么的就会被泼上脏东西……最开始对于那群少年们的挑衅和各种欺凌行为她选择了默默忍受,不回应也不抵抗。然而他们却愈发变本加厉起来。终于,在一个少年翻出了她包里的一张相片,用难听的话语侮辱且威胁要烧掉它时,荆终于爆发了。
那是她和梓的唯一一张照片。
幸运的是残存的一丝理智让她在把那个少年全身的骨头都摔断之前控制住了自己停了下来。基于是不良少年们欺凌她在先,校方没有追究她太多的责任,只是这所学校她也无法再待下去了。
而这一次,她来到了立海大。她学会了用于修饰自己的虚假微笑;学会了怎样既不得罪他人,又不与他人过分亲密的人际交往方法。但她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自己竟然会去参加网球部的排名赛,并且还加入了网球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网球部的训练场景时心中便隐隐萌生了一股想要加入的冲动。
接下来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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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荆结束了她的故事,抬起头对众人说道。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或许都预想过她的过去,但真正的事实比所有人的预想都要残酷。不是电影中,小说里神秘的杀手或帅气的黑道;现实只是冰冷的,血淋淋的军人,只是毫无美感的士兵。
“我有个问题,”柳打破了沉寂,“既然你是从家中逃出来的,那么这几年来你的生活费是怎么解决的?”
“我的母亲,”荆看着他回答道,“当时她住进家中后有一个照顾她的老佣人,她托付给了那个人一笔她自己的财产,后来那个老佣人去世前把它交给了我,这件事情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虽然钱不多,但支撑我到能够打工赚钱的年纪是够的。”
柳微微点了点头,又沉默下来。
见众人都不说话,荆叹了口气,“果然要让你们一下子都相信还是很难。”
她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又说起来,“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要自杀,但是都没能做到。刀尖已经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却始终无法刺下去。明明用这双手了结了那么多人的生命,但到自己就……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个胆小鬼。
哥哥离开前对我说过‘活下去’,但我根本不知道让我活下来的意义在哪里。
为什么是我?一直以来我都在这样问自己。哥哥,还有葵他们都永远留在了那个地方,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来?!”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如果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活下来事情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哥哥他明明是可以活下来的,死去的人应该是我!说到底如果一开始我没有出生的话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哥哥他也不会……呐,你们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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