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迅速,当时跟苏说好了,这笔交易完成后他们一起回麦卡本部,终究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行动受制。
裴琅看着狙击手的位置,刘彬这人一看就知道是训练过的,他选的角度没有一丝一毫的死角,狙击手到位却找不到可以射击的突破点。
“既然这样,刘彬,我与人质交换,她年龄大了行动不便,你要想走,带着她只会是拖累!”
“别动!”
裴琅踏前一步,试图说服,却引得刘彬更残酷的对待,他拿手里的枪猛的撞向康文心的脑袋,“我告诉你,裴琅,别跟我玩心思,你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好疼,好疼!”康文心几乎痛哭出声,她的眉骨处被撞伤的厉害,鲜血沿着眉角溢出,连呼吸都愈发觉得困难,身体在慢慢下坠,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站立。
裴琅被逼退回去一步,他的面色阴沉,但依旧耐着性子劝说,“你别激动!”
“起来,站好了!”刘彬面露阴狠,他死死提住康文心的身体,这样的活体盾牌最好用。
“裴琅,我还就告诉你,我进来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苏说过,哪怕得不到他也要你记忆深刻。”说到苏承源,刘彬精神突然一松,就仿佛想到遥远地方的哪一个人,接着脸上神情又有片刻愤恨闪过,他怒目看向裴琅,“如果不是你,苏不会回来,更不会陷入到今天这地步!”
男人似乎深陷到某种情绪里,一会儿神情迷恋一会儿恨意浓重,看着狙击手全部到位,趁着刘彬分神的一刻,裴琅身子倏然低下去。
裴琅知道再不能拖下去,康文心本就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在这样下去裴琅生恐她撑不住!男人举起枪对准康文心的腿部,射击!
几乎是在他动作的一刻,刘彬也回过神来,只见他唇角轻轻溢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却并不躲避,腿上传来的疼痛让康文心整个身子无力的摔倒,刘彬整个人暴露出来,狙击手立刻射击。
正中眉心,死亡。
裴琅跑过去扶起康文心,却发现她只长着嘴喘息,生命逐渐逝去的征兆,“伯母!”
男人眼底溢满各种复杂,他只是打中她的腿,或许疼痛剧烈,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康文心的样子显然不是腿部中枪那么简单,他伸手探向康文心的身后,手掌接触到她背上一柄深入进去的刀柄!
裴琅只觉得整个天地翻覆过来,他凝目看向一边倒地的刘彬,男人睁着眼睛,嘴角的那抹笑意刺目的让人恨不得再杀他几遍!
慌乱瞬时染上眼角眉梢,“伯母,撑着点!”
“注意注意,房间右边角落发现人体移动!”对讲机里突然传来裴奕的声音,可裴琅哪里还能顾上,他起身抱起康文心往外走。
“我的墨墨,是个好孩子。”康文心揪着裴琅的衣袖,她眼角溢出泪花,想要说的话却在最后的时光里再说不出来,哪怕最后一眼,她都想看看她深爱着的那个孩子,可老天终究是不给她时间和机会。
裴琅握住她的手,他薄唇紧抿,认真听她说话。
“别再……跟他爸爸……呕气……”
握住的手终于无力下沉,裴琅狠狠闭上眼睛,最不愿出现的情况,却终究成了事实!
“小心!”
厉桑禹利眸扫过去,看到裴琅无动于衷站在原地,他猛的扑过去,险险避开一枚子弹。
“唔。”
裴琅轻哼出声,厉桑禹看过去,才看到那枚子弹刺入裴琅的手臂。
一场失败的营救,裴奕进来收走他的配枪,他看一眼裴琅,招呼医疗队过来先行包扎。
裴奕站在一边,看到医生探了下康文心的呼吸抬起头冲着他摇了摇头,男人猛的偏开头去,刚毅有型的脸上布满肃杀。
将裴琅的手机递给他,或许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裴奕觉得这种事他应该第一时间知道,“之前你家的保姆来电话,说苏墨去医院做流产。”
裴琅猛的抬起头来,他的喉间轻滚,望向裴奕的视线带着几多不可置信,他的手指用力收紧,带得伤口处的鲜血不断往外溢出。
裴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拍了拍裴琅肩膀。
倏然接到这样的消息,裴琅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想到在文昌时她的异常,他想到他碰她时她的剧烈抵触和反抗,想到她的体重增加,还有她恶心干呕的样子。
他究竟是有多么迟钝,这一切的一切碰到一起他却只觉得是巧合而已。
手指紧紧的攥成拳,来不及消化这个消息的喜悦,现在却又变成了满心的担忧。裴琅脸色铁青,顾不得包扎伤口,他拖了个士兵直接开车带他到医院。
“上车,快点。”男人的声音急促,眼底漫上血丝,从昨晚开始到现在裴琅就没合过眼,手掌成拳不断的捶向额头,裴琅只希望还不会太晚。
裴琅想到昨天说的那些话,他想,他是真的伤到她了。
倘若不是如此,苏墨断不会那么剧烈的反应,不过一次骨髓捐献,就算是再反感,但是不至于伤心。单手盖住眼睛,还有这一次的意外,究竟他要怎么跟她说。
一个利落的甩尾,裴琅还不等车子停稳,就奔下车来,他几步冲到护士站,“我找苏墨,她在哪里?”
年轻的护士抬起头来,看到男人手臂上滴滴答答的血渍,“你受伤了,办了住院手续了吗?先进来包扎一下!”
“我问你妇产科在哪里!我老婆准备流产!你管我怎么样干什么,要晚一步你承担的起吗!”裴琅一掌拍在桌面上,他双目赤红,那种焦躁几乎把他所有的耐心用罄。
“这,这边——”
小护士被裴琅吓的噤声,她慌忙指着旁边的走廊。
“带我去!”
裴琅拖了人往前走,他的速度极快,几乎是拎着这个小姑娘在跑步。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裴琅几步过去就往里面冲,“手术中你不能进去。”
裴琅啧了一声,他才不管是不是手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他不能让她在失去母亲的同时连孩子都没有了。
“你真的不能进去,里面在手术呢!”一边的小护士也跟着劝说。
裴琅上前一步,手掌刚砰到门时却被猛的打开,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女医生跑出来,“准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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