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缠绕着他蓝色的发丝,"惊世只此生,纵是他百般好也敌不过汝扬眉浅笑.惊鸿照影来,这白衣是永恒."
他嘴角上扬,抱得我更紧,"此生相守,再无遗憾."
吞食了诗遥的魔魂,整个身体似乎犹如破土新生般,双倍的能力,却是用至亲的命换来的.
夜近如墨,玄霄楼宇上一银发女子站在顶峰中央俯视天下,浑身上下全然一股肃杀气息,望着空中那最亮的星星,心如死水.
二人融合,我也知道自己身体里还有着诗遥,可是那种见不到摸不着的思念并没有随着时间淡去,反而越来越深,缠绕住四肢百骸,每日每夜都提醒着自己亲手杀了至亲的事实.双色瞳孔在双融的那天颜色渐渐变淡,到了今日,却也只是一望无际的墨色,眼角的那颗泪痣却越发的红艳.
"呵,又再这感伤?"
离诗遥去世已过了大半月,可除了那日见过白凤之后,自此我终日将自己封闭在这高耸入云的楼宇中,阻挡任何人的脚步,除了一人.
相同的白发在漫漫黑夜中尤其耀眼,卫庄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怎么,口口声声说要报仇的人,现在到把自己囚禁在这么一个鬼地方,终日不见阳光?"
我闭上双眸,并未多言.
"你终究是过不了自己那关啊."卫庄负手而立,浑然天成的霸气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威严的声音不曾减弱一丝一毫:"你若还天天自怜自哀,就别怪我了,逆流沙从不需要废人,我可以救你亦可以杀你."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双眼,近墨色的瞳孔平静的骇人,长时间未开口,再说话声音也是如同磨砂般的沙哑,"我断然不会自怜自哀,这几日我只是在尽快将遥儿魔魂全数吸收,我说过,我要报仇,大仇未报,我绝不能死!"
卫庄看向我,眼里却有些失望,"你如今除了一心要报仇,还有别的感觉了么?"
莲步轻跃,踏至他眼前,冷漠说:"感觉?那我问你,你卫庄心里除了杀人还有别的感觉么?"
卫庄轻声嗤笑:"呵,是啊,我也没资格跟你谈论感觉了,可若你一心背负仇恨,终究会把自己拖进深渊."
"我早已不在乎了,我只想着,做完最后的事情,去陪遥儿."
"那白凤呢?"
·····我轻蹙眉目.是啊,还有白凤.
"你好好想想吧."卫庄再未多言,轻而易举踏出结界之外.
轻抚眼角的泪痣,一瞬恍惚,只听那愉悦声音所喊的一声:"主人."
"雪兔···"白凤,雪兔,这两个人,我该拿他们怎么办.
真有两个人能因为所谓的相爱而结合在一起么?
我想,大多数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内心的寂寞吧.
"白凤,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跟我一起去死么?还是会依旧带着我的那份活下去呢?"
清风拂过银色发丝,将那句话带走,渐渐沉默在漆黑的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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