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隼未说云泥,心中实际却是几分保留,他虽要利用与她,博得云古信任,却终是狠不下心,于她生死未卜之时,再将她牵扯入漩涡之中,却见云古,脸色骤然一动,眸光收回,貌似思索,继而方恍然大悟道,
“云…梓桐?冷宫之中那无礼丫头?”枭隼闻言,眉头轻跳,继而笑道,
“子图认得,可为何云宫之中对其身份竟毫无所知?”云古闻言,忆起十五年前自己尚是弱冠,却被那云梓桐一脚踢于裆部,险些成了太监,心中便不禁愤愤,是以云泥却是他最不待见之人,可见枭隼神色,又不好拒绝不言,便神色几分迟疑道,
“不瞒枭隼兄,这丫头却是我云国最为忌讳之人,宫内旧侍知其是云国被贬公主,宫外却全然不知有得此人,而这丫头心思刁钻,手段狠毒,却是当真活该。仅是此人,早于十年之前,便死于非命,即便她是云逸凡所在乎之人,可死者已矣,又能如何?”云古不解,脸色阴沉,枭隼听他所言,脸上笑着,双手却于袖中紧紧攥握,眸光紧紧盯着云古,心中却是几分翻搅,最后双手一松,笑容一绽道,
“此事不劳子图费心,枭隼愿代其操办,仅是大计初始,还望子图尽力为之周旋。”云古闻言,笑逐颜开伸手作揖道,
“能得枭隼兄鼎力相助,子图三生有幸,枭隼兄放心,子图定全力配合。”枭隼闻言亦是笑容大开,二人相视对望,同时擎杯而起,一饮而尽。
枭隼放下玉杯,修眉微挑,凤眸微眯,貌似无心道,
“枭隼有得一事不明,为何她贵为公主,竟会沦落至此?”枭隼嘴角微勾几抹假意讥讽,云古望之,倒是乐见,狠叹一声,亦是放下玉杯,端正神色道,
“枭隼有所不知,这云梓桐母妃本是父皇早年最为宠爱妃子—梅妃,却一直受先皇后打压,二十年前,正逢战乱,皇后便设计将其伙同云逸凡,外送边境凄风山,十月后,却惊闻梅妃诞下一女婴。”枭隼神色微诧,
“便是那云梓桐?”云古闻言,嘴角笑得不屑道,
“正是。仅是此事颇为蹊跷,父皇闻言不但未曾接回梅妃,反而惊天震怒,欲斩梅妃,加之皇后推波助澜,父皇便一纸诏书,连同女婴一同处死。云逸凡则交由内侍大臣之女,兰妃抚养。”云古笑得阴测,枭隼却几分心惊,明白云古未言明之意,该是梅妃所诞女婴并非云帝骨血,微微蹙眉道,
“既然如此,她为何又于宫中隐姓埋名多年?”云古闻言,眸光几分恨意闪现,厚唇冷勾道,
“自然是那云逸凡多事,那年云逸凡方才五岁,卫驰将军领命诛杀梅妃以及女婴,却不想赶到山上之时,发现梅妃已然断气,而那女婴以及云逸凡竟不知去向,卫将军一路追去,费了不小功夫,方才发现二人行迹,不想那云逸凡年纪小小却拒不肯让,是以于挣扯之间,云逸凡竟为女婴当胸挡下一剑,那卫将军惊惧非常,又心生恻隐便留下了女婴性命,将二人带回宫中,父皇得知云逸凡命在旦夕,不禁雷霆大怒,感他小小年纪刚勇过人,便收回成命,草草葬了梅妃,将那女婴随意扔给冷宫嬷嬷,任其自生自灭,不想,这丫头贱命却硬得很,几番折腾,堪堪夭折却终是未死的成。”云古思及旧事,竟一发不可收拾,提及云逸凡之事,语气之中虽有嫉恨,却也难掩佩服,可谈及云泥之时,神色便断然冷冽,枭隼听得神色复杂,玉颜之上亦是难以维持笑意,片刻收敛,故意难听道,
“即便云帝心怜云逸凡,可这般混淆皇族血脉,令其帝王蒙羞之人,云帝怎会忍她存于世上,留人话柄,岂不奇怪?”云古闻言,神色微微变换,几分忌讳,枭隼闻言,心中诧异,面上却返身靠椅,笑得轻巧道,
“呵呵呵,枭隼好奇,逾矩了,子图莫怪。”云古闻言,方几分展眉,摇头道,
“非子图有意隐瞒,仅是此事荒诞至极,说得怕枭隼兄笑话罢了。”枭隼闻言,满面兴趣,玉手抚过下颌,笑道,
“枭隼素喜荒诞之事,子图直言便是。”云古闻言,方笑得无奈不屑道,
“子图也曾想过,这一切许是先皇后见不得梅妃得势,一手设计,令梅妃惨死断其子嗣,可后来父皇却又承认那日之事多有偏颇,这云梓桐却是他嫡亲女儿,可既然承认却又未允她公主待遇,那时打听方知,原来,二十年前,于那女婴满得一月之时,有一云游道士,自称天卦子,请求面圣,却是通过皇后途经入宫,而他所言之事更是荒诞至极,可偏偏父皇讳莫如深,值此方留得她一命。”枭隼惊诧,凤眸亦是微张,
“那道士说了何言,竟令云帝起了这般变化。”云古闻言,欲言又止,神色几分难看,继而话锋一转,升得几分鄙夷道,
“经枭隼兄提醒,子图倒是觉出别事有趣的紧。”枭隼闻言,知他还未全然放心于他,此事许是涉及云国机密,便神色笑望,轻声道,
“哦,如何有趣?”云古神色戏谑,侧头凑前,压低声音,于枭隼耳边低语几句,便望着枭隼惊诧眸光,笑得别有深意,枭隼闻言蹙眉道,
“此话当真?”云古闻言,抬手一挥,笑得肆意,复又伏于他耳边低语,便见枭隼神色一僵,脸色黑上几分,片刻之后,口中方淡道,
“原来如此,多谢子图兄告知如此重要讯息。”云古闻言,返身坐正道,
“那时年幼,倒不觉如何,此时细想,却是诸事倾向,有趣,有趣。”
枭隼闻言,并未接口,仅是垂眸敛色,轻扣玉指于袖中,心中冷笑道,
“原来如此,云逸凡你竟是如此,倒是本王高看了你。”继而脸上阴测一笑,渐渐冰寒。
枭隼刚出府门,便见谨之返身一跃下了马车,来到枭隼面前,恭敬一揖,抬眸见枭隼神色隐忧方道,
“王爷谈得不甚顺利?”枭隼闻言并未作答,举步上车,坐定之后,方望着尾随而入谨之,郑然道,
“云古已然答应。”谨之闻言,神色微诧,凝眉道,
“王爷可是怕他不甚可靠?”枭隼轻抬光袖,玉手揉额,合眸道,
“此人,心广才薄,虽较云逸凡好摆弄些,可亦不是省油灯,既然本王可思及此计,那襄王却也非坐以待毙之人,本王恐云古耳根疲软,易被策动,是以对其有所保留,并未将全盘之计告知。”谨之闻言再见自家主子,自伤愈以来,无人之时便是如此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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