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阁,是枭隼府上众多楼阁之一,此处庭院半边开放,一笔木桥直直延入湖内,却是极为赏心悦目之处,每每朝阳升起抑或夕阳沉落,湖面一片金色满镀,霎是唯美,此刻月朗星稀,月辉荡波,枭隼立于湖边,一身红袍宽松半裹,一把青丝掩映绝颜,令人见之唏嘘沉醉。
枭隼之美,美得令人窒息,无论精致五官,抑或天然风骨,那种绝美,便是无懈可击,唯一缺憾之处,却也是太过完美,令人觉得不食人间烟火。
“王爷,云泥姑娘已然离开,并未拜堂,去了何处……属下…技不如人,未曾跟上。”蒙藏据实以报,枭隼闻言并未回眸仅是深望远处漆黑之处,嘴角轻勾,
“很好,可被人察觉?”
“王爷放心,公主并未生疑。”蒙藏低眸,
“恩,如此甚好。告知你手下露面之人,今夜出城回楚,切不可被人认出。”
“是,属下遵命。”
枭隼音色迷离,眸光却闪闪生辉,轻抬玉手微微抚额,叹道,
“这几日无需再派人跟踪于她,那丫头鬼灵精般,经了今日一番,怕是要警觉的。”枭隼神色自信,成竹于胸,蒙藏闻言低头领命而出。
原来公主三年前曾闯祸端,被皇后扭送城外陋游山仙姑苑中,是太皇太后曾经建来吃斋念佛之用,内里规矩甚严,为了调教她之顽劣才将她送入庙中,却不想这公主历经三载不但丝毫未改,反而变本加厉。此次回京,皇后无暇分身,皇帝国事缠身,几个皇兄也都自顾不暇,是以她才如此放肆。而枭隼得知此消息,本未作何想法。却是因那日奈何酒家遇到云泥才设计将公主也牵连其中。
那日云泥心中不快,二壶酒醉,枭隼本想将她带回府邸,却不想在他欲要一亲芳泽之时,云泥竟满脸悲伤,撕扯不休,口中醉言道,
“混蛋…明媒正娶…云泥如何…不配…”云泥口中断断续续,含混不清,枭隼却听得脸色黝黑,大感不妙,是以唤人送她归府之后,便开始暗中调查,筹措一切。
而那木雕,却是云泥那日掉得,被枭隼留下,并未还她。
事后云泥俗世缠身,却也一直未曾注意这木雕已然丢失。而上天好似也助枭隼一般,居然让云泥于酒馆之中,不期遇到菩琴公主和半路争吵,楚白见时机成熟,便故意将那木雕让公主拾到,而枭隼于云泥成亲之前,便已然做足准备,他派人无意间将消息透露于公主,让其知晓秦牧歌为云泥买醉,而秦薄便要娶此人,他心知菩琴公主虽非那般爱护兄长之人,却定会心生嫉妒,恨云泥夺了二位兄长宠爱,而认出云泥之后她更会因那日半路差别对待而迁怒于她。
如此一来枭隼仅需将成婚之地透露于公主,让不羁尾随而至,便可借公主之手,阻止云泥成亲,又可令晋襄二王心生嫌隙,而那公主也果然未令他失望,当真将那木雕拿来认人,亦是成功将云泥慕沐身份引出,而他原本急欲隐瞒云泥身世,不愿成全了不羁,却不想晋王居然棋高一招,欲要迎娶云泥,他虽不甚明白秦薄心思,为何不肯透露云泥慕家身份,促成二人美事,但他却心知,晋王绝非见色忘义,为了女人而至兄弟失和之人。
云泥一身狼狈,一路狂奔,不肯停下,满心满腹窒闷,无法消散。
此刻停了脚步,抬头一望竟到了折言府邸,反身飞上屋檐,却见折言室内辉光点点,温暖莹润,令她突觉几抹脆弱,伸手摸入袖中,见那玉参安详仰躺,心中方释然几分。几度平复胸中涌动,几个起落到了折言窗前树上,心道此刻他该是知晓自己便是梓桐,不知此刻他可否想的通透,抑或仍然无法相信,再思及,顷刻便会相认,她又该如何解释这千般曲折万般离奇,不觉竟泛起丝丝酸楚,见折言此刻一身白袍,伏于案上,一手掩口轻咳,一手提笔落字,书不尽的温雅安心,云泥脸色苍白,嘴角却不意泛起一抹笑意,刚欲起身下落,去寻折言。却发觉远处假山之后竟有人掩藏气息,一路急速,云泥心中一惊,便收敛行踪,将自己巧妙掩映于繁枝之中。
果然不出半刻,便见一清癯身影披着白色斗篷,掩了脸面,越过假山,一路疾行,云泥定睛一望不觉一震,竟是个女子,见不到姿容,仅可见得一抹朱唇,纤薄可爱,袍内一袭白色裙装逶迤身后,几分飘逸,几分灵动。云泥见之不觉喜欢,只因这女子一路碎步,风骨气韵却是跟折言颇为神似。
见那女子一路形色匆匆,倒是怕人撞见一般,心中不禁好奇,便继续隐于树上静观其变,果然便见那女子顺利越过楼下守卫,上了折言二层小阁,而折言见之神色倒是无甚变化,见那女子矗立案前方将手中玉笔缓缓放下,轻放衣袖,掀袍而起,越过女子矗立一窗之旁,望着窗外蒙蒙月色。
那女子见之,并未开口,仅是轻轻放下头上遮帽,解下斗篷,碎步跟上,小鸟依人般,矗立折言身旁,身高矮于折言一头,容貌却是清丽无双,只见她峨眉微蹙,美目盼兮,冰肌玉骨,风姿娴雅,云泥见之不禁微微怔愣,这女子眉目似曾相识,可一时却记不得何时见过,折言貌似无甚心思于女子,却见那女子知折言体弱,满眼关切,竟挽手将自己披风轻轻为折言披上,开口道,
“夜风冷硬,莫要着凉。”声音如风似梦,令人心醉。
折言闻言微微侧眸,嘴角勾起一抹温润轻拍那女子芊芊玉手,安抚道,
“无碍的”那女子见之微微缱绻低头,却闻折言继续道,
“怎会此刻来此?当真不怕?”折言语中含笑,面色却是苍白如旧,那女子闻言亦是微微展笑,云泥见之不禁心中荡漾,这女子同云锦美貌大为不同,云锦之美带着清纯靓丽唯美之风,而这女子却是静若幽兰,满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舒服温婉之气,却是配极了折言。
“为了殿下,冰儿心无所惧。”云泥闻言,倒觉人如其名,这般冰清玉洁玲珑剔透的人物,当真一‘冰’道尽。
却见折言微微叹息一声道,
“你这是何苦?你明知…”折言话未说全,便见那女子突然伸手,轻掩折言口唇,一时双眸闪烁,几分哽咽道,
“冰儿心知殿下放她不下,不求其他,只望殿下不弃,来日能让冰儿侍奉左右。”云泥见二人突然这般心中不解,那女子说的‘她’又是何人,她虽觉折言心中一直藏着一人,无论她如何追问威胁,折言却一直讳莫如深,表情古怪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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