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日,云泥虽心有不舍可知秦薄终该归家的,就看他平日里不言不语,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是想家会是何事。
便试图跟那老者说了道理,却不想那老者死说活说就是不应,非要云泥应那七日之约不得推后。是以最后二人经过激烈舌战,方各退一步便成了三人一同入京,云泥心中盘算着,自己仅是卖些手腕子功夫,可这老者武功不俗,倒是可以一路相护掩人耳目,是以倒是乐意。而秦薄闻之也并未反对,仅是情绪有些怪异,对自己不似往日那般,时而言语相讥,倒是异常沉默,时而还会,神色幽深的望着自己许久,令她全然看不通透。
而他对那老者也很少靠近,可那老者却总是说他似曾相识,是以三人便一路这般别扭的踏上了京都之路,那个传说之中,秦穆国最为繁盛之地。而三人为求方便,便以祖孙相称。
行了一日路程几人可是与夜幕降临之时到了城门,却发现城门已关,随意寻了一个少年问过方知,今日全城宵禁,是以城门早了一个时辰关闭。三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只因夜里更深露重,几人睡在何处却是问题,此处多为平原,哪里有得山洞破庙暂避风寒,那少年见几人老老小小不似坏人,便热心肠道,
“几位若不嫌弃,可到我家中将就一夜,明日一早进城也不迟的。”那人面色黝黑,笑的淳朴,十四五模样,云泥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满脸灿笑道,
“如此甚好,那就叨扰了。”说着便拉上秦薄满脸笑的没心没肺,秦薄这些日子倒是惯了,每每被她挂念,倒也不那般反感,几人没走多远便在夜幕之中遥望那昏黄的星点,果然没多久便到了一处简陋的院落,云泥见那院子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比之那爷爷的谷间茅屋还不如,便反射性的望向秦薄,他素来挑剔,可此刻却并无甚鄙夷之色,那少年到了家门唤了爹娘便将几人安顿一处,云泥只道三人是祖孙,进京投奔亲人。
那家人倒也热情,虽粗茶淡饭的招待,却格外窝心,而秦薄亦是出奇的吃了不少,倒是令云泥另眼相待。
夜间,爷爷说不惯与人同住,便捡了床铺睡到了隔壁草棚,欲邀秦薄前去,说什男女授受不亲,秦薄却保持一贯作风不理不睬,权当未听。云泥却有些欣慰,想着自己多日付出,他终是懂得情分了。可随即便被秦薄一句话打回地狱。仅见他冷漠孤傲,神色鄙夷,满不在乎道,
“他话多,比你还不如。”说完便翻身钻到被子里,任她咆哮。
这一夜云泥睡的异常香甜,第二日一早云泥便被一阵刺耳的哭闹声吵醒,抬头看了看天色,却是灰蒙一片,心中大为郁闷,不知何人没得功德,扰人清梦,回眸欲合眼再睡,却见秦薄微微蜷缩,窝在自己怀中,睡得安稳,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倒是透着股亲昵,云泥见如此温馨一幕发生在二人之间实属难得,不觉心中一阵柔软,心道,这小家伙面上清冷,可终归是个娃儿,会无助也会依赖,令她莫名感动着,本想继续维系这难能可贵的温度,耳边却传来愈演愈烈的哭号声,着实令人气愤,就在这时,怀里的娃儿蠕动几下,渐渐清醒,见二人姿势,猛然后退,愣了一愣,随即便全然淡定缓缓起身,道,
“今儿倒是醒得早?”云泥见他又恢复千年不变得冷漠,心中有着几分失落,随即又将这闷气转嫁给外面那没得眼见得人。板着脸色起身道,
“你未听见?不知何人一早便如丧考妣。”秦薄闻言却一副事不关己道,
“听到如何,未听到又如何,庸人自扰。”说完便又翻身睡去,云泥见他又这般故作高深,眉眼一番,耳边又传来更加刺耳的呱噪之声,便狠狠披了衣向外走去,一出门云泥便愣住了,只因眼前一幕却是有些滑稽,此时那少年的爹爹娘亲将爷爷团团围住,一个满脸飙泪揪着不放,哭天抢地,一个低头俯首箍着他双腿,任拖任拽,而那满头银丝的爷爷,正一脸怔然无辜,欲哭无泪的小孩模样,望望这个,又瞧瞧那个,手足无措。
正当云泥眨着眼睛,满心惊愕之时,便闻那村妇一边奋力扯着爷爷衣衫,一边坐在地上尖锐的哭号,
“我们好心待你,你却恩将仇报,断我家生路,你让我们一家如何活命…。。呜呜呜”云泥闻言揉揉眼睛,拍拍脸颊,一时未明白是何状况,那爷爷刚要开口抬头却见了云泥,犹如见了救星一般,哭丧着脸委屈道,
“好孙媳,快来救救爷爷,我这老骨头快被他们折腾散了。”说着更是满脸可怜状,云泥闻言不觉头疼,这白胡子爷爷又惹了甚事端,来时一路他便处处好奇,见了可爱的娃儿他要上前拧一上把,见了别人摔跤他要上前嘲笑一番,而见了好玩好瞧的便非要买上一个,最重要的是他身无分文,却时时唤着她孙媳妇向她讨钱,而自己碍于众人针刺目光,便只好忍气吞声,可此时这村妇村夫又有何稀奇,怎还会被他招惹,便揽紧身上外衫,上前堆满笑意道,
“呵呵,这是怎了,大嫂大哥莫要生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说着便欲扶那村妇起来,却见她哭得脸上成花,愣了愣见了是她便马上起身反将她一把死死扣住, 停了哭声指着那爷爷痛心疾首道,
“小姑娘,你可得讲良心,我们好心收留你们祖孙三人,可你家爷爷…。”说着好似又触及了那根伤痛之弦,嘴一裂,眼一闭又嚎啕了起来,直震得云泥头疼,刚欲安慰却见她突然猛的抬头,吓了云泥一跳,狠瞪着那爷爷控诉道,
“可你家爷爷,居然天还未亮便偷割了我家地里未熟的稻子,这可让我们一家三口如何过活啊,老天无眼啊。”说着便又委顿于地哭声震天,云泥闻言微微吃惊,复又望向那正低头摆弄手指的爷爷,征询是否属实,却见他满脸委屈望着云泥开口道,
“孙媳妇,我仅是昨夜闻他们说庄稼收割辛苦,我才欲好心帮他们收了,不想他们不但不谢,还冤枉我偷了稻子,谋害人命?”云泥闻言嘴角笑得抽搐,心中却怒气升腾,她究竟捡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年近百岁,居然不知稻子此时初成,怎可割得。乡下人以田为生,他这一番胡闹不是断了人家活计,又是什么。
再见那二人,哭天抢地,誓不罢休,而那老小孩却浑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还颇有些理直气壮,不禁狠瞪着他,手上一甩,气道,
“我们本就跟他无甚关系,你将他卖了扔了抑或扭送官府,悉听尊便。”说完便欲回身进屋,却闻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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