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见他如此,以为他昏过去了,便起身欲走,边擦着脸上灰尘,吐着口中沙石,边抬头望了望远处城门,心中愤慨至极,她当真是流年不利,自己招了何人惹何人,无缘无故便被拖到这荒郊野外,扑滚的如此狼狈,此刻还得步步回去。当真气死人也。
还未走上几步,便闻身后一阵疾风尽扫,本能弯腰躲避,果然,做人不可心存仁慈,方才那公子此时缓了疼劲儿,正手持匕首,生龙活虎的欲要取她性命,云泥几个转身便状似笨拙的一滚拉开距离。眼中恨道,
“你这混蛋,我有心饶你,不愿同你一般见识,你却这般恩将仇报?”那蓝衣男子闻言更是双眸如火,瞪的如灯,炯炯憾人,云泥见此人身高七尺,挺拔矫健,浓眉大眼,却是标准的俊朗男子,心中惋惜,如此男子怎生了这幅厌人的性子。
蓝衣公子见此刻她擦了脸上脏污,倒是露出几分模样,可这姿色却是差强人意,肤色上好,眉眼灵动倒是过得去,仅是凑到一起,便仅能勉强称为蒲柳之姿。
“你这种女子,我见得多,无非便是欲拒还迎,另辟蹊径,欲要鸟雀成凤,我却未想你这般执着,居然拼着命跑得赢我的冰魂,倒是有得两下子。”蓝衣公子手中摆弄匕首,他方才一试便知此女子无得内力,仅是腿脚灵便些,而她究竟用了何法轻而易举制了他行动,又瞬间解了他钻心之痛。
云泥闻言眨了眨言,一头雾水,她全然未懂,可那态度却着实令她恼火,脸色不禁阴沉几分,
“公子可是摔痴了,此时疯言疯语,恕难奉陪。”说完便走,却被那蓝衣公子,一手上前狠然提回,直直撞到他胸前,逼视她道,
“你虽长得丑了些,身段亦是干瘪了些,但见你如此锲而不舍,本少爷便准你服侍于我,如此,可是满意了?”云泥本就浑身如散了般,被他这一拉一扯,痛的不行,再闻他言辞暧昧,神色却高傲自恃,狂放不羁,却瞬间无了怒气,只觉无语,这公子怕是当真摔坏了脑子,便满脸不耐狠然推开他,满眼警告道,
“这位公子,你若不想再如方才那般折磨,便莫要惹我,否则,结果绝非你所愿见。”说完便狠狠一甩。
那蓝衣公子欲要上前再拦,却闻空中一阵尖锐鸣叫,抬头一望,便仅好满眼不甘的转身上马,临走之时,将手中一个物事扔给云泥,狂言道,
“若是你何时相通,自可凭了此物前来寻我,我自不会亏待你。”说完便一手勒缰,呼啸而去。云泥微微摇头,叹息他果真有疾,低头见手中之物,刚欲负气扔掉,却又缓缓收回,仔细一瞧,不禁眉开眼笑,只因这玉却是快极品翡翠,色泽通亮,酥绿如油,且触手温润,极为值钱。是以兴冲冲的便收到了怀中,向城中走去。
走在城中街上,云泥却觉气氛异常诡异,且不说平日里街道喧闹叫卖,就说孩童嬉戏也该是有得,可是此时人人都好似做贼 一般,三五成群,贼眉鼠眼,时而看看自己,时而窃窃私语,而所行之路畅通无阻,人人均为自己让出路来。云泥思来想去,也不明这城里发生了何事,刚欲开口询问,却闻旁侧一鹤发鸡皮老者,满脸不屑教诲道,
“小女娃儿,女子本该矜持淑德,人家公子摆明无心与你,你又何苦当街狂奔,苦苦相逼,徒惹非议?你家爹娘若是知晓,定然无颜苟活。哎,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秦穆国有女如此,当真羞颜,愧对祖宗啊。”那老者手中有拐,云泥猜想她若不是女子,他定会举拐而击。
云泥满脸愤愤,原来城中之变,是因他们以为自己在马下追情郎,一厢情愿。云泥脸色憋得通红,周围之人见那老者,仗义执言有得便是义愤填膺,有得却是怜悯安慰,云泥欲要解说,又觉无趣。这便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力量。
是以一路灰溜溜的跑回客栈,入了房间,见秦薄此刻正矗立在窗前向外望去,便将自己狠狠扔在床上,满肚怨气道,
“蓝图,今日暂且休息,明日再走。”说完便转身一爬,便欲睡去,秦薄闻言回眸,眸光冷静冷然,
“洗了再睡。”云泥浑身疲软,当真不愿再动,是以满脸皱巴道,
“不要,我身无半点气力。”秦薄复又回眸,淡淡道,
“我仅说一遍。”说完便抬步向外,云泥见他要走,便马上下床去拦,满脸郁闷道,
“你仅会欺负我,哪有如此道理。”说完见秦薄眸光厌恶,扫视她一身灰土,便只好耷拉着头,嘟囔道,
“好,好,好,小祖宗,上辈子我定然欠了你金山银山。”说完便出门换了小二将沐浴之物备好,自己则伏在桌上装死,她其实当真不愿动上一动,可二人马上便要分道扬镳,她终究有些不舍,是以心中倒是愿意顺着他几分。秦薄神色未动,仍是矗立窗前,望着远处,神色却深远的令人琢磨不透。
云泥有时也会心中思索,他如此稚嫩年纪,为何时常透出这般不寻常气息,再回想自己那九年的非人生活,便也能明白几分。是以对秦薄更是心疼几分。
云泥躺在桶中,神色疲惫,伸手轻轻掬水,淋漓面部,顿觉温热满眼,舒适清爽,想着秦薄如此相逼,倒是解乏,是以不知不觉之间,竟然睡了去。
秦薄心中诸事回旋,思索待定之后,便欲休息片刻,见屏风之后水雾缭绕,想起云泥沐浴已是许久,该是时候,便冷漠开口道,
“你要沐浴到何时?”声音不小,可却无动作回应,秦薄微微蹙眉,眸光瞥了一眼屏风便又唤道,
“你若不出,我便进去。”说完便举步而去,却见水汽之中云泥秀发拖地,脑袋倚在桶边,睡得异常香甜,秦薄眉头微挑,脚步微微滞涩,可终究又上前几步,立于桶侧,眸光渐渐消融几分冷意,此刻云泥干净的犹如一张白纸,极为耐看,虽不绝美,却颇为灵秀,嘴角轻勾,一派舒意,令人观之为之感染,秦薄并未出言叫醒,仅是双手负后,面无表情又异常淡定的望着云泥嘴角浅笑,心中异常平静。
下一刻,秦薄便彻底明白,何为镜中月水中花,不过一场泡影,只见云泥睡得异常安熟,身体渐渐下滑,头也跟着慢慢没入水中,秦薄见之不禁微微叹气,见水已然没过她口鼻,便蹬上踏板伸手揪了她头发,猛然用力,将她提出几寸,云泥被剧痛惊醒,随即感知口鼻有水,不禁惊咳连连,扑腾不休。
全然醒后,方知自己竟于浴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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