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后,二人便到了梦过城,明日再行一日就可以抵达京都,二人这几日赶路赶得急,夜间寻了客栈便纷纷躺下,云泥这几日担心那红衣美公子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是以每夜都不肯分房而睡,秦薄虽不喜跟她同塌,却也知她担忧何事,便也未作理睬,而云泥却为了甩掉身后之人,花样百出,今日换个装束,明日换个发饰,果然今日便觉身后跟丢了一双眼睛。二人此时方舒了一口气,秦薄大病初愈,身体疲弱,此刻躺在床上很快睡去,云泥却卧在旁侧,枕着手臂望着秦薄,心中泼散开来的却是淡淡的不舍,她喜欢独来独往,怕的就是生出这份,难言的牵绊,伸手欲帮他整理发丝,却又怕浅眠扰他美梦,见他圆圆稚嫩的脸庞,此时无得冷漠,倒显得可爱而又灵动。是以眸光温和荡漾开来,心中柔软片片如絮,嘴角亦是不禁悄悄勾勒,正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却见秦薄猛然睁眼,而自己一切心思全在脸上一时未及平复,却见秦薄眸光微动,继而蹙眉,似乎有些不悦,云泥尴尬一笑道,
“明日到了京城,你我分道扬镳,蓝图,可还会记得姐姐?”秦薄眉头仍蹙,眸光却晃动一闪,继而便又恢复冷酷道,
“不会。”云泥闻言,不觉单手做捂胸状,苦着脸色道,
“你这小子当真狠心,你我如何也算是同甘共苦,你可真够无情。”说着嘴巴一撇,双眼一白,却闻秦薄冷然道,
“你我仅有共苦,何时同甘?”说完便转身不再理睬,心中却有些不同,起码此时欲要恨她,却忽然觉得少了几分力度。只因这几日,是他有记忆以来,睡得最为安稳的几夜,每次夜里噩梦醒来,都会看到那个不讨喜却又令他莫名安心的云泥,他无法解释,心想许是此时变成孩童,倒是少了些成人之间的防备,也许是那日她那番话多少有了些作用,心中不觉防备,亦是警醒自己切不可被她蛊惑。
云泥见他如此,心中一片柔软瞬时僵硬,不禁愤然嘀咕几句便转身睡去。
次日一早,云泥便兴冲冲的从外面回来,将手中之物扔给秦薄,笑的眉眼弯弯道,
“喂,混小子,今儿夜里便能抵达京都,这袍子给你,免得你家人见了,还以为我怠慢了你。”说着便转身绕到了屏风之后。
秦薄眸光微动他还未寻到恢复之法,此时若是分开怕会引人猜度,可若是继续跟她,以她那不分轻重的性子,多半会引火烧身,殃及于他,心思翻转间,却见云泥已经换了一身素白的及地裙装,翩然而出,犹如一只灵动的狡兔,秦薄微微一愣,未想她穿白色裙装,却也并不是那般丑陋。神思转换便冷然起身,入内换衣。
二人出了门口便见对面已经门庭冷落下来,昨儿夜里二人子时投宿,是以为数不多的几家客栈均是人满,二人无奈便只好投宿在这花街柳陌之中,是家极小的店子,对面便是翠红楼,顾名思义,便知夜间笙歌阵阵,欢声笑语,引人遐想,幸而二人住的远些,偏僻些,倒也不觉如何。
此时矗立在这青楼之下,方觉出几分冷清。秦薄见她满目打量,心中却微微不悦,欲要及早动身。
而云泥却想着,一路辛苦该是备些口粮再上路,便向离马棚不远的一处买豆饼的小铺走去,因今日心血来潮,外加被那店主忽悠得云山雾里,是以才买了这件极为不合适多行的裙装,此刻才走了几步便觉的处处受制,袖上腰间束带飘带过多,虽然飘逸几分,却并不实用。
正要为那豆饼付钱,却感身后传来温热之气一阵一阵,她忙着数钱,仅是躲了又躲,却发觉身后之人并不识相,反而喷喷薄薄,蹭来蹭去,云泥大怒,回身便欲大骂,却惊见身后的罪魁祸首竟是一匹汗血宝马,此刻正张大着鼻孔扑着热气,神情高傲,好似她挡了它的路一般,云泥伸手拍了拍那马,将手中豆饼,摇了摇,抬头道,
“这是人吃得,你该吃的是那边的草粮,去吧,莫要挡路。”那小老板见云泥此刻竟然跟着一匹马较劲儿,不免捂嘴偷笑,对着云泥道,
“姑娘有所不知,这马儿颇有灵性,且高贵的很。”说着便走出几步,行到马脖子处的一处锦囊,便伸手掏出两个铜板,用手捻开,放于它眼前晃上一晃,方收入自己囊中,见云泥满眼不解便解释道,
“这宝马是位小爷的心肝,每次爷去翠红楼,便将这马随处丢在街上,随他乱逛,而它欲要吃甚,便让你去它锦囊中取出,而他便等着你做好来喂便是。”云泥听得一愣一愣,她从未见过如此宝马,竟然懂得交易成货,连连流转眼珠细细观赏,满眼钦佩之色溢于言表,随即又好奇道,
“若是如此,那岂不是何人均可来拿,且拿多拿少全随心意?”
那小老板闻言不禁摇头笑道,
“那不成,它可精着呢,你若少拿它不去管你,可你若多拿,它便前蹄张扬嘶鸣阵阵,直至你放回余付。”云泥闻言,更是啧啧称奇。而就在此时便翠红楼上一声口哨,那宝马便弃了豆饼,四蹄展开转身就跑,而云泥刚吃一口,却被一股猛力瞬间带走,多亏自己脚下功夫了得,方未摔倒,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抹蓝衣从天而降,落在马背,双腿一夹马腹,口中一声雷喝,那宝马便冲天嘶鸣,四蹄翻飞,云泥翻身一瞧,顿时脸色发黑,只因自己身上束带繁多,不知何时绞在了马鞍之中,而此时那骑上公子明显已经发现了她,却仅是低眸一瞥,随即更是加快了速度,云泥本想脱衣解困,却郁闷发觉,那方缠绕竟然连她里衣也一并绞了,她若是弃衣而止只怕会瞬间轰动全城。
秦薄见那公子宝马眸光几分波动,又见云泥,不觉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客栈之中。
那汗血宝马,果然是千里难寻万里挑一,仅是片刻便跑出了一里之远,这可苦了云泥,发疯了般拼命追赶,否则定然会脸部着地,被拖拉的体无完肤。
云泥边跑边喊‘快停下’,可那马上公子闻言,仅是满脸不悦的高喊了声,
‘快躲开,莫挡路’,云泥气结,她倒是想躲了,可他也得先停下才行。心中不禁大骂他禽兽,更恨自己穿了这么件惹祸的东西,此时已经跑出了二里多地,云泥累得实在无力说话,且狂风猛灌,尘土翻飞,她若是再不闭口怕也会命不须长。
而街上之人各个杏眸圆睁,满眼惊恐的见证了如此震撼的一幕,男子均是为马上公子心中担忧,如此执着而狂烈的女子,何人受的住,而女子见之均是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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