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娴及笄后没两个月,就有不少人上门说媒,秦夫人把名单记录下来,晚饭后带着名单去找老夫人。
婢女打开帘子进来通报时,秦姝正在给老夫人抄经书,听说秦夫人来了,她连忙放下毛笔,整理妆容起身,秦夫人一进来她俯身行礼“娘万福!”
看见秦姝在华园她并不意外,秦夫人给老夫人行礼后对秦姝说说“娘和老夫人有事情要商量,你先回去吧!”
秦姝点头,扭头对老夫人说“祖母,我可以把经书拿回去抄写吗?”
“夜了,明天再抄也不着急,你先回去歇息吧!”老夫人不想她晚上熬夜。
“好!那我明天再过来!祖母,娘,您们也早些休息!”秦夫人点点头,目送秦姝出去。
秦姝一离开,秦夫人把名单放在老夫人面前“娘,这些都是这几天上门说媒的名单以及生辰八字。”
“哦!我看看!”一说说媒,老夫人上心了,接过名单半眯着眼看了看,秦夫人瞧着光线不够,移了蜡烛过去,老夫人看了一会儿说“我们秦家虽然败落了,也不至于到了和商人结亲的地步,这些人也太看不起人了!”
秦夫人听着,不语。
老夫人气了一会儿,把名单拍在桌子上说“把他们的说媒礼都退回去。”
“是!”秦夫人点点头。
老夫人看了看她说“阿容。我们秦家虽然不是大户人家,祖上也曾经光荣过,如今连这些不入流的商人都敢嘲笑我们,真是,真是可气!”
“老夫人说得是!”秦夫人附和。
“哎!若是华明能够争气一点,秦家也不至于被人笑话。”秦夫人听老夫人提到秦华明不满意的语气,心里有些不舒服,老夫人似没察觉,继续说“好在还有耀明,若是耀明能高中,可不是秦家天大的荣耀,阿容啊,耀明读书辛苦,饮食方面你让厨房多上上心,至于银子你就从我的月例里拿吧!”
“是!媳妇记下了!”秦耀明读书辛苦,我们家华明照样读书辛苦,老夫人也太偏心了,秦夫人心里越发不高兴了,嘴上说“那倒是,读书就是累,这几天华明每天读书到深夜,早上又早早的起床看书,做娘的看着都心疼。”
“华明这孩子玩心大,又是长子,让他吃吃苦头,给弟弟们做个教训也好。阿容要是心疼就好好的督促他学习,以后这个家还要他做主,若是没本事,我们这一房在本家根本插不上话。”
“现在我们在本家有些地位还不是仰仗忠文在朝廷的职位,否则长房也不会把我们这一房放在眼里。”
“娘说的是!媳妇明白了!”秦夫人恭顺道。
“明白就好!不是娘不心疼华明,是他实在让人生气。”
闻言,秦夫人跪在地上说“都是媳妇的错,没好好地教导华明,娘要怪就怪媳妇吧!”
“起来吧!以后好好的教导他,还有时间,只要他能取得功名什么都不重要。”老夫人叹了口气扶起秦夫人。
秦夫人偏头抹了抹泪说“娘,华明也快成年了,身边没有一个贴心的人,媳妇和老爷商量了一下,说是给他先纳个妾,娘觉得如何?”
“也好!忠文这个年纪时莲姨娘已经进门了,你下去准备吧!虽然是个妾室,这品行也要配得上我们秦家。”
“是!媳妇明白!”秦夫人点头,说“娘,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媳妇不打扰了!”
“嗯!祝嬷嬷。”祝嬷嬷闻声进来,老夫人说“送送阿容吧!”祝嬷嬷点头,提着灯笼站在门口候着,秦夫人行礼离开。
祝嬷嬷回来老夫人还未睡下,她走进来问“老夫人有心事?”
“哎!这个阿容,就算嫉妒,也不能拿大姐儿的亲事开玩笑,她当真以为我是傻子,让大姐儿嫁给不入流的商人,我们秦家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这...”祝嬷嬷想了想说“夫人也许忙糊涂了,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什么忙糊涂,我看她是嫌府里太安静了,她是害怕沈姨娘抢了她的位置,如今耀明得了秀才,沈姨娘在家里的地位水涨船高了,她害怕大姐儿得了一门好亲事,沈姨娘就更加无法无天了,老爷会看在耀明和大姐的面子上把沈姨娘抬为平妻,分了她正室的地位。”
“她以为我老糊涂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真是白疼了她一场!”
“老夫人喝杯茶消消气,夫人也是为了大公子着想。”祝嬷嬷见老夫人气得脸都白了,连忙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手里,说。
“为大公子着想,谁让华明这孩子不争气,否则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秦家的基业落在他手里会败坏得更快,祖宗知道了坟上都要冒青烟。”
“老夫人不要生气,不是还有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吗?四公子还小,好好教导不就行了,夫人不要为了这些没谱的事上了神。”
听着祝嬷嬷的话,老夫人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罢了,睡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洗漱好躺在床上,老夫人睡前对祝嬷嬷说“大姐的亲事啊,看来还是得找弟妹帮帮忙。”
“嗯!奴婢知道了,老夫人明早起来写封信,奴婢立马送出去。夜了,老夫人早点睡吧!”祝嬷嬷见老夫人闭眼睡觉,轻轻的放下床幔吹了灯关门离开。
第二天一早,老夫人起床后就让祝嬷嬷拿着一块玉佩去找刘氏。
晚饭后,秦姝拿着笔墨纸砚准时来到华园,老夫人让祝嬷嬷吩咐厨房做点点心送过来,看着她在烛台下抄经书。
抄了大概半个时辰,老夫人笑着招呼秦姝过去吃点心“阿姝,累了吧!过来祖母身边休息一下!”
“再等等,还有几个字就抄完一篇了。”秦姝回头笑了一下继续抄写,额上冒出细密的汗水,芙蓉取了手绢给她抹汗。
画上最后一笔,秦姝松了口气放下笔,一旁的婢女端了水给她洗手,木盆中一双小手细腻白皙。
洗手后芙蓉递上手绢给她擦干手上的水迹后,她边走边放下挽起的袖子,几步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在她身上靠了靠说“祖母对阿姝真好!”
老夫人笑着拿了一块糕点给她,说“阿姝乖巧懂事,祖母喜欢阿姝自然对你好了!”
秦姝呵呵一笑,不好意思的躲在她臂弯里,老夫人瞧着她小女儿娇羞之态,心软了软说”阿姝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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