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玄烨这么问,空澄突然笑了,笑的十分的不怀好意,笑的胤禛一阵发冷。
“玄烨,新月这种人如果是你,杀又杀不得,你会怎么做?”
“放心吧,慈宁宫里还有司徒和你搭档,玩的开心点。”
慈宁宫中,太后问着身旁的桂嬷嬷:“哀家听说那个新月进宫了?”
“回老佛爷,是,晴格格正看着那位呢?听说是在战场上受了惊吓,可是变的不轻啊。”
“哦?”
“自打昨儿进了宫,就一直不言不语的,那个小脸一直都是煞白煞白的,也不哭了,也不吭声,估计啊是吓狠了,奴才看她额头上还伤着,估计是再没那个精力喊什么‘情情爱爱’了。”
钮钴禄氏转了转手里的佛珠:“哀家看啊,这礼佛就是有好处,哀家昨儿个睡得就格外的安生,既然她也知错了,咱们也不好再和她计较,之前刚刚失去了父母,心情不定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事后懂事儿了,哀家也少操一份心,到了慈宁宫,知道规矩了,皇家也不会亏待了她一个和硕格格,告诉晴儿一声,之前照顾的好,哀家还盼着她能早日开导着新月出来呢。”
“是,主子仁慈。”桂嬷嬷笑眯眯的应了一声。
“这事儿有劳嬷嬷告诉我了,还望嬷嬷再多跑一趟,会给老佛爷,就说晴儿一定不负众望。就是新月格格此刻惊吓过度,克善贝勒毕竟是她的亲弟弟,不知道老佛爷是否允许其来探望一下?可怜见的,新月还是很好的。”
“是,格格放心,老奴一定把话带到。”桂嬷嬷看了床上直愣愣的看着床帐一句话也不说的人,暗自点了点头:“格格放心,主子是个什么心性您还不知道吗?最是嘴严心慈的,想必定会让晴格格放心的。”
桂嬷嬷笑呵呵的接下了晴儿的嘱托,满满的打着包票。可不是,自家主子是个什么脾气她当然清楚,之前回去佛堂不过是为了那一点点谋害和宁格格的不安,新月格格会让自家主子这么容忍,可不就是为了克善贝勒吗?能够在十二阿哥身边按上一枚钉子,时不时的给皇后湉湉堵,好让近日来似乎有些复宠的乌拉那拉氏清楚这后宫里究竟谁是主子,就凭着这一点,自家主子也不会不同意亲近克善贝勒。
倒是不枉主子疼这晴格格一遭,虽然这个格格单纯了些,到底还是向着慈宁宫的,有些时候,还好使唤的很。这么想着,桂嬷嬷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恭敬,规规矩矩的冲晴儿行了礼,就转身回去禀告太后去了。
“哼,把持了宫里还不够,竟然连端亲王的遗孤也打上了主意,老四家的手未免伸的也太长了些!”
桂嬷嬷一走远,玄烨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眼神阴鸷的盯着门扉,恨声道。
“这关人家胤禛什么事,难道这个小妾不是你给指的?”司徒大咧咧的在桌边坐下,哪里还有方才端庄柔美的模样,兴致高昂的继续撩拨玄烨的神经。
玄烨一噎,再度冷哼一声。
“她打的倒是好主意,若是克善真是个一无所知的小孩子,恐怕还真能叫她得了手,到时候弘历没有了嫡子,老三又是之前就被他骂废了的,纵观满朝皇子,满族的血统也就只剩下一个五阿哥了。”
“不止如此。”司徒敏之晃了晃手中的茶盏:“你别忘了,满族大姓可没有一个有继承人的,这后宫的满妃们可都是不下蛋的母鸡,到时候不说宗室的力量减弱,就是朝廷的势力也会被全部打乱大换血。没了上面的支撑,那些著族大姓也只有一个个坐冷板凳的份。小家子们都冒了出来,新旧势力的矛盾,朝廷后劲儿的不足,呵,到时候不等下面骚乱,怕是你大清也就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还是从内部被蛀虫吃掉的。毕竟没有利益可分,那些宗家大族可不会白白给你皇家卖命啊!”
司徒没说的还有这次帕赛萨斯从大海的那边带过来的消息,人家此刻正在海上横行霸道,盯上中原也是早晚的事儿,照着大清现在的发展趋势,等到人家打上门来,不说武力比不过,就是皇家自己都是一盘散沙,到时候民不聊生,满族怕是要做了亡国一族,遗臭百年了。
如果空澄知道司徒看的这般清楚,一定会拍案叫绝。简直就是红果果的预见啊。所以当初这位能够掀起那么大的起义,几乎真的掀翻了她空澄的王座,如果不是司徒晚生了百年,怕是芳极国的君主还真不一定是谁呢。
看着若有所思的玄烨,司徒满意的点点头。
半晌后,玄烨突然长叹一声,颓然的躺倒在床上:“即便没有钮钴禄氏,大清若还是这么发展下去,迟早也会出问题。钮钴禄氏的问题不是她一个女人的事儿,而是……”而是大清本身的毛病,从入关后就已经是隐患的奴隶制的残余。
包衣,家奴。
宗亲、贵族。
满汉,皇族。
玄烨疲惫的闭上眼睛,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感谢上天,让他在三岁的时候遇到了额娘。如果没有额娘,如果没有额娘对自己,对老四,对大清一直以来的照拂……玄烨眼角的余光看向坐在屋中的那个人身上,或许,在史书上,自己会成为大清的罪人吧?毕竟,这江山是他亲手交给了老四,却不给老四一个平稳的后宅,指定了弘历做继承人,却没能教导他什么才是朝堂妃嫔。
后宫永远都是朝廷的缩影,他没说,所以弘历一直以来都不懂。
“保成他们是不是……是不是还在弄那些东西?”
“与你有关系吗?”司徒毫不客气的开口:“已经逼死了他们一次,这一次你可已经不是皇帝了。”
“……我当年……其实并不是真的反对那些火器……”玄烨突然沙哑的说道。他想起苏麻拉姑最后转告的太皇太后的话,玄烨真心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最了解皇家的人,最清楚爱新觉罗是个什么脾气的人,就是他那位孤绝了一辈子的皇玛嬷——孝庄太后。
如果他的登基不是有着那个洋人的插手,如果那些风言风语不曾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如果自己的心胸在广阔一些,如果当初他能够抛弃成见,抛弃自己那可笑的、可悲的自尊心正视额娘和小宝的那份心意的话……
这是不是就是他们这一脉的悲哀?皇玛法面对四王并立,终其一生才结束了宗亲皇室的局面;他的阿玛,爱新觉罗·福临,若不是有着大福晋哲哲的支持还有多尔衮的响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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