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手捧着‘密旨’反反复复的看,直到上面传来茶盏碰撞桌面的声音,乾隆的猛地将密旨攥在手里,紧紧的闭上了眼。
“看完了?”
“看完了。”乾隆睁开眼,对上雍正的视线,然后又扭过了头去。
“哼。”胤禛当然直到乾隆在别扭什么,不过,视线扫过被乾隆越攥越紧的绸布,胤禛的语气淡淡听不出丝毫的喜怒:“既然看完了,就说说吧。你以前的那些荒唐事儿,朕现在懒得和你计较,但是日后若是再被朕发现……你就自己掂量着办吧。”
乾隆的手猛地就是一抖。
密旨上的字数其实并不多,毕竟胤禛的安排实在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上面紧紧交代了最主要的关键。比如第一件事就是,灭了高氏。
高氏,慧贤皇贵妃。高斌之女,乾隆生命里的第一贵妃。
第二件事,同样极其简单,抄家。而且还是暗地里抄家,说白了就是寻个由头将诚亲王府一脉从宗室里掳下去。
第三件事,也是最后一件,接手暗卫——龙卫。
乾隆衡量了很久,这才慢慢的开口:“皇阿玛,龙卫是怎么回事?”粘杆处和血滴子,乾隆都早在登基之初就已经接手了,一管消息,一管暗杀。但是龙卫……乾隆知道,若想弄明白前两件事情,最重要的,就是第三件事——龙卫。
胤禛指了指盒子:“打开来看看。”
乾隆虽然疑惑但还是老实的将盒子再次打开,里面除了已经取出来的画卷还有暗格里的密旨,并没有其他的东西,等等,暗格,没人规定一个盒子只能有一个暗格吧?乾隆顿时又开始折腾紫檀匣子,果然,不一会儿,将图案按照完全相反的方向转动,顿时又有一个空间呈现在眼前,里面满满的一盒子银白色的珠子,这是……乾隆猛地瞪大了眼睛。
伸手取出排在最外面的一颗珠子,乾隆仔细的看了又看,这才探手取过颜料,小心翼翼额将银球扔进了颜料盒里,看着银色满满的晕染开来,乾隆猛地倒吸了口气,这难道就是当年皇玛法提到过的‘雪幕珠’?
这是一颗没有半点信息的珠子,但是隐隐的却散发着一股子清冷的香气。
胤禛看了看颜料,然后起身,推开原本合上的窗子,顿时就见一只通体雪白,就连喙部和爪子都是白色的鸽子飞快的飞了进来,扑棱棱的落在了御案上,冲着乾隆咕噜咕噜的叫唤。
胤禛的神色明显柔和了几分。
“皇阿玛?”
胤禛看了乾隆一眼:“坐下吧,这事儿也该告诉你了。”
“是,儿子洗耳恭听。”
“你以为当年太子爷和直亲王的关系如何?诚亲王又和朕如何?”
乾隆愣了愣,猛的反映了过来,蓦地瞪大了眼,这可能吗?
“都以为朕最亲近的兄弟是十三,但是……”胤禛叹了口气:“十三还是太小了,有些事情他已经插不上手了。”
“你皇玛法因为种种原因对于西洋的记忆深恶痛绝,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看不见就可以当做不存在的。康熙初年,因为建宁公主的出嫁,鹿鼎公韦小宝从云南带回来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两只火统。本来是送到了你乌库玛嬷那里,但是亲手教养的皇帝,你乌库玛嬷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以你皇玛法的脾气肯定不会认同这样的技术,反而会大肆禁止,掐灭所有的源头。所以,你乌库玛嬷当时就把盒子又退了回去,给了韦小宝四个字,等待火种。”
“当年二伯……叛乱的时候……”乾隆突然觉得嗓子火热至极,“据说,就是手下的火器营先行包围了行宫。”
“皇阿玛,那直亲王和诚亲王……”
“一征葛尔丹的时候,衡阳救了直亲王,然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所以其实大伯和二伯并不是水火不容?当年的陷害也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大伯根本就不可能魇镇二伯?”乾隆猛地拔高了声调,如果二伯的叛乱不是真的,如果大伯也没有动用巫蛊,那么一举打下了直亲王和太子的……只有……
“这些都是因为火器?”这根本不可能。
确实不可能,当年的事情太过复杂,各种各样的矛盾激化下,才使得老爷子和太子之间走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真的要说原因,没有。
“不,不对!”乾隆突然转了身,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皇阿玛:“如果真是这样的,太子和直亲王不可能就这么束手就擒,可实际上,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是皇玛法一言定论,朝堂上除了官员挪动之外根本就没有大的动静,所以,其实这都是障眼法,皇玛法的动作是真的,可是二伯他们……”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诚亲王,他们两个之所以甘愿自投罗网只是为了保全诚亲王一脉,真正掌握着火器技术的是诚亲王,不是太子也不是直亲王!”
胤禛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点点头:“火种指的是太子没错,但是毕竟二哥的目标太大了,所以最后真正的幕后人,是三哥。”
“为什么?”乾隆很不解。
因为只有诚亲王的身份可以让所有的人即有所顾忌也能够信任。
因为三哥是六哥的亲弟弟。
因为,玛嬷。
胤禛只能沉默。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人都已经不在了,还追究这些做什么?若不是他登基后见了三哥一面,也根本想不到,当初二哥竟然真的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了三哥身上,毫无保留。
龙卫也不是他的势力。而是二哥和韦小宝一同建的,就掌握在西林觉罗氏·瑄玉的手里。
当年玛嬷所做的一切都如同一个个散落的珠子,慢慢的串联了起来。
皇阿玛,你根本就想不到,即使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无论是玛嬷,还是韦小宝,亦或是二哥,都为了这个大清,付出了什么!
还有你最不理解的那个英国人。
马尔福,帕赛萨斯。那个其实比起六哥和玛嬷更为相像的孩子。
乾隆也沉默了。
半晌,他才慢慢的开口:“额娘,在这里面,究竟又算什么?”
“你额娘不知道这件事。”
“她怕的,不过是另外一件。弘历,你当真以为,朕当年最后是病逝?”
“弘历,你难道真的以为,这么些年,你子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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