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奇怪地问。
“还问怎么了!”十三猫揪着她衣袖就往旁边客房里走,“你那宝贝的宿大公子眼看快不行了,你说能怎么!”
她心上骤然一紧,当即就料到是他毒发,那日沈家庄见他发病的模样,她一辈子也忘却不了。不等十三猫多话,陶木晴已然反手拽着他,急道:“那他现在人呢?”
“在房间里呢,我带你去!”
快步走到背面的客房,不过刚刚至门口,就闻得房内传来一声痛苦不堪的嘶叫,陶木晴怔怔得连推门也忘了,脑中像是被什么狠狠击打了一下,心口处疼痛不已。
“你还愣着干什么!”十三猫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就推开门,拉她进去。
宿兮床前正坐着燕生,手里拿着一个小竹篓,另一手拍在他后腰上一寸之处,身子微颤,嘴唇隐隐发白,额上的汗珠清晰可见。那旁边的步云霄亦抬手以内力真气护住他心脉,苏七就那么在远处呆呆立着,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床上的宿兮脸色一片煞白,嘴唇乌紫,与平日模样判若两人,单薄的里衫皆被汗水浸得透湿,因得毒发的剧痛而使得他口中不断轻吟出声,亦不晓得到底是否还尚存意识。
燕生用的是祖传蛊术替他压制疼痛,这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以往倒也将就可以,但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施术来这么久时间,竟是半点起色都没有,一时让他自己也慌了神,越发摸不着头脑来。
见他痛得已然将嘴唇咬得皆是口子,陶木晴只觉得心痛如绞,当即几步跨上去,燕生为难地瑟瑟看她:“三嫂……三哥他又毒发了。”
“我知道。”她一手扣在宿兮脉门上,静静看他脉息。
燕生自也急得一团乱,恨不得把那蛊虫吃了解气:“怎么办?怎么就没见有效果,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他不是一个多月前才毒发过一次么?”陶木晴皱了皱眉,感觉他脉象与上次有些不同,忙转头问他,“你是不是给他吃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我没有啊!”燕生赶紧摆手摇头,“师父和师姐都对三哥的用药管得很严,以往只吃自己配的药,我哪儿敢给他吃什么别的……”
原在一边儿看着的苏七突然意识到什么,小声出言打断他们:
“是不是……我……我给他喝过一些酒。”
“喝酒?”陶木晴狠狠咬了咬牙,不知为何便起了无名的火,厉声问道:“你给他喝了什么!?”
“就是普通的黄酒啊,是他自己说他可以喝的……”苏七自也是有些内疚,但她又不知道宿兮有这种病,倘若早晓得,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给他喝。
陶木晴怒目而视,手紧紧而握,开口时只觉得泪水也要落下来:
“你可知道他这身子有多弱?倘使撑不过去,兴许就这么……”那一个“死”字她不敢说出口,陶木晴只忿忿地看着她:
“……他病了那么多年,又受这病折磨了那么多年,腿脚落下顽疾,不能走不能跑,还得在旁人面前装出无事的模样!这些你可都知道?你知道的,只有你自己,只有你的凌风岛吗?你就不能为旁人多想一想吗!”
“三、三嫂,你别气。”燕生也没瞧过陶木晴发这么大的火,看见苏七被她训得满脸通红,忙出来打圆场,“兴许不是这酒的原因呢……眼下、眼下还是先看看三哥的病为好。”
胸中一股压抑的气无法舒出,因听得燕生后半句话,陶木晴方才回神过来,至床边坐下,抬手把在宿兮咽喉处趴着一只蛊虫抓起来扔掉。
“这虫灵力耗尽,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你再怎么施术也是一样。”
燕生眼睁睁看着那只蛊虫被她抛掷地上,又碍于众人目光不敢上去捡,只好咬牙干笑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说如何不起效……”
他又挠了挠头,担忧地问:“那现在怎么办?……对了三嫂,你的那药瓶呢?”
陶木晴摇摇头:“解毒的我只带了那一瓶,都给了你们了。”
“啊!”燕生大惊,“早知道我当初留几颗的。”
“那是什么药?知道配方么?这城里的药铺我都去过,药材很齐,现配制如何?”十三猫皱着眉问。
“不行,那是我师父的独门秘方,不外传的。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配制。”
十三猫确实想不出来,肃然看她:“那如今怎生是好?”
陶木晴犹豫着转头看向宿兮,见得他已痛得周身抽搐,嘴角缓缓溢出血来,忙用袖子替他抹去,自是心疼不已。她咬了咬下唇,忽朝燕生吩咐道:“快,拿一个碗来。”
“啊?……哦、哦……”燕生当然不敢多做逗留,一个箭步奔出去,还没走出几步,就听他扯了嗓子喊:“掌柜的,快给我拿只碗!”
陶木晴抬手托起宿兮的腰,扶着他起来,视线与一侧的步云霄相交汇,她只点了一下头,轻轻道:“放开吧,我来就好。”
步云霄亦没说什么,依言撤掌收气,因见她掺着宿兮多有些不便。略踯躅了一会儿,仍伸出手帮她。
门外的燕生寻得碗,火急火燎跑回来,累得满头大汗:“来了来了,三嫂,碗来了!”
陶木晴自他手里接过碗来,摆在床上,轻抿唇,然后从腰间抽出小刀,又快又狠地朝腕上一划,几乎是同时,那深红的血痕里血倾流而出,一股一股滴落在碗中。
周遭之人皆未料到她会有此举,惊得连话也说不出。
“你!……”步云霄讶然看她,半晌却没吐出一词。
“替我扶好他。”陶木晴无暇顾及,要论以毒攻毒,她的血是毒性最烈,眼下只能这样试一试。盼着要能有效就好。
浓郁的血不消片刻就满了一碗,步云霄二话不说,撕下衣摆来替她包扎好。
陶木晴抱着宿兮,慢慢将血喂进他嘴里,偶有几滴顺着他下巴滑落,一直浸入衣衫里。
“怎么……怎么样?”燕生连大气也不敢出,就那么守着看着。但见宿兮的唇上因得血而变得深红,如此衬着他苍白的皮肤,格外的诡异骇人。
“我也不知道。”陶木晴放下碗来,仔细替他将嘴边的血抹去,淡淡摇头,“现如今他应当不会再那么疼了,等会我再结合一些解毒的法子再帮他将毒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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