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嘴里嚼了嚼这三个字,摇头笑道,“看样子你还不是一般的有名气。真真白替你担心了,我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的处境为好。”
听得她语气里多有些自嘲,宿兮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摇头正欲解释:“其实……”
台上的方有青又说了一会子话,听得下面有人高声起哄道:
“方堂主,这今年又是什么题目,您倒是说呀!”
“是啊,老让人那么等着,可急不急——”
“就是就是……”
……
方有青不得不停下言语来,扬手示意众人安静。待得四周再无别人开口后,他才慢慢笑道:
“诸位稍安勿躁,今年因得离英雄大会还有十四日,故而时间充裕,此次的三道关卡在三日内完成即可。”
话音刚落场上便有交谈声响起,方有青不再言语,面上倒是很满意,缓缓点头。
片刻之后,他眉峰一拧,左脚后退一步,袖下的手摸出不知何物来,手腕一转,极其迅猛地向某一处掷去。
这一席动作皆在眨眼间完成,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就觉耳畔有破风动响,那一方飞速射出某个不明之物,直直逼向近处的一位姑娘。
宿兮脸色微变,手掌轻拍在轮椅扶手之上,瞬间移了位置,扬臂挡在陶木晴面前。
只听“啪”的一声颇小的音,再见他手中,修长的两指间赫然夹了一张白色的纸条。
四面鸦雀无声,人群皆怔。
方有青微愣了一瞬,抚掌大笑道:
“这位公子好俊的身手。”
宿兮淡淡地收回手来,眸中清浅:“方堂主,行事太突然,难保不会伤及旁人。”
方有青倒是不以为然,迈步走到他跟前,抬起手来,提了提音量:
“而今这第一题既已在公子手里,不如就打开来,让大家瞧瞧题目罢。”
周遭众人顿然一惊,竟没料到这方堂主出题如此特别,皆不由伸长脖颈想要看一究竟。饶得是宿兮本不欲这般显露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在众目睽睽下展开字条。只见白纸黑墨,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
多情羽。
站在宿兮跟前的那大刀客乃是第一个看见,当即就惊讶出声:“多情羽?这不是黑鹰身上的毛吗?”
另一个持扇书生摇头深深叹气:“未想第一题就这样难为人。”
“据闻这城外黑鹰凶煞非常,更有甚者食人肉,饮人血,成群出没,从不单独行动。要取它身上一根羽毛谈何容易?”
大刀客却是并不见惧色,反轻蔑笑他:“你个书生懦弱,就这么一个扁毛畜生,难不成我等还奈何不了它了?”
“这位大哥说的是。”那边有人迎合,“它能成群,难道咱们就不能结队?就不信几只鸟还能比人更聪慧。”
“哎……你们些个人都是莽夫之见……”书生一甩衣袖,嗟叹道,“我曾亲眼目睹那被黑鹰啄伤之人,惨象由不忍睹……”
旁边的人嗤之以鼻,满不在意:“你若是不去正巧我们也少了个对手,没得人求你去。大伙儿都散了吧,找那黑鹰去。”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书生看似很头疼,可一时又寻不出话来反驳,最后只能忿忿道:“鲁莽行事,都是莽夫!若要送死只管去了,别说我未曾提醒过你们!”
“……”
方有青转过身,面向众人,朗声道:“各位武林同道,明日此时便是最后期限,望诸位能顺利取下黑鹰羽,在下在此等候佳音。”
身边围着的路人慢慢也走了开去,依稀却还能听到不少讨论的话语。
宿兮看着手里的纸条,轻声喃喃念道:
“黑鹰城外的黑鹰啊……”
“这回定是能过。”陶木晴倾身下去,抽过他手里的纸,自信满满,“比其他我可能差了点儿,轻功还是过得去的。”
宿兮并不赞许地摇了摇头:“我听说,这种黑鹰多是在夜间出没,专寻无处落脚的旅人下手。想捉它只怕不易。”
“那岂非是正好?”陶木晴负手走了几步,又转过身面朝他,夕阳正巧洒了她满身,背光处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你忘了我夜探是很在行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端得是宿兮心下隐隐担忧,可又实在想不出别的途径,自己本也是半废之人,当然无法帮她分毫。
“那……你要多加小心。”
*
明月悬空,万籁无声。
山林寂静,偶有风带过树枝发出沙沙声响。月光如水,泻了满地的银色,那棵歪脖子树的枝干上,赫然有一只玄青色的鹰肃穆而立。锋利的爪深深刺进树枝,有些反光的鹰嘴隐隐带血色。目光犀利,看着不觉令人心头发寒。
陶木晴暗自躲在一处。她注意这只黑鹰许久了,难得等它在这树上停下来。方才林中窜过几只野兔,显然它目前吃得尚饱。
其实说来只需要它的一根羽毛,犯不得一定要捉着鸟才行,不过可惜她在地上找了半日,莫说鸟羽,就是鸟影子都没看见。
这种鹰生于绝壁,毛色又与夜色相融,难怪不好寻。
可待天一亮,它只怕又要飞回峭壁之上,那就更加没法了。也就是说,要得黑鹰羽,必须在今夜动手。
陶木晴微微眯眼,脚下放轻,人耳几乎捕捉不到声响。
她弯身靠近几步,突然间,身形一动,如箭一般跃上树梢,右手前伸,直取那黑鹰咽喉。她自诩轻功不错,便是这黑鹰也未能反应回神。
眼见将要到手,此刻不知从哪处亦飞来一人,两人同时擒住鹰身,陶木晴当即惊异,不想因得惯性硬生生与那人撞上。
脚底刚踩着的树枝承不住二人重量应声而断。陶木晴大骇,不禁松了抓着黑鹰的手,毫无预兆地便将从树上落下。
大约也是没预料此情景,那人略一怔忡,好在眼疾手快,随即一脚蹬在树干,伸手揽住她腰身,胳膊一转,拉了她在胸前,齐齐摔于地面。
秋日的山间,地上铺满了厚重枯叶,溅起的石土惊得一树鸟雀叽叽喳喳飞离开去。
这情况太过突然,陶木晴只觉头昏目眩,还未从中缓过来,却感身下不似地面那般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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