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何必管那么多。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别的又有甚值得多心的。”
“……说的也是。”
拐过厨房一侧,还没见得路,就听到有人在谈话。
“三盛那小子,今天还没得人影吗?”
“是啊,我前儿个去屋里找他都没寻到人。”
宿兮抬眼看去,站在一排花盆儿前面的是一老一少两人,老的穿一身微厚的灰袄子,下巴的胡须灰白,大约已过花甲;下面仰头望着的那小厮穿了件鸭卵青的窄袖衫,浓眉大眼,身形瘦小。
“那毛孩子,跑去哪儿野了。”老者摇头叹气,背着手。
“没准儿是上镇子上看病去了呢?”
老者忽沉思了一会儿,道:“那不如,你就替他把那些活儿干了吧,老这么拖着,指不定欧阳管家又怪罪下来。”
“别介啊张伯。”那小厮连忙摆手,“三盛哥又有柴要劈,又有菜要烧,我不过一个打理后院的,哪儿做的了这么多啊。”
“唉!你这小子,平日里那么清闲,如今叫你做点事儿就推三阻四的,我……”
停了片刻,燕生颇为不解的低头看了看宿兮,又看了看前面的两个人。
“三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像是才回神过来,宿兮怔了一下,淡淡摆头:
“哦,没有……继续走吧。”
见他不说,燕生也没放在心上,犹自叨叨念念说个不停。
“这沈大少爷和那张镖头当真是怪,你说他明明是让你查案子的,怎的到头来连出个门儿都要人时时刻刻看着。反而案子的事,半点不给你管呢?”
闻得此言,宿兮自也有数,浅浅笑道:
“那张总镖头嘴上虽说得痛快,实际不过是借我之名堂而皇之插手沈家的事,他垂涎沈家家财也不是一时了,此番好机会,不用岂不是可惜?”
“……张总镖头……他?”燕生略有讶然。
宿兮移目,去看那旁边的柳枝,漫不经心道:“你入世不久,多方事情还该留心些。”
“哦。”他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而又问,“那三哥你的意思……这张镖头是杀了沈庄主的凶手了?”
“我可没这么说。”他扬了扬眉,不置可否,“只是这沈家庄子倒比我想象中古怪许多,看来此次难免会有大麻烦。”
“大麻烦?”燕生挠了挠头,仍是不解,“这话怎么说?”
宿兮轻笑一声,带了一丝兴味看着他:“你可知,昨日我扶沈大少爷起身时,发现了什么么?”
他能以这般口吻来问,想必是何种稀奇事,燕生不禁借口问:
“是什么?”
宿兮“唰”的一下展开扇子来,徐徐摇,好久才道出下一句。
“他沈家少爷,居然是个女子。”
“什……什么?!”燕生下意识提高了音量,“沈少爷他……”
“嘘——”宿兮眉峰一拧,伸出食指来让他噤声。后者赶紧捂住嘴。
“总而言之,此后行事要小心,最好莫要去招惹麻烦。旁人若不来犯我,我自不必理会旁人,可旁人若是犯了我……”他勾唇微笑,手中扇子突然合拢,“那就不能我怪手下不留情了。”
最后那一句燕生还是明白的,简而言之,就是以牙还牙,凡是要以武力解决,就是解决不了的……那也要想法子解决。
即便左右一思索觉得和宿兮的话有些差距,但最后懒得多想,心道,得过且过。
步出花园,天才慢慢亮了起来。燕生不由自主拿手掩了掩口,打了个呵欠。他与宿兮本不住一处,前面的小岔口即是分路之处。
见得他面容疲倦,宿兮不禁道:
“劳烦你了,这么早起来……我本不想打扰到你们的。”
“不会不会。”燕生乐呵呵地摆手,“你是我三哥嘛。”
这话很简单,不过听入耳中也有暖意,宿兮含笑:
“早些回去再睡一会儿吧,我自己一个人走就是。”
大概也是渴睡得紧,燕生没再推辞,草草与他告了别就往自己屋里赶。
这南方的秋日总是温和如春,阳光和蔼,照得人身上舒适。
此刻甚早,没遇上别的什么人。方才跟着的那几个守卫似也散了去,他就独自行在僻静的石板路上,听着木轮在地上缓缓转动发出的声响。这一瞬,觉得心头很静。
若是以前他兴许还会有兴致去管上一管这类闲事,只是近些年来倦意甚重,就这么看着,也觉得心烦。
索性还是袖手冷眼旁观的为好。
刚转过面前的石门,却不想迎面就冒冒失失撞上来一个人,听她呼吸急促,像是跑了很长一段路似的。她的膝盖正巧碰上他左腿,毫无感觉,宿兮不觉紧了紧眉头。
因得惯性,陶木晴没停住脚先是往前倾了倾,最后身形又不稳,干脆就往后坐在了地上,右膝盖正磕着轮椅的一处,疼得她咬牙倒吸了口凉气。
这几日不是不顺,是越发不顺。
没多久之前是被怪物吓到,这一路没头没脑的跑,竟撞到人,撞到人也罢了,这人……似乎还不是站着的。
“嘶……”陶木晴揉了揉膝盖正准备站起来,面前忽有一只手朝她摊开,青衫衣袖轻轻拂动。
宿兮莞尔道:“没事吧?”
这儒雅俊朗的脸俯视看她,眼角微弯,温煦带笑。
陶木晴没接他的手,自顾闷闷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裙。
“又是你啊……”
宿兮仍保持笑容,很自然地收回手来。
“姑娘那么匆忙,可是在躲什么人?”
她一惊,当即坚定否决:“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宿兮看在眼里,也不当面点破她:“不用如此慌张,我没别的意思。”目光落于她膝盖上,又很随意的问,“适才可有撞伤?”
“这点小伤小痛,几时够我在意的。”陶木晴很大度的拍拍胸膛,而后拿眼瞟他,“倒是你……我记得我好像碰着你的左腿了,你……没什么事儿吧?”
“左腿么?”宿兮垂眸,看了一眼那泼墨衣摆下的脚,清淡道,“无妨,横竖也没甚知觉。”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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