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望着,惊异地说:“那不是小白翼吗?”
我惊奇地看着她,忽然想起来,更加震惊,连忙上前问候:“桑塔先知。”
老婆婆上下打量了我一会,笑眯眯地:“呦呦,这不是黑木吗?我见过你很多次了。”
见过我很多次?我先是不解,而后明了。
这位是在上代魔王还在世时就在王宫里的先知,如果她没因为一千多万年的记忆而头脑昏掉,或许在预言球中预测魔王的命运时,顺便看见过我。
我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桑坦先知,侍奉了两代魔王,一直在王宫中任职,种族:恶魔。
一千万年前,先知是不能随便离开王宫的,如果我昨天看到的那一夜,她也在潘多拉的话,为什么身为恶魔,拥有庞大法力的她却活了下来?
紧接着,我脑海中冒出了许多类似的人物。
恶魔老将军,上任恶魔领主,甚至这任恶魔领主似乎当时也已经出生了,而且仿佛还有什么爵位……
这时,老婆婆安详地问:“孩子,你刚去过潘多拉吧?”
“是。”
“见到小白翼了?”
“是。”
她笑起来:“小白翼已经存在了一千万年了,潘多拉的古魔王日也有一千万年了。只有我们老一辈的人,我这么老的,还有比我更老的人认得他究竟是什么人。”她看向远方充满死气秽气的羽海圣域,“孩子,那里曾经住满了天使,一千万年前的某一天开始,就几乎不剩一个了。现在整个魔界还有不到十个天使,他们很孤独,所以常常相互联系,但他们从不接触白翼,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
“他们不会接触与自己不同类的人,即便,外貌一模一样。”
夜,战役开始。
魔王换上戎装,淡淡看我一眼,并不说话,径直走出去。黎明他回来的时候我没看见,只在打扫时见到了带血的绷带。
如此这般连着三天,带血的绷带越来越多。
第四天,我等他到黎明,服侍他睡下,终于看到他身上的伤口。
“陛下,”我当即抓住他的手腕,“您不能再上阵了。”
他淡淡一笑:“没事。”
“陛下!”
他看了我好一会,眸子沉静柔和,轻叹了口气,把我拉过去,揉了揉我的脑袋。我颤抖了一下,倚在他胸口。
终于,他说:“那天……对不起。”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听着他的心跳声。清晰,沉稳,温柔。
“弄痛你了吧。”
我喃喃道:“没有。”
“我前天看到那两个手印青了。”他顿了顿,“昨天好了些,但还是看得出来。”
我觉得我快受不了了,只能不断说:“今晚别去了。”
“没有我在会死很多人的。”他说,“放心,我找到了方法,今晚就结束了。”
“谁退了我都不能退,黑木,我是王。”
“这场仗死了太多的人,我不能再让它继续下去了,我总得想办法保护我的子民。”
太阳一跃而出,给黑暗的魔界带来光彩。
魔王沐浴在魔界特有的黑夜里的阳光中,仿佛要融化似的。
黑发紫眼,笑容温柔。
温柔如斯。
-
我回到房间,一直坐立不安,下午时看到有尸体被抬回来,更加心惊。入夜,喊杀声响起,我忙扒在窗口远眺,但夜色那么黑,距离那么远,我怎么可能看得见哪一个是魔王?
忽然,一阵风涌进门,我觉得有人用力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扯着转过去,用指尖解除我的五指,而后猛地抽了一口气。
我看见来人,长发白衣,一双媚眼。
“白翼!”我叫道,“我那天看见的果然是你!”
谁知,他却一脸怒气地冲我吼:“你让他去了?!”
“什么?”
白翼扔开我的手,飞速地踱来踱去:“王兄来潘多拉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身体有问题,听你说他重伤,现在又来打仗,就跟过来……”
我立即反应过来:“你帮他诊治过了?”
“没有!怎么可能?!不过刚才算诊了。”
“什么意思?”
“你!跟他接触最多的你!”他戳在我的胸口,“通过他留在你身上的气息,我大概能知道他的情况。”
“他的情况……”
“很不好!非常!不好!”白翼眉头紧锁,“他走之前说过什么吗?我怎么觉得他们今天的阵势很不一样?”
我拼命回想:“他说今晚就会结束了,他找到方法了。”
这时,窗外射入刺眼的红光,我下意识抬手去挡,却看白翼脸色一下变了。
“不可能……”
我扯他:“什么啊?”
“这里的死气和秽气,是死去的天使留下的。”
“啊?”
“上代魔王杀死了所有天使,抢了我母亲回去。天使本身就很强悍,又经过了一千万年,汇集的怨气足以杀死任何人。”白翼双目失神,“王兄准备封印它。”
我迅速搜集有关封印的信息,心一沉:“血阵。”
以所怨怼之人的血祭祀,最强的封印阵法,代价是……
“他要放干自己的血。”
我推开白翼,狂奔出门,从旋转楼梯上直接跳下去。
陛下……
我冲出城堡,奔向战场。
陛下,不可以……
忽然,我腰间一紧,前行的速度也变快了,竟然是白翼揽着我,飞行前进。
我:“谢……”
“闭嘴!”他冷着脸,在呼啸的风中大吼,“别提醒我我居然要去阻止杀母仇人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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