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欲言又止,眉间微蹙。
秦霜见她苦恼,安慰她道:“放心吧,我知道的,我也会小心的。”
他一个穿越过来的人,知晓全部的剧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剧情注定,他要死在雄霸的天霜拳下,小心了,真的会有用么?
颜盈见他这么说,良久才道:“罢了,也许只是我多心了。”
院中草木葱茏,明月犹在。虫声不知何时响了起来,像是也在为这武林第一美人的命运叹息。
秦霜倚着门目送着她远去。
颜盈来去匆匆,就仿佛一个梦。
她本是来托孤的,但她的不甘,她的悲伤,她的愤怒,她的委屈,除了自己也不会再有人安静地听她讲。那些纠结的选择和心事,其实她自己已经想得很清楚,与其说是说给自己听的,不如说是一种外化的自我发泄吧……
但她现在已经走了,明日再见,又是轻纱遮面,今晚,大约是自己见她的最后一面了。
这世上最美的本就不是眼前人,而是人自己的回忆。秦霜心想,今夜颜盈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怕也要成为自己回忆里的一道烙印,难以忘却了。
从锦官城到乐山大佛已是不远,走水路半日便到。于是雄霸一行便在锦官城中歇下,待到约定的前一晚,一艘乌篷大船,直向乐山大佛而去。
乐山大佛位于岷江、青衣江、大渡河的交汇之处,此处水势湍急,船只到此,往往失去控制,触礁而沉。于是这里居住的乡民心怀慈悲,有鉴于此,自己出资在这冤魂聚集之处,依岷江南岸凌云山栖霞峰临江的峭壁,凿造出一座大佛坐像,既超度亡魂,也保佑来者。
这一夜,雄霸的船走得飞快,日出时分已到了大佛脚下。几名高级弟子将大船在大佛脚边停住,用缆绳系好,垂手待命。
秦霜极目望去,只见那大佛高约七八十米,背靠山壁而坐,斜披垂挂的衣衫之下,露出两只大脚,光脚背便有八米多。晨曦渐露,火云如烧,映得那大佛垂着的眸子熠熠生辉,仿佛真的目中包含了无限慈悲,俯视着无边苦海中的芸芸众生。
那大佛右膝上立了一座亭子,也不知经历过了多久的风吹雨打,看来很是破旧。
这时,突然见到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从旁边的林木中转出,一前一后,若隐若现,脸看不分明。
陡然间乌篷船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二人身上。
颜盈一把摘了自己带着轻纱的斗笠,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两个人影,嘴唇翕动。
雄霸目中精光暴涨:“聂人王,哈哈,来得正好。本座就上大佛顶去等他!”说着伸手在颜盈腰间一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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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颜盈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竟硬生生得从雄霸的手下挣脱而出,走动了几步,像是要避开草木的遮挡,努力地将那二人看得清楚分明,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心里。秦霜见她眼中热泪盈眶,想到她说过,自己苟活着,便是要见见聂风父子最后一面,顿时心里一阵酸楚。
雄霸眉头一皱,抓住将颜盈的手往自己胸前一拉,颜盈脸色顿时惨白。既是手痛,更是心痛,她只要被雄霸带上了大佛顶,便再也见不到聂人王父子,若要再见,必须是面对着面,而她,无颜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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