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书容才走出几米,后头便传来沉沉的笑声,书容只做没听到,继续往前走,怎料后头的人却问道:“那可是你今日等的客人,廉正家的丫头?”
书容心里一个紧张,不由得顿了步子,安妈妈望了望书容,一道回了身。
月洞门口,一四十多岁的男子朝另一个负着双手的五十来岁的男人揖了揖,说:“爷说的没错,正是亡妹遗留在世的女儿。”此人自然就是直隶总督恒良了,恒良冲着一脸淡定的书容招了招手:“书容,过来给客人行礼。”
可怜的书容,表面虽是淡定,心里却是惶惶然直跳,这世上能让大舅舅称其为爷,游个后花园都要清场的人,除了康熙还会有谁?不过书容紧张归紧张,理智却不曾丢失,既然大舅舅称其为爷,并未呼其为万岁爷,又是叫给客人行礼,想来这是微服出巡了。遂强装镇定的过去给那康熙福了一福,又给恒良福了一福。
恒良笑着望了望书容,又与康熙道:“这丫头方才才到,我本安排下人直接领她去梅园,不想还是在这儿扰了爷的雅兴,实在是我处事不周全。”
书容低着头,谁也不敢看一眼,只听得康熙低低笑了两声,又说:“不想扰了,却还是在这儿遇上,我倒觉得,是缘。”
书容心里一个闷哼,与此同时,恒良的心里也是一阵担忧,又听得康熙与书容道:“抬起头来,有话问你。”
书容只觉得天威浩荡,如乌云压顶,心里又惧又慌的,却又不敢不抬头,强装镇定的将脸摆正,这一正,又着实是又惊又喜的,那立在康熙身后,正一脸微笑望着自己的人,不是保绶又是谁呢?
这么久未见,书容不由得兴奋起来,虽然没有抿嘴而笑,但书容这一兴奋,脸上便是挡也挡不住的笑意,而书容的这一脸笑意,看在康熙眼里却是大妙,康熙与恒良道:“别人家的姑娘,但凡见到我,都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只有这丫头,恒良你瞧见没,这丫头看见我,她笑了!”康熙说完哈哈大笑了两声。
书容在心里头掉了一把汗,赶紧的低了头收拾自己的表情。
恒良也望着书容掉了一把汗,又对着康熙躬身点了点头。康熙笑罢后问书容道:“听闻你阿玛在宝庆一方甚得民心,你是她女儿,平时看到的阿玛是什么样的?”康熙见书容将头低了下去,便又命书容抬起头来,书容只得又摆正脸,眸光却垂了垂。书容脑子转了转后,屈身福一福,回话说:“阿玛身为宝庆知府,在府衙里头如何书容不清楚,书容只知道,每日晚饭过后,阿玛都是循例问问额娘家里一日的情况,然后往书房去处理公文,听额娘说,阿玛每日处理公务事至二更天可歇下。”
康熙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审视了书容几眼后什么也没说,继续负者双手走了,恒良意味深长的看眼书容后赶紧的跟上,保绶故意放慢交流步子,笑着朝书容走来,书容也眼带笑意的望着他,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却互相给了慰藉。
安妈妈静立一旁,望着两人叹了叹气,挽了书容的手臂跟着郞妈妈往梅园去,走出几步后书容听得康熙与恒良道:“廉正在宝庆也待了那么久了,叫他今年进京来述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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