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明月碧琉璃

更想利用江氏在航运业的良好信誉及遍布各地的远洋货船，为他做的生意服务。”

    “他的生意？他要做什么生意？难不成是……”江月明的脸霎时变了颜色，在得到男人的肯定回答后脸色更加难看。

    “据我得到的情报显示，当年龙少明确拒绝了龙少的要求，随后便发生了晴婉号沉没事件，但你父亲仍然没有低头，第二年你的母亲就在城遭遇横祸。我相信你父亲之所以会一病不起既与晴婉夫人遗体的惨状有关，也与他的内疚有关，他一定是认为自己的固执不肯妥协才导致晴婉夫人被害身亡的。”

    男人把手里的香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转而望向窗外。

    没有星辰和月亮的天宇暗沉如水，仿佛要把天地人间都淹没了一般。

    “也就是说晴婉号沉没，我妈妈被害，以及我爸爸的死，都是那个青龙帮的龙少造成的？”江月明疾言厉色地从齿缝间问出一句。

    男人抬起深邃的眼睛直视着他。“若以目前我给出的资料推断，是这样的。”

    “龙少！”江月明攥紧的拳头终于狠狠地砸在书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他咬着一口森森白牙，吐处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彻骨的寒意。

    “不过，江先生，你还记得那次电话里跟你说过，我可以肯定十四年前那件事有人借刀杀人，而且做得十分干净利索吗？”男人又走回到桌边，指着那几张照片说，“从车祸现场看，晴婉夫人的伤是先被撞倒，然后被车轮碾压造成的。据我在青龙帮内部得到的消息，当年龙少下的命令是点到为止，不要晴婉夫人的命，但派出去的手下却失手了，不仅要了晴婉夫人的命，而且还死得惨不忍睹。那个手下自那以后也失踪了，再无踪迹。青龙帮里一致的结论是那人害怕龙少追究他的责任，逃掉了。但是，我却发现另外一个线索。”

    “另外的线索？是什么？”江月明紧盯着他问。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跟你汇报的。”男人把手里的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我找到了一个目击证人，这人对我说他当年清楚地看到一辆车将晴婉夫人撞倒后，那个肇事的司机下车来查看晴婉夫人的情况是被一旁冲上来的一个身手利落的男人几拳打晕，塞进汽车的后备箱里。之后，那个男人重新发动汽车朝恢复知觉正要爬起身的晴婉夫人轧了过去。”

    “你说什么？是另外一个人害死我妈妈？他是谁？”江月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伸手抓住男人的衣襟，用力摇晃着。

    男人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江先生，我找到的那个目击证人并不认识那个人，所以我也无法确定这个人是谁？但依江先生看，谁会对晴婉夫人怀有如此刻骨的仇恨，必欲致其死命不可呢？”

    “仇人？我妈妈一向温柔娴静，她怎么会跟别人结仇呢？”江月明凝着一双桃花眼，若有所思。

    “但那个人的确是利用了龙少的命令，借刀杀人，而且做得不露半点痕迹，其人心之狠毒和险恶，真是令人恐惧啊！”男人喟然叹了一口气。

    “你那次还说我身边有知道内情的人，只是对我刻意隐瞒，那是什么意思？”江月明也禁不住心悸，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转而回想起当日电话里的内容，忙接着追问。

    男人做了一个少安毋躁的动作，慢慢说道：“这就涉及你让我调查的纳谏由来已久的事情了，因为上次我的手下出事，本已到手的资料都不见了，所以我现在没有证据做佐证，不能妄下定论。但我认为你父亲去世后，江老爷子便接受了龙少的要求，双方合作至今。而你的身边一定有人知道这些内情，甚至包括晴婉夫人真正的死因。”

    “你是说一直到现在，龙少都在利用江氏的船贩运私货？”江月明这一惊可谓是非同小可。

    男人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本来通过我的手下取得的资料中可以找到蛛丝马迹，借以证明这一推断，但可惜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最后功亏一篑了。”接着又煞有介事地说，“江先生，其实从我的角度来分析，你被刻意隐瞒也许正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此话怎讲？”江月明略显诧异地挑起眉梢。

    “龙少是个绝顶聪明又心狠手辣的人，从他执掌青龙帮至今，他的手段令所有和他打交道的人胆战心惊，对他的命令不敢有丝毫违拗。所以，把江先生你隔绝在龙少的视线范围之外，无疑是对你的最好保护，至少你不会像晴婉夫人那样成为靶子。”

    男人说完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枝香烟，却不点燃，只在指间夹着，看着默然不语的江月明。

    “江先生，我能提供的信息只有这么多了，如果江先生还有其他的要求，尽管提出来。”

    “上次我让你查的那个电话号码，难道说也跟青龙帮有关？”江月明沉着脸，目光灼灼地落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点点头，“使用那个号码的人把所有资料都加密了，我是通过关联信息得出这个结论的。”

    “防范得如此隐秘，难道说是龙少？”江月明反问了一句。

    男人也蹙起眉头，思忖了片刻，说道：“有这种可能。请问江先生，你是怎么得到那个号码的？”

    “这……你用不着知道。”江月明把目光从男人的脸上移开，落到玻璃窗外的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