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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这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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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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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文烨或许只多疑罢了,荣惠毕竟从未想过要拉拢二殿下以图上位,清者自清……他如此看重疼爱朱立轩,应该不会为了这一点点疑心而忽然考虑大殿下的。

    几经思量,荣惠还是将先下手为强的念头给强压下来。

    但是,朱文烨既然已经生疑,荣惠就明白自己该与二殿下保持些距离了。不去雍徳宫探病,朱立轩若是来,她便装睡。

    若要陪睡,喜善便说娘娘不喜药味,只怕要熏醒,他也就不强留了。

    荣惠站在窗前看那孩子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建宁宫,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如此几回,也算向朱文烨端明了荣惠的立场。

    与荣惠的蛰伏忍耐相反的是,皇长子近来很受朱文烨的赏识,几位讲读官都赞誉大殿下的功课大有长进,朱文烨更是三番两次的前往福穹宫考校大殿下的学问。

    相较于二殿下连月来在雍徳宫里养病,又有中毒伤脑的流言传出,皇帝转而青睐大殿下这一猜测便不胫而走。连荣惠多日来一反常态回避雍徳宫,回避二殿下这一举动,也被后宫众人猜测成了顺应上意的反应。

    “……苏娘说二殿下近来胃口不佳,御膳房送去的膳食大多没动什么,又收了回来。点心与夜宵更是不曾上过。”喜善回话道。

    “他总是如此任性。”荣惠缓缓摇了摇头,俯身给摇篮中的团儿轻柔的掖好锦被,盈动的双眸似有无限忧心,“真是胃口不佳倒也罢了,只怕他心绪不好,心和身子一同吃不消,引发旧疾,可该如何是好。”

    “娘娘,他到底是陛下的嫡亲皇子,您也无谓过分为他担心。”喜善边劝着,边虚扶了荣惠一把,引她坐上塌。

    荣惠看着榻上许多凌乱的书本,除了那侠义与游记本子,还夹杂了一两本孟子与中庸。想起先前她与朱立轩互相陪伴着安静看书的情景,心内不免叹息,美好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了。

    玉树捧来茶,有些担心的道:“可不是,娘娘,二殿下那是不相干,如今圣上对大殿下青眼有加,对娘娘来说才是大事呢。”说着,声音已经低下去。

    “娘娘,圣上是不是已经动了心思?”芝兰忍不住问。

    “圣上动了心思倒也罢了……”荣惠接过清茶喝了一口,朱文烨动了心思也没那么多时间让他决定了。就怕……“就怕是庄贵妃先动心了,也先动手了。”

    “娘娘的意思是?”芝兰不明其意。

    荣惠笑容玩味,喜善笑着道:“难怪二殿下一落了下风,那几个讲读官忽然对大殿下就有赞誉了。”

    荣惠笑归笑,心里却是笑不出来的。

    庄贵妃的背景虽然不足为惧,但到底也是皇长子的生母,若非如此,岂会有朝臣吃这套,敢为马前卒。

    马富安自外殿进来,禀道:“娘娘,咸秀宫的宫人来禀,说是钱婕妤那边出了事儿,萧太医已经过去了……”

    钱婕妤这胎本就怀得不算稳妥,她性子本就小心翼翼得很,又受过下毒的安胎药那种惊吓。不管是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哪怕风吹草动,她都已经劳动荣惠,甚至朱文烨许多次。

    只是每次似乎都距离流产差了那么一点,导致众人都有了些狼来了的心态。

    荣惠会去咸秀宫,不过是为了摆出新晋皇后体恤下属的姿态,却没料到,这狼来了的故事总算等到了真实版。

    “娘娘,钱婕妤受惊落红,胎儿已有小产征兆,微臣无力回天。”萧太医擦了把汗,沉声解释道。

    “不会的!”钱婕妤显得难以置信,惨白的脸上已没有任何表情,双目圆瞪,嘶声向荣惠道:“皇后娘娘,嫔妾的胎儿不会没有的,娘娘一定要救我!救我……”

    荣惠被她搅得有些头疼,呵斥一声:“闭嘴,本宫又不是大夫,如何救你?你若再叫下去,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叫自己吓得小产了么?”

    钱婕妤小产的原因,望闻问切中知情的萧太医当然不会对荣惠隐瞒。

    原是昨夜入睡后,恐怕是怀孕以来一度神经衰弱,钱婕妤半睡半醒的下了床,不知不觉走到铜镜跟前时,借着月光和投影,竟然叫镜像给吓了一惊,差点跌坐在地。

    虽然宫人为她压了惊,但钱婕妤连发恶梦,竟就有了先兆流产的症状。

    这种因由,钱婕妤当然不敢叫人知晓,只是小产,不过是没了晋位的希望,若叫人知道因由,只怕皇帝就要心生厌恶与迁怒。

    钱婕妤虽是心痛难当,却没丧失理智,当即强压住了哀恸,几分哀求的看向荣惠:“还望皇后娘娘怜惜,怜惜嫔妾失子之痛,不要将……”

    “荒唐,若要隐瞒,可是欺君之罪。”荣惠斜眉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紧张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心念一动。

    蹙眉想了会,她沉吟道:“你原是本宫捧起来的,本宫也不愿见你失宠于圣上。”

    钱婕妤见荣惠脸色松动,不由大喜,忙表忠心:“娘娘抬爱的恩情,嫔妾无时不刻记在心中,只盼能有幸服侍娘娘身侧,一尽心意。”

    荣惠挑眉,微翘唇角,思量着道:“要隐瞒下去,也不能生生隐瞒,不然你忽然就小产,怎能不叫人怀疑。”

    钱婕妤似有同感,连连点头,荣惠稍微往前走了两步,接着道:“本宫倒有一法子,不仅把你撇得干干净净,还叫圣上对你心生怜惜。”

    次日午后,荣惠倚在榻上看书,芝兰正在她耳畔低语:”……三日后,两位将军便‘痊愈’,届时圣上会在校场阅兵……“

    荣惠隐约听得外头有人说话,遂扬声问道:“谁在外头?”

    “娘娘,丽景苑那边出了点岔子。”马富安猛地跑进来,倒把芝兰吓了一跳,不待问又补道:“就在丽景苑阁楼的那条小道上,庄贵妃与钱婕妤倒在一起,血流了一地。”

    “丽景苑?”荣惠放在手中书卷,叶侍卫的消息果然不假,天气若不错,庄贵妃每日午后都往丽景苑吹风吃茶。

    荣惠连忙起身换衣裳,宫人忙备仪仗,一行匆匆忙忙朝出事的地方赶。

    虽说后宫是个惯常见血的地方,但那只限于不见人的地方,像这样光天白日下血流遍地,可不成样子。

    荣惠赶到时,庄贵妃已不见了踪影,只余钱婕妤一人躺在血泊之中,正以袖遮面,且哭且诉,称庄贵妃害她失了孩儿居然还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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