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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这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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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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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过了三四日,就到了年三十这天。

    原本,荣惠是应承了西太后要出席年夜宴的,但既然刚事完生产,她也就理所当然的向朱文烨告了假。诸如“臣妾身子吃不消,无力走动,又怕席上失仪,实在无法出席”这等理由,她信手拈来。

    朱文烨并没强求,抱了抱团儿,便首肯了荣惠这番说辞。

    是以,年三十这天,荣惠睡得极是舒坦,起身时,天已经大亮。

    荣惠初下床,迈步极缓,步子极轻,犹在无声啜泣的婴儿,见了娘,虽不哭了,却也不笑,只用一双眼骨碌碌的四处张望着。

    荣惠忍不住将将婴儿抱高了一点儿,长袖犹在微摇时,静静的望着婴儿如含着水的眼睛,心难以控制的柔软起来,轻轻的笑着:“我的团儿真可爱。”

    “皇贵妃,皇贵妃……”二殿下的声音忽然在窗外响起,因隔了双层窗纱,再者外间风雪声音甚大,有些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马富安赶忙上前支起窗扉,原来二殿下不知何时在外面了。

    朱立轩小脸红扑扑的,穿着一身严整的朱色吉服,宝黄色小缎坎滚着花边,发髻一丝不苟缀以明玉,明显是要出席盛宴的装扮。

    荣惠将怀里的团儿递给奶嬷嬷,她紧了紧衣袍,领口细茸茸的貂毛被风吹乱,在她脸上拂来拂去。她探出窗去,微微蹙眉道:“二殿下怎这时候还在延禧宫?外面那么冷,当心受凉染上风寒,还不赶紧回来暖和一会?”

    “皇贵妃你瞧。”朱立轩不理会喝斥,笑嘻嘻蹲下去,半日才探头站起身来,双手捧着一个小小雪人,小心翼翼举放在窗台上面,很快又捧了一个上来,比先前那个稍大一些,头上还戴着一朵干红的桃花,再接着,他还捧了最后一个最小的雪人上来。

    那简直不能算作雪人,那是雪团……

    三个小雪人就这么排排坐在窗台上,冬日阳光原本清亮,更兼积雪反光,映得烟霞色的窗纱越发通透,极浅极淡的投射在雪人之上,越发似一抹烟霞笼在上头,美好无比。

    荣惠侧首挪开视线,淡声道:“我瞧见了,二殿下快进屋来罢。”

    朱立轩眼珠转了几转,看不分明荣惠的意思,垂着脑袋走进来,并没向以往那般投进她怀里。他眉头轻皱:“皇贵妃不喜欢吗?我原是想,年夜不能陪伴皇贵妃和三皇弟,所以才……”

    “我知道。”荣惠眼睛有些酸涩,水光在眼眶里转了转,终于还是一点点忍了回去,努力微笑道:“二殿下,我喜欢。”

    朱立轩不疑有他,笑着抱住了荣惠,道:“过了今日,我便大过一岁了。”

    荣惠捂起他一双冰凉的小手,不住的呵气暖和着,闻言一笑,道:“我听说二殿下的生辰在三月初呢。”

    朱立轩挑起小眉头,道:“过了三月,我再大一岁。”

    荣惠“扑哧”一笑,却没打趣他这些,而是问:“你生辰想要什么做礼物?”

    朱立轩扬起头,道:“我见父皇那有一只绣着鲤鱼的荷包,他说是皇贵妃赠的。”

    荣惠含笑,戳了他一指,道:“二殿下喜欢鱼啊,那好,回头我给你也做个绣了鱼的荷包……”

    “不要。”朱立轩扭过头,荣惠一愣,他看向窗台,嘟哝道:“要绣就绣咱们那几个雪人。”

    朱立轩并呆不久,年夜宴是宫中盛事,他缠了荣惠一阵,到底还是往承庆宫去了。

    这日晚,荣惠在宫里摆了席面,与芝兰玉树,喜善马富安一起用年夜饭。

    琳琅满目的佳肴布满圆桌,荣惠刚喝了半碗清淡的雪笋汤,简单吃了几口菜,便有宫人进来禀道:“娘娘,丽淑仪在年夜宴上向圣上进酒,忽然就倒地不起……眼下众太医都去长春宫了。”

    荣惠轻轻“哦”了一声,拿着银箸在碟子里拨了拨,却并不吃,问:“东太后那边……”

    玉树及时回应:“娘娘放心,已经妥当。”

    荣惠方始展颜,接连几杯醇酒下喉,脸上浮起些许浅薄粉色,因此娇婉微笑时,眼角也带出一丝醉晕媚态来。

    她是极高兴的。

    丽淑仪薨逝的消息,直到两日后的傍晚才传到延禧宫。

    荣惠正在雕花漆枝前逗着朱立轩使人送来的鹦鹉,那雪色鸟儿扑腾着光洁羽翼,尖声重复道:“皇贵妃,皇贵妃……”芝兰凌空合掌拍了几下,吓得鸟儿跳下横枝,却因脚上一条细长银链拴住,横竖脱离不得。

    荣惠笑瞪了她一眼,嗔道:“调皮,吓它做什么?”

    芝兰吐吐舌头,道:“还以为二殿下送的鸟儿,也和二殿下一般胆大哩。”

    荣惠微微摇头,转身走到侧旁书案前坐下,缓缓喝了放温的汤药后,才问:“外头怎样的境况了?”

    马富安含笑,道:“好得很,西太后震怒,彻查六宫,庄贵妃与懿妃都遭了问责。”

    荣惠轻笑,转目窗外静静悬挂的皎月,马富安则将今日之事娓娓道来。

    这两日,西太后彻查之下,顺藤摸瓜,便摸到了御膳房。一番严审,就有几个伙房内监各抖了点消息出来,就查到了御膳房副总管吴贵身上。

    吴贵自是不认,但却有人替他认了,供词如是说,并非是为了谋害丽淑仪,本只是想在年夜宴上出些岔子,使御膳房总管苏娘获罪将总管之位腾出来。但苏娘忽然病了,年夜宴全赖吴贵独自筹备,下面的人一时忘了收回那些手脚……才出了丽淑仪的事。

    后来打得狠了,吴贵也认了,却不认是谋害丽淑仪,只说那是无伤大雅的小毒。

    西太后气得当即就发落了他,只仍对毒种存疑,但吴贵一死,就有内监指认吴贵的毒是从寿昆宫来的……

    “吴贵原就是寿昆宫出来的,他这么说,可没人会怀疑什么。”马富安嘿嘿一笑。

    荣惠从奶嬷嬷手里抱过团儿,一边哄着,一边问:“懿妃怎么解释?”

    马富安送上一拨浪鼓,边道:“懿妃还没来得及解释呢,马太医便来救驾,说丽淑仪虽是中毒身亡,却不是一次毒发,而是积累了数十日的慢毒。”

    “马太医竟有这等医术?”荣惠目光一寒,但转念一想,玉树与萧太医都曾说过,慢毒轻易是无法辨别的……再思及马太医的可是朱文烨的人,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嗤笑:“西太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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