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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这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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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晋江文学网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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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惠虽然是动心,却并没行动。

    即使顾梓榆的意思是,应该打铁趁热,顺杆儿往上爬……把握时机。

    毕竟她虽然从顾梓榆那里听出了朱文烨一些圣意,但圣意一天没作表露,荣惠也就一天不会戳破。

    她若有所思的托着腮,目光随意落到了窗外,午后闷热的光线里,松枝窗棱都似被蒸出几分斑驳,夏蝉也不知疲倦的叫着。

    “小主,慧婕妤出手真是大方,您瞧,单是这精工的双面苏绣就足有十二幅。”马富安喜笑颜开的捧着一盒绣品,呈给荣惠来看。

    那双面苏绣一针同时绣出正反双色,妆纱为底不足半尺的一幅,方得整年绣成,即便被斩成碎幅,崩出的细密线头也依旧整齐匀密,打头的一幅鸳鸯交颈,格外活灵活现。

    芝兰则理所当然的道:“慧婕妤可是江南那富贵锦绣里长大的,江宁织造顾府里最不缺银钱,慧婕妤和咱娘娘又是手帕交,哪回送给咱们娘娘的东西寒酸过了?”

    荣惠微微一笑,道:“在里头挑几样好的陈设出来,把宫里一起布置布置。”

    虽然她自己是觉得无所谓,但毕竟是升职了两级,她若太淡定,没太多喜不自胜的表现,老板未必高兴。

    马富安连连称是,领着德禄德才两个忙去了。

    喜善清点了一应礼物入库后,便上前了两步,不紧不慢的道:“娘娘和慧婕妤虽然是手帕交,但到底如今入了宫……”话到此处,就隐了下去。

    荣惠挑起眉头,朝喜善看了过去,自然是示意她有话直说便是。

    喜善垂下眼皮,道:“奴婢有一同乡,是在雍徳宫侍奉洒扫的,听说,慧婕妤去雍徳宫挺勤的……”

    话音未落,五彩线络竹帘挑起,玉树道:“娘娘,二殿下来了。”

    荣惠瞅了喜善一眼,见她欲言又止,缓缓垂下头,却只道:“去准备酸梅汤上来吧。”

    喜善敛眉称是,刚一退出去,差点要撞上迎面而来的朱立轩。

    朱立轩年岁小,身子还未张开,是小跑着进来。他肤色本就极为白皙,因跑动而使双颊似染了胭脂,薄薄的一层红晕,更显得那双眼有如水一般,柔软可爱。

    “华嫔!”朱立轩径自到了荣惠跟前,拉住了她的手,目含期待的看着她的腹部道:“华嫔要给我带来皇弟了么?”

    荣惠莞尔,轻擦他额角的细汗,笑道:“二殿下竟这等火眼金睛,怎知不是皇妹?”

    朱立轩仰起头,眸光闪烁,反问道:“华嫔想要的难道是皇妹?”

    “这……自然是给二殿下添个皇弟为佳。”荣惠一哽,到底实话实说。这并非她重男轻女,实在是业务需要,升职要求。

    荣惠话音刚落,只觉一股馥郁清香直沁入鼻端,朱立轩一双臂已经揽住了她,小脸贴到了荣惠毫无起伏的腹部:“皇弟快出来,皇兄陪你玩,绝不让人欺负你。”

    荣惠见他说的一脸认真,不由失笑道:“若是二殿下欺负他呢?”

    朱立轩斜起狭长的眉眼,皱起小脸,看似逗人,声音却格外坚定:“我不会,我会保护他的。”

    这祖宗也有孩子气的时候,荣惠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朱立轩则就势爬上拔步床,蹭入了她怀里。

    这时酸梅汤来了,朱立轩原是嘟哝着嘴,有了疲色,不愿起身喝。好在荣惠哄孩子的技艺高超,一手揽着他,一手端着酸梅汤,一勺一勺的喂去,朱立轩这才转厌为喜。

    芝兰瞧了却是揪心,忍不住道:“娘娘,您有了身子……还是奴婢来喂吧?”

    “多嘴。”朱立轩黑亮的眸子,现出一点寒光,冷出戾色,芝兰顿觉头皮发麻。荣惠则是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不必,小事罢了。”

    不过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子,又不是生了重病,按荣惠所想,孕妇还真不能太懒才是,喂食什么的只当是活络手脚,何况朱立轩这祖宗,不知怎的,也越来越招人疼了。

    朱立轩忽然抬起头,伸手扯了扯荣惠的广袖,眨了眨眼,一双眸子里瞳只能瞧见她的倒影,直要望到人心里去似的:“华嫔,有了皇弟,你还待我这么好么?”

    虽然朱立轩这副摸样只略显迟疑和小心翼翼,但在荣惠看来,他这摸样像极了家中那两个侄儿。在她快要入宫时,那一双侄儿可怜巴巴的不忍他走……

    恍然间,荣惠的心顿时柔软如水,抚了抚他的脸颊,然后拥着他温声道:“二殿下,不管怎样,我都会好好待你的。”

    闻言,朱立轩使劲往她怀中蹭了蹭,仍觉不够,还将小脑瓜在荣惠腹前拱了拱。这吓得芝兰不轻,若非对二殿下实在心存畏惧,只怕就要舍命护胎了。

    好在朱立轩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他从荣惠手里夺过那碗剩了小半的酸梅汤,不掩欣喜的道:“华嫔,来,张口。”他有些生涩的执起瓷勺,送至了荣惠嘴边,连荣惠喂他的台词都一句不改。

    荣惠觉得好笑,也确实笑了。她咽下的那勺酸梅汤,只觉得一丝酸味也无,丝丝甜进心头,几乎让人溺毙。

    这应该是……因为是苏娘多放了一匙糖罢。

    午后的日光正好,仿佛熔化了的金液照拂而下,内寝只有荣惠与朱立轩两人,静悄悄的。

    朱立轩今天似乎格外疲倦,也不听故事,便在窗下的软榻上,伏在荣惠腿上沉睡过去。荣惠因有孕,又因建宁宫例会暂停,早上起的迟,所以并无倦意,只坐在榻上。

    倒不是她不想起来走走,而是朱立轩一手紧紧攥住她腰间的攒芙蓉花宫绦,无法脱身。

    朱立轩最不耐热,转身的功夫就踹掉了身上的薄毯。荣惠放下手里的闲书,弯身拾起,刚轻轻盖在他身上,就又被他反手挥落了下来。

    荣惠不由蹙眉,若是寻常也罢了,反正盛夏里天热,不盖东西也使得。但朱立轩的体质看似无差,实则经年累月的已经有所亏空,经不住风寒。一旦风寒,邪热入体,那些香毒发散更快,几只香囊,一勺药粉,就难以平衡了。

    有了这层担心,荣惠只好抽出随身带的一柄薄绡团扇,是玉树手制的香雪扇。她轻轻重重的扇着,尽量避着当头,便由若有若无的清凉香随风而出。

    熟睡中的朱立轩不再挥开身上的薄毯,薄小的唇畔渐渐含了一缕笑。

    荣惠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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