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不过是官家的待嫁姑娘。”晴雪故作轻松道。婉贞嗅着若有若无的白梅香气,“留神打听着吧。”晴雪点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能问您一句话吗?”说着,她小心地觑着婉贞的表情,见婉贞没有表露出丝毫不悦,又继续说道:“您干嘛要帮佟妃啊?”
“我是瞧着玄烨,他是个好孩子。”婉贞的语气平淡的说道。
慈宁宫。
紫檀座上的白玉兽耳炉内焚着安息香,慵软的香气淡淡如细雾飘出,空气中弥漫着叫人心生懒怠的气息。
太后皱眉向苏茉儿问道:“真有这事儿?”苏茉儿低头,平静道:“确有其事。”太后摇头叹道:“偏心可以,但不可偏心太过。”佟妃哭泣道:“臣妾不如皇贵妃得宠,是臣妾没本事,况且皇上身边有可心人照顾,臣妾也安心。可玄烨竟让皇上厌恶至此,这让臣妾以后在宫中如何自处?”
“如何自处?你在皇上面前得宠不就能自处了?”太后不耐烦道。
佟妃怯生生道:“皇上要宠谁,要对谁好,别人想拦也拦不住啊。”
太后斜倚在一个苏绣软枕上,目光幽远深邃,“这世上拦不住的只有日出日落。我从科尔沁的大草甸子上坐着马车,一路颠簸着到了盛京,做了太宗的妃子,仿佛一晃神儿的功夫就到了现在。”太后向上拉了拉盖在腿上的羊毛毯子,“可这‘一晃神儿的功夫’里我也是这么熬过来的,在后宫里争宠是最寻常不过的事儿了。一旦你有了孩子,争宠为的就不只是你一个人了,还有你孩子的荣华富贵。”太后温柔的声音和刺耳的北风混杂在一起,矛盾又和谐。
“臣妾想争,可臣妾不知道怎么争。”佟妃颇是为难。
“人家得宠是人家的本事,你没有这本事,急得去跳城楼也没用!可话又说回来了,这本事没人天生就会,你得学,不学哪能长本事呢?”
佟妃嘤嘤哭泣道:“人家有慧根学得会这本事,臣妾愚钝,怕是怎么都学不会。”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佟妃跪下,膝行至太后身前,手扶着炕沿,道:“臣妾知道太后疼爱孙子,求您看在玄烨的面子上教一教臣妾,让臣妾也能长本事。”
太后拉着佟妃的手,道:“我老了,这些本事我也都忘了。不过,有个人倒是能帮你。”
“谁?”佟妃急切道。
“让你来这儿的人。”太后直视着佟妃微笑道。
坤宁宫。
皇后站在长案前拿着笔一笔一划认真的临着字帖,静妃坐在一旁嗑着瓜子,不屑道:“你写那有什么用?人家该不来还是不来。”站在一旁研磨的惠妃向静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话。静妃颇不在意的转过头去,同身旁的小丫头说话去了。皇后搁下笔,边擦拭手边说道:“我只纯粹想写字,无关其他。”惠妃看着皇后的字,微笑道:“臣妾虽不认得,可也觉得写得比以前好多了。”
静妃起身,走至桌前,漫不经心的看着皇后的字,写得是一首词: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静妃颇通汉文,知晓其中诗意,眼圈不禁红了,连忙忍住,强装微笑道:“好什么呀,写得无风无骨,真够难看的。”
皇后没有答话,直立窗前,瘦削的背影镀上了夕阳独有的金色,温暖却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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