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北风呼啸,吹得檐下灯笼的烛火忽明忽暗。
静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停地叹气。娜仁听着叹气声,柔声道:“主子,快睡吧,天都快亮了。”静妃平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头顶上悬着的香囊,道:“天快亮了,皇上也快上朝了吧?”娜仁“嗯”了一声,没有答话。静妃坐起来,猛地掀开床帐,赤着脚走在砖地上,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小心。娜仁忙拿了鞋,道:“主子,穿上鞋吧,砖凉。”静妃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语气却又极其天真,“砖是热的,不怕!”娜仁跪在地上用膝盖向前行走,“主子,穿上鞋吧,入了冬了,对您身子不好。”静妃像是没有听到,小跑着出去,打开沉重的木门,刺骨的寒风吹进来,使得她宽松而又单薄的中衣鼓胀起来,她跨出门槛儿,冰冷的金砖使一双莲足冻成了紫红色。娜仁抱着狐裘自房中跑出来,跪下焦急的说道:“娘娘,奴婢求您了!您快穿上些衣服吧,这砖凉!。”
静妃侧躺在地上,一只手抚摸着黝黑光亮的金砖,对娜仁笑道:“这砖是热的,不信你来摸摸!”说着,便拉过娜仁让她摸砖地。娜仁哭着请求道:“主子,求您了,你快些起来吧!奴婢求您了!”
静妃的耳朵贴在地面上,笑道:“我听见皇上的脚步声了,他穿着我做的靴子上朝去了!可他怎么不来我这儿呢?”语气天真而无奈。
“娘娘•;•;•;•;•;•;”娜仁泣不成声。
钟粹宫。
婉贞歪在榻上,随意的翻着一本书。晴雪拿着铜钳子拨了拨火炉里的炭火,却被炭气呛得咳嗽起来。婉贞放下书,关切道:“怎么了?快喝些水。”晴雪忍住咳嗽,“没事儿,奴婢帮您拢个汤婆子吧?夜里凉。”婉贞走下床,拿起水壶倒茶,“外面风声这样急,我睡不着,再说天也快亮了,不忙。”说着,将斟满茶水的茶杯递给晴雪。晴雪恭敬的接过来,“谢主子。那奴婢在这儿陪着您。”说着,将茶一饮而尽。婉贞点点头,复又坐回床上。
婉贞一页一页的翻着书,晴雪一针一针的绣着花,屋室内弥漫着檀香的气息。晴雪看了看由外面透进来的光,道:“这会子,皇上也该上朝了吧?”婉贞敷衍的“嗯”了一声。晴雪又继续道:“主子听说了吗?承乾宫的小阿哥又病了!”婉贞仍旧只是“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位小阿哥啊,跟皇贵妃一样,身子虚,动不动就病。他们都说啊,”晴雪的声音低了下去,“大封的喜气还没过,这承乾宫的病气就来了,怕是不好啊。”
“少浑说!”婉贞呵斥她,“小心皇上听到处置你!”
“奴婢知道了。”晴雪低声道。
婉贞合上书页,看着桌上的孔雀翎发呆。
太阳高升起来,慈宁宫的宁静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
太妃手里捻着佛珠,笑道:“这小阿哥的眉眼真像极了皇上!”太后笑道:“孩子还小,还看不大出来呢,妹妹又哄我了。”太妃夸张地笑道:“哟,瞧太后说的!这实话怎还招了抱怨了?”
“哎哟,妹妹,不过玩笑怎么还认真了?”
“姐姐觉得是开玩笑,妹妹可是把心都掏出来了!”
太后微笑的逗弄着怀中的婴孩,没有答话。
“唉,”太妃叹了口气,拿帕子拭了拭泪,“偏我的博果尔这样没福气,早早的去了不说,福晋和孙子一个都没给我留下,到底皇上是真龙天子,有福气,压得住阴气。”
太后闻言一怔,微笑道:“福临确实有福气,但压得住阴气这一句,倒叫我不明白了,妹妹,你说给我听听。”坐在一旁的索尼安静的喝着茶,不敢多言。
太妃神色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过随口一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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