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他就错过了其他人的谈话。
孔爸爸不时地打量主父阿门,主父阿门不时给所有人添茶倒水,礼数得当,表现十分可靠的气势来。孔爸爸的脸半掩在烟雾中,说:“我还是想自家孩子好好娶门媳妇生个胖孙子孙女的。”
主父妈妈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谁说不是呢,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您看,现在连脑袋长草的事都出现了,谁知道明天是什么光景?孩子们能幸福高兴,我这个当妈的也没更多奢求了。”
孔家妈妈是一切以儿子为先的,儿子愿意而且不会有什么伤害,她就可以接受了,周围人的眼光造成的伤害她经历过,也因此懂得那些虚的东西在意了也没用,反而会让自己受损失,做好自己的,不管别人才是道理。所以,主父阿门一直以来要“对付”的人主要是孔爸爸。
孔妹力和妈妈聊完之后,凑到主父阿门身边,听对方讲说服自家爸妈的过程,听到孔妈妈说过的体谅他们的话,他眼眶有点红,“我爸到现在还没松口?”
主父阿门低声回答:“原来是不肯松口的,你刚才也听我母亲说了,这次人类异变的事让他有了不同的思考角度。”
如果不是这种啼笑皆非的巨变,要扭转一位思想传统的老人的想法恐怕不是什么易事。
孔爸爸忽然问主父阿门,“阿门,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主父阿门礼貌地回答:“爸,我们家祖上有些积攒,我也沾了光,得到了一块地,您可能听说过,最近以农家乐有名的洪琉福村,那条村和附近的山头都在我的名下,我参股了农家乐。偶尔我也会当个小商人,卖点别人需要的杂货。”
孔妹力被茶水呛了个狠的,狂咳了起来,主父阿门和孔妈妈都凑上去安抚。孔妹力瞪住主父阿门——近段时间他瞪眼睛的次数比出生以来都多,心里咬牙:这货竟然还是个富二代!
孔爸爸怔了一下,许也是被唬到了,那块地多值钱他还是知道的,就算曾经不值钱,现在的价值也可以说是今非昔比,他皱眉,说:“你以后的日子是不用愁了。”言外之意在场的人都听得懂:你是有钱没错,我儿跟你法律上却是没多少干系的,以后有什么事还是得吃大亏啊。
主父阿门拿过妹妹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堆文件,也不多说话,微微躬着腰,诚恳地一份份摆在孔爸爸面前。
孔爸爸眯着老花眼一份份认真看了过来,过了很久,又好像才一瞬,他沉重地吐出一口烟,浑浊的眼睛注视着孔妹力,说:“阿力,你也别怪爸市侩,男跟男的在一起不比男人女人,有什么事起来,你还剩什么?爸以后作古了,也想见你是富富足足的,不用再跟爸妈一样挨穷挨饿……”讲到最后这熬了一辈子都没湿过眼的汉子也带了些许哽咽。
孔妹力紧了后槽牙,重重跪地,一下一下地给两老磕头,含羞草也是梗直了叶茎,在空气中划出笔直的线。孔妹力想说,爸妈,对不起;想说,我不后悔;想说,我一定会让你们放心……但是此时此刻除了磕头,他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呼吸都带了破碎的裂痕。
主父阿门在孔妹力跪下去的同时也跪了下去,孔妹力磕一下,他也跟着磕,力度只大不小。
孔妹力用衣袖擦过眼睛,转向主父家的两位家长,也磕头。他们的儿子可算是被他拐进歪道了,为人父母,谁比谁容易,就冲这一份血浓于水,他也该磕。
孔妈妈是心疼儿子的,但孔爸爸拦住了她。有些事,得让孩子们做了,才算对得住他们的心。
最后,两边的爸妈都扛不住了,再由着这两个孩子磕,指不定能把脑子磕坏了,连忙把人给弄了起来。孔妹力站起来还有点晕,往后踉跄,就靠上了一个可靠而结实的胸膛。
孔妈妈看看两个人的额头,眼泪就掉了下来,嘴角却带着一点笑,“这俩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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