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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帝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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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有多少是他?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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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簇簇的直要把她包裹起来。

    她就那样坐在百花之中,玉也似的脸孔清新润洁宛若透明。阳光斑驳柔和的散落进来,在她身上泛出了有如白银一般的光泽。

    我忘记了要往里走,一时间只觉她美丽至极。

    这时她宫房中的侍女走了出来,瞧见我了,抽声行礼,她才蓦地意识到我的到来,脸上一红,就跪了下去。

    我扶起她,随手拿起了她正在做的绣工。

    是朵并蒂莲,针脚细密,设计也精巧,一看便知是花了颇多的心思。

    我心里多少有了数,便似随意的探问道:“花开并蒂,永结连理,做的还真是雅致,是给皇上的吗?”

    她脸上一窘,咬了咬下唇才道:“是若兰自己做着玩儿的。”

    我笑道:“我瞧着挺好,花了这么多心思,若不是送给有情人,那还真是可惜了。”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连忙跪下,细微无力的唤了句:“淑妃娘娘。”

    这时宫女奉了茶来,她接过,递给我,茶水倾洒,溅在她手上,也不知痛。

    她竟是无措到了如此地步。

    我也不忍再难她,只端过茶,抿了口,才谈起了旁的。

    先是说花,她是个爱花之人,这满院的花卉便就开的极好,跟她聊园艺之事,也为了让她能松缓下来。

    果然过了几句后,她就不再紧张了,只细细的跟我说着那些花的名字,种类,还有种植方法,说得十分详细,直到我手中的一盏茶尽了,她才愣了一下,羞窘的叫宫女过来给我再换一盏。

    我摇摇头道:“不必了。天色不早,就不扰你了。不过这些花开的还真是好。”我赞道,才提起:“不如你就绘幅画给我吧。”

    她似是一愣,脸上慢慢溢出一种别样的情绪,像是种久远的回忆。过了许久,踩微微一福,道:“若兰笔拙,怕是污了娘娘的眼睛。”

    我轻轻压下一枝花簇,那馥郁的香气从流黄的花蕊中彭湃般的滚落出来,沁了满鼻。

    “画本无二,只人一颗心思,你用没用心,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我淡淡的说着,才松了手,那淡紫色的花枝微微一颤,抖了满地芳华。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她今日穿的,也是淡紫色的衣衫。

    从景宁北舍出来,太阳已到了头顶。白光灼灼的射下来,直逼得人睁不开眼。四月的风夹满了浓烈的花粉味,而夏天,也快来了。

    回了水苑,子煌还没回来。

    自己无聊,便研了水墨,铺了宣纸,起笔画起画来。

    前世的我拜电脑所赐,除了签名就没动过笔,而不想这一世却学了一手的好字。

    丹青是母妃教的。她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几乎无所不能,但终归还是脱不开规则的约束。

    父王是她的天地,她只有天地可依。

    这个时代的女人,大多如此。

    我也不知自己将来会变成怎样,21世纪的思想太虚浮,而这里又太过黯淡,我什么都无法改变。

    拿起笔回想着,仔细勾勒,心中只剩了一个人的模样,是那样的熟悉,就像刻在骨子里般的清楚。

    温润的脸,略显忧郁的眸子,颀长的身子,还有柔软的短发。

    他脸上的是上一世的笑容,包容,却又含着淡淡的神伤。

    原来那一世我们的爱,是那般的苦。

    而这一世,也不知幸福会在哪里。

    愣了半晌,才发现笔上的墨蘸的多了,不经意就滴了下去,正落在那人的唇边,慢慢晕开,便像极了一弯酒窝。

    心里一颤,就住了笔,然后虚软的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

    水苑没有种植其他花木,此时只一片淡淡的绿。风一吹,便是摩擦的沙沙作响。

    心中悚然,才明白过来。其实春天,早就离我去了,留下的只有夏日的燥热,秋日的萧瑟,冬日的冰彻骨。

    即便来年杏花依旧,也不是我心中的那片洁白。

    那我还在执着些什么,执着些什么……

    这一坐,就发了半日的呆。待夜色笼上,昏暗的看不清楚时,才恍然一惊,身上也不由抖了一下。

    走到案前,拿起了那幅画,细细看着,便要揉掉,却不想听到了子煌的声音:“画的什么?”

    我吓了一跳,手一松,那画就滑了下去。

    还好子煌手疾,接住了,捧到身前仔细看着,而后就笑了。

    自然而然的笑,就像水满了便会溢出一样。

    “这画真好。”他搂着我,满心的欢喜。

    就像我说的,画本无二,只人一颗心思,用没用心,又怎会看不出来?

    我用了全心去画,子煌自然明白,只他不知道我们前世的纷扰,也不知今世的纠缠。他以为那画中所含,全是为他。然而这一切,又怎一幅画能说得明白?

    我想将画拿过来,他却一躲,避开了。

    我才无奈道:“只是随意画的,若皇上喜欢,明日臣妾再绘一幅。”

    “是子煌。”他摇摇头,捧着那画,眼里流光华闪,我从未见他如此高兴过。

    “这副就很好,明日送到绛轩阁表起来,然后就挂在这里吧。”他握着我的手,举着那幅画四处比对着,笑得像个刚刚得到心仪已久的礼物的孩子, 我心中隐隐作痛,那画里乘得满满的都是我的爱恋,而对他,其中又有几成?

    这些……我算不清楚……

    正了正心神,才指着面对窗户的一隅,对他道:“就那里吧。”

    他愣了一下,笑道:“也好,挂在那里,就可以看到杏花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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