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体会不出?
甚至她知道,以他如今的身体。在那张龙椅上,已经撑不了几年了……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心软地想要答应了他……如果,她不是那个人的妻子。
久久后,她终于含着泪,摇头说,“小沅。对不起……”
“为什么?”楚青沅收紧了手臂,语声喑哑。“你明明是爱着我的……”
沐元青心中酸楚,声音却是坚定的,一字一顿道,“因为,我是女人。”
……
刹那间,帝王仿佛明白了一切,蓦然苦笑起来。
尽管是盛夏,地上湿气依然很重。楚青沅俯身将她抱起,一步步朝房内走去。
沐元青一惊,急拽住他的衣袖,强自平静地说,“小沅,你若不肯答应我向他证明你的清白,你就放我离开!”
楚青沅一言不发,薄唇紧抿,面色冷酷,一步步将她抱到内殿的床上,放她躺下。
沐元青脸上泪意尽去,微微冷笑起来,“你以为你能困住我……”
然而,一语未毕,她便察觉到了异样——她的身体,竟如同被层层柔软的棉垫包裹住了一般,全身绵软,使不出半丝力气。
她终于失声道,“你……你在茶水里给我加了什么!”
楚青沅淡淡地说,“软骨散而已。”
他淡淡地道,“那杯茶里的软骨散分量加得很重,你将一日一夜都无法使力、无法下床、更无法运功……而这个房间的香炉里,我也加了软骨散,它会使你终日全身绵软,无法使力,昏昏欲睡……”
沐元青面色一变,声音因激愤而变得冰冷,“你……你竟如此卑鄙!”
“呵,阿青……”楚青沅无动于衷地笑了笑,低头看着她,修长的手指轻拈着她的秀发,“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说我卑鄙了……可是你知道的,无论如何,我对你没有一丝恶意……也绝不会伤害你。”
“可你已经伤害到我了!”沐元青愤怒地说。
帝王一时沉默下来。半晌后,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她耳边含泪说,“阿青,对不起……”
他转身唤来候在殿外的两名宫女,沉声嘱咐道,“秋菊,冬梅,你们好好照顾沐姑娘。若有任何服侍不周之处,你们也不必来见朕了。”
两名宫女俯首领命,“是,陛下。”
楚青沅说罢,便不再驻留,转身走出了玉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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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被生生吊死、妻子被扣留在楚都,这头永远挂着温善可亲的笑脸的野狼终于彻底愤怒了。
中秋之日,禁军统领黎裕平带上了西昌长史傅知韵为蜀国主人献上的生辰贺礼。
这份贺礼极为特殊,是傅夫人亲手以细小的黑粉白紫蓝五色珍珠串联而成的一副足有七尺宽、四尺长的比翼鸟挂轴。
那些珍珠实际上并不如何珍贵,都是些极其细小的珠子。仿佛这幅珍珠挂轴的创作者也了解接受这份贺礼的人并不喜爱奢侈。但正是由于这些珍珠极其细小,串联成如此巨大而精致的一幅挂轴,其繁复的工序和创作者所耗费的心力,可想而知。
这是送给蜀国帝后的贺礼。一幅耗尽了创作者无数心力的比翼鸟珍珠挂轴。
“傅夫人……”丁香以手轻轻触摸着这幅精致的卷轴,有些微的失神。
傅夫人,就是曾经的汶夏国华翎长公主,杜非颜。这个年长他几个月的同龄女子,在他少年时候。曾与他有过千丝万缕的纠葛。当年正是她,将他带入汶夏国的皇宫,让他结识了她的兄长、汶夏摄政皇叔杜非梦,并与之结成盟友。
他曾利用慕容觅雪的感情,为他实现政治目的,慕容觅雪对他深恨入骨。甚至不择手段地将他诱入自己设下的陷阱。夺走他的右手;而他同样利用了这位汶夏国长公主的感情,她却将爱与恨付诸一笑,不着痕迹地隐去,甚至今日。能够豁然放开,亲自耗费无数个昼夜的心血,串成了这幅比翼鸟挂轴。作为赠送给她与她丈夫的救命恩人的报答……
八年前,傅知韵与杜非颜被沐元青救离金藏城后,便自此隐居山林。做着一对世外眷侣。
直到他挥兵吞并了西昌后,出外采买货物的傅知韵得知消息,傻乎乎地跑出来要去答谢他的救命恩人——蜀国的女战神、他的妻子,沐元青。
彼时的沐元青刚刚经历失子之痛,又因亲眼看着贺兰攸受凌迟酷刑而昏迷不醒,他不欲让沐元青接见这个书呆子,便拒绝了他的请求。
然而翌日。他又携妻来见。暌违多年,他再度看见这个昔日尊荣无上的公主。一时间心绪复杂。
出于对杜非颜昔年的感激与愧疚,刚刚经历失子之痛的他,耐着性子与他们夫妇二人攀谈起来。
一番谈吐之下,他惊愕于这个看去迂腐死板、傻里傻气的书呆子谈及政见、兵略时学识之广博、见解之精妙,便与他多聊了几句。未想到这个书呆子畅谈起天下大事头头是道、字字珠玑,如诵读诗文般洞达通透,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那一夜,二人一直聊至天明。征战疆场、在腥风血雨中打拼多年的他,居然头次对这种穷酸的儒生有了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他自然明白,这个书呆子上不了战场,所学一切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但以他对政略的真知灼见和对西昌国的了解,胜任西昌长史之职应是绰绰有余。
西昌刚刚平复,这里是异族人聚居之地,他们很难接受汉人的统治,何况西昌国与蜀国又隔着汶江,本就不便于管制……但作为曾经被贺兰攸亲自受封的西昌太傅,在民间确实拥有一定的名望。何况他是汶夏国人,西昌国被灭,这些百姓若要记恨,记恨的也是蜀国人,不至于牵扯到他……
而他父亲傅长英……虽曾在汶夏国皇都保卫战中被杜非梦因御下不谨、玩忽职守之罪革职观察,然而杜非梦用他多年,知他甚深,不久后便复其官职。在杜非梦死后,作为他亲信的傅长英亦为杜云翔猜忌,被一步步削夺兵权,逼得这位老将忿恨之下,告老还乡。
因此,傅知韵可说与汶夏国也再无太多渊源了。
在接见了傅知韵的第二日,他便在群臣面前册封了这位原西昌国太傅为西昌长史,统管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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