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此情已自成追忆,十一年前梦一场第(2/3)页
也坐不住了。哄女儿午睡之后,便命宫中侍卫去召孟希白入宫。
在安宁殿的大厅里,蜀国的女主人摈退了所有下人。独自召见了这位昔年曾亲密无间的战友。
多年未见这位中宫娘娘,军人的神色有些震动。然而他未表露一丝一毫,只是恭谨地跪在她面前。神色肃穆如铁。
蜀国的皇后无神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淡淡地问,“希白,你从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军人仿佛猜到她要问什么,深深地垂下了脸,声音有些发涩。“是。”
“那么,”沐元青沉声问道。“你告诉我,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军人身子微微一震,没有回答。
沐元青的声音更沉,“空碧公主……究竟出了什么事?”
军人全身一颤,未想到她竟猜到了……
然而,他依旧不敢坦白,只是低声答道,“外面没有什么大事。空碧公主还未回来,可能是路上耽搁了……娘娘请不必担心。”
“希白,”沐元青声音蓦然冰冷,铿地一声,抽出一柄短匕,在孟希白还未来得及阻止之前,已将锋利的匕刃对准了自己的眼睛。
“娘娘!”孟希白的声音终于颤抖起来。
沐元青微微冷笑着,脸上满是深切的失望,“孟将军,我要听实话。你骗不了我。你若再说半字谎言,欺我、瞒我……我这双眼睛既然被陛下和你们欺瞒至此,不要也罢!”
“娘娘……”孟希白的呼吸蓦然急促起来,他深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苦笑着道,“娘娘猜得不错……空碧公主已经死了。”
沐元青面色一变,就听他又低声说道,“空碧公主,是死在玉皋城的文枢广场……被楚青沅吊死在九龙擎天铜柱上。”
沐元青身子一个踉跄,几乎立足不稳。
军人连忙将她扶住,叹道,“娘娘,空碧公主是陛下的生母,她为楚青沅害死,这场战事是无可避免了!求娘娘还是为了陛下、为了公主保重凤体,切莫再为此事操心了!”
沐元青却是不住摇头,颤声道,“不会的……小沅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军人苦笑不已,“如今铁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娘娘还不愿相信吗?!”
沐元青自嘲地一笑,“是的……你们都是明眼人,却没有我这个瞎子了解他!”
军人神色一恸,蓦然跪下,哀求道,“娘娘!恕希白多嘴一句:陛下这些年对娘娘如何,娘娘心知肚明。楚青沅即使是娘娘故识,他也是敌国的皇帝……娘娘怎忍心……怎忍心为了那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陛下!”
这句话触中了她的痛处,沐元青全身陡地一颤。
沉默良久,她终究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行了,本宫自会斟酌。你先退下吧。”
军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俯首道:“娘娘,希白方才的话,还请娘娘好好想想。切莫再做出如七年前一般令自己与陛下悔恨遗憾的事。”
语毕,再不复言,转身而去。
沐元青怔怔立在那里,全身颤抖着,喘息久久无法平甫。
终于,她听到内殿有了动静,似乎无忧快要醒了。她失去神色的眸子蓦然一动,仿佛终于立定了某个决意一般,迅速杵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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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火再度降临这片大陆的前夕,蜀国的女主人再次孤身离开了这个属于她的国度。
当蜀帝听闻这个消息后,蓦然咳出一大口血。
他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个凄苦而自嘲的笑意。曾经似水桃花般的眸子里隐隐透着绝望……
然而,只是一瞬的思索后,他心中蓦然清明,急速召来了驻守京畿的骠骑大将军孟希白。
军人来到他面前时,就见蜀帝冰冷的目光隔空透下,帝王漆黑的眸子里燃烧着愤怒而压抑的火焰。咬着牙一字字问。“是你告诉她的?”
军人也不辩解,只是低低应道,“是。”
丁香冷笑着说,“朕千方百计封锁消息。就是不愿她搅入这一场战局中,而你竟敢违抗朕的旨意!”
军人一言不发,只是抿唇垂下了双眸。
丁香蓦然抽出他腰间的佩剑。霜锋抵上他的胸膛,一字字说,“念惜你多年的功劳。朕给你辩解的机会。”
然而,军人只是黯然摇头道:“是臣的罪过,臣无言辩解。”
他这样的态度更加激起了帝王心中的怒意,丁香手腕一沉,一剑刺了进去!
铁血的军人咬着牙,生生受了他这一剑。
剑尖从胸口而入,深入血肉。狂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半个身子。然而军人未吭一声,一行鲜红的血迹沿着他嘴角滴落。却并未夺去他的性命。
——因为在一剑贯胸的那一刹,帝王手中的剑尖蓦然偏移了半寸,避开了他的心脏。
察觉到这一点,军人惊愕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陛下,“陛下,您……您为何不杀臣?”
丁香有些疲惫地牵了牵唇角,一字字、低声说,“因为,你效忠的人不是朕……”他的唇边闪过一丝微微的讥诮,“因为你效忠的,是你的中宫娘娘!”
言罢,再不置一词,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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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二,原本正在崇光宫的书房处理政务、迎备战事的楚帝,意外地从禁军统领杨玄易口中听到一个消息。
“陛下,有个盲女人在安德门外跪了三日三夜,执意要见陛下。我们的人打发她走,但那个女人武功很强,无论如何也轰不走。她也不伤我们的人,只是跪在那里,执意要见陛下。”
楚青沅此时正被繁重的政务和战报搅得心烦意乱,闻言也不抬头,依旧埋首书案前,满脸不耐地说,“她要跪,就让她继续跪着。”
杨玄易迟疑道:“可是,那个女人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楚青沅一边批复公文,一边淡淡地说,“那就等她饿晕过去后,把她抬走……”
杨玄易应了一声,便转身欲走。
然而临去时,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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