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伺候着二人梳洗已毕,纷纷退了出去,安琪才笑着佯装拜倒状说道:“南无阿弥陀佛!”
江墨炎看看她的样子,待要不笑,一丝笑容已经逸上了嘴角,他知道安琪是在打趣自己,便故作严肃道:“无缘无故宣什么佛号?”
安琪笑道:“难得我这样好运,大年头上便已得见仙家真容,可不得宣佛号感激我佛慈悲么?”
江墨炎笑着一捏她的脸颊,只觉经手之处细腻柔滑,真如剥了壳的蛋白似的又柔又韧,不由地改捏为拂,口中说道:“正月初一在这里胡言乱语,漫天神佛听见了,可不会轻饶了你。快别胡说八道了。”
安琪笑着答道:“遵命!”想了想又问道:“今日你紧着我玩闹,我瞧你那几位表妹可都不忿得很,真的没关系么?”
江墨炎轻轻一嗤:“不忿得好,就是要她们别有事没事总来这里露头露脸。再说,你这小妖儿把钱全输给了我母亲,她们又如何敢对你露出不满之意?那岂不是认为我母亲是耍诈才赢了牌?”
安琪“诘”地一笑:“你这表哥,忒也无情。人家捧一颗真心,你却毫不领情。”
江墨炎淡淡一笑,又捏了捏安琪的鼻头:“不要妆模作样,我看你今天玩得很欢——可开心么?”
安琪点头道:“自然是开心。不过现下也不早了,该早些休息,一早肯定还有人来拜年,到那时你又要忙碌,赶紧歇了吧。”
江墨炎原本以为她要问那纸条的事,熟料她竟一句不提,江墨炎微微有些意外,却也不大高兴,白夜常说。一个女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男人,那是愿意融入他的人生当中,恨不得骨血相缠的,怎么这女人对他的事好像丝毫不想过问?可是他毕竟是江墨炎。这些小儿女心思,只在深心偶尔想想便罢,不可能拿出来说,于是便点点头,掀了被子坐上床去。
安琪从另一边坐上了床,已然躺下,江墨炎睡下时。触到了她的一截小臂,那肌肤温润如玉,触手生情般滑腻,江墨炎不禁心神一荡,就生了绮念,忽又想到此时乃是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便如此,似乎有些白昼宣淫的意味似的。只得忍了心头悸动,将手移开,不去碰她。
安琪浑然不知。只道了晚安便翻身向外睡去,江墨炎看她时,只见她侧卧在床,被子在她身体的支撑下有如一条蜿蜒起伏的山峦,肩与臀恰如两座高峰,而腰肢处则是一漾深湖,江墨炎只觉火燥得很,想要转过头去自睡,争奈那绮念有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终究将安琪的身子扳过。
安琪几乎沉入梦乡。被他拉过去,迷迷糊糊一声讶异还未出口,便觉得嘴儿被人霸道地堵上了。她还未来得及抗议,一双大手已经熟练地剥去了她的睡衣,在她身上上下游走。她被他挑得情动,也不禁回应。
一室春意盎然。真个是大年初一,春色如许。
从把慕容泓霏的那张纸条给了江墨炎之后,安琪就再没问过这件事。整个正月里,江墨炎似乎十分清闲,有事无事便在内院转悠,直到出了正月,他才又忙碌起来,每日依旧是天不亮,便要去前院工作。
这一天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早上十点,理发的师傅依约来到万象府内宅,江墨炎交待了今日就在琴瑟小筑理发,因此几个丫头忙着准备了热水和毛巾等物,安琪命丫头请了师傅去偏厅歇息等候,自己则坐在书房里,懒洋洋看书。
不多时,江墨炎从前院回来了,安琪便也下得楼去,那理发师傅给江墨炎理着发,还说着吉祥话儿,江墨炎淡淡笑着,看了看安琪,安琪让丫头端上一只茶盘来,茶盘里放着五个大钱,待发理好了,安琪笑道:“师傅,这是给您的辛苦钱。”
那师傅千恩万谢地收了,一旁陪着的管事妈妈笑道:“督军和苏小姐这样大方,缪师傅又可以回去替屋里人准备些好零嘴儿了。”
江墨炎和安琪本是无事的人,对这些事自然不会关心,只淡淡一笑了事,可那理发的缪师傅是个话匣子,见那管事妈妈这么一说,便憨笑道:“是,是,屋里人有了身孕,这阵子就想着吃些零嘴儿。多谢督军,多谢苏小姐。”
安琪听了这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一时愣住,嘴角笑容也有些僵,待到那师傅收拾东西离去,江墨炎也重回前院办公去了,安琪才悄悄叫过茉莉来,问道:“我上次葵水是什么时候来的?”
茉莉想了想答道:“还是腊八节那会儿。姑娘,是不是请个大夫来瞧瞧?”
安琪心下忐忑,打发了茉莉走,又痴痴坐着想起了心事。
她是不能再怀孕的。
她在英国的时候,和林逸郎同居,是瞒着家中诸人的,后来没到两个月,就有了身孕,当时二人都吓坏了,不知怎么是好,她想把孩子生下来,可是林逸郎生怕林家和颜家以为奇耻大辱,好说歹说,劝她去当地一个土著医生那里去把孩子打掉。她那时性情柔顺,自然以夫为天,所以尽管百般不情愿,千般不舍得,仍旧依言而行,去打掉了孩子,可是谁知那土著是个庸医,孩子虽则打掉了,却连她的身体也伤了,后来再如何延医问药,得到的答复,都是她已无法再怀孕生子。起初她还不能接受,后来林逸郎天天做低伏小,她想到自己如今这样,如何能离得开他?于是只得接受现实。
后来到了书寓,别的姑娘一旦有了动情的恩客,都是每日一盏汤药,不致受孕的,唯有她,请了好些医生诊治,都是同一个结果,所以吴太连她的汤药都省了。
到了万象府,江墨炎不欲使她有孕,毕竟二人名不正言不顺,江家的长子长孙若是投生在她肚子里,江家必然要给她个名分,江墨炎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后,便遣了医生来,陆医生诊脉之后,与从前的那些医生一般说辞,江墨炎也就放了心,再没提过让她服汤药的事。
她的葵水一向很准,早晚不过一两天的事,这一次如此长时间没有来,她还只当是时间推迟了,没有在意,今日听那理发师傅一言,心里却微微冒出个疑问,虽然不可能,可是……万一呢?
她有些迟疑,虽然想请医生来看看,可是万象府内主子有什么小恙,都是陆医生来诊视,万一是……那陆医生自然不肯瞒着江墨炎,江墨炎如果知道了……他纵然对自己再有情意,自己不过是个青楼女子,他又如何肯得让自己的长子由一个书寓先生来诞育?纵然能容她把孩子生下来,也必然不会容得孩子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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