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笑道:“果真如此,那我可真是金砖砸脑门儿了!”
江墨炎笑了笑:“你这小子,运气一向是好。”
三人说说笑笑,话题便扯开了去,白夜知道自己既已答应了,江墨炎自然会知会父亲,便也不再多问,饭毕,三人又移至小厅稍坐,丫头们不久便端上醇香的咖啡,白夜笑道:“真香。”
江墨炎淡淡一笑,挥退了屋内伺候的丫头,茉莉带着小丫头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江墨炎才问白夜道:“蒋家那边,最近还好吗?”
白夜表情就有些严肃:“蒋大每日都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就是看书写字,间或指导孩子功课,嫂子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玉珈……”
“玉珈怎么?”江墨炎淡淡问道。
“玉珈不能接受督军贬了蒋大,时常以泪洗面。”白夜恭敬地答道。
江墨炎冷笑着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好说客。”
白夜一惊,不想仍是被他看了出来,忙笑道:“我与玉珈虽然从小打闹到大,好歹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见她那样憔悴,多少有些不忍。”
江墨炎不置可否,白夜也不敢再说什么。
安琪见场面有些僵,对白夜报以无可奈何的一笑,此时此刻,他们谈的事,她插不上话,也不能插话。
江墨炎到底没有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他主动换了个话题:“前阵子邹家火药库里查出的军火,你仔细查过了吗?”
白夜点头道:“当然。这件事虽然看上去天衣无缝,但是怪就怪在太天衣无缝了。反而有好些地方我想不通,比如邹家明知道此时私人拥有这样一批军火是罪。为何还前后不着的弄了这么一批军火在库里?我仔细检查过,这一批枪都不是新枪,数量虽然不算少,却也不多,要说靠这几十支枪造反,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而且这火药库因为储存火药。我们是经常去审查的。枪支放在那里,这简直就像是邹家自寻死路似的,除非是邹家人的脑袋坏了,否则想出这么笨的法子来。真是疯了。”
江墨炎冷冷笑了一下:“是啊,可是邹家的火药库一向进库出库都甚是严格,不可能随随便便开了仓给别人往里送货。几十支枪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不是零零碎碎等闲能带进去的东西。这些枪如果不是邹家人放进去的。又会是谁呢?”
白夜听他说到此节,心中一动,疑声道:“莫非是有人要栽赃邹家?”
江墨炎以指节敲击着沙发扶手,白夜又问道:“邹家在生意场上立足也不是一年两年,邹家老爷子也是个狠角色,况且京州生意场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谁也不敢轻易大动干戈。一般人谁没事会去打他的主意?除非是想取而代之的商场新秀……嗯?”说到这里他微微掀了掀眉毛。
江墨炎见他形状,知他已经捂了自己的意思。便淡淡说道:“你要好好地查一查。此事不可放过一点蛛丝马迹,邹家可是年年按时纳钱,咱们镇守一方,对良民百姓,可要尽职尽责。”白夜忙点头答应。
安琪笑了笑,她还有话问白夜,若任这两个男人这样讨论公事,只怕直到白夜离开这话也问不成了,于是她便瞅准江墨炎说话的间隙,对白夜笑道:“白司令,说起来,我还要向你致歉。”
白夜看看她笑道:“苏小姐为何要向我致歉?我却不知道。”说着看了看江墨炎,江墨炎也知安琪必有一番计较,便笑了笑,没有说话。
安琪笑着说道:“这一阵子,我听说有日本商人指控你伤人,闹得沸沸扬扬,因此掀起了弹劾你的声浪——其实皆因安琪一时不平,委托慕容小姐去求了司令,替我们救尘香那丫头于水火,事情皆因我而起,却累你多受委屈,怎么能不向你致歉呢?”
白夜笑道:“原来是为这个。苏小姐多虑了,这事缘由颇多,不能尽怪罪二位小姐,况且那日本人来者不善,没有这事也会以别的事来寻衅。那位尘香姑娘虽然与我素不相识,却是我治下百姓,我为一方武职之首,若手握重权,却连治下一介平民都保护不了,岂不是对不起督军对我如此信任?”
安琪要说的重点却还没有说完:“此事虽是慕容小姐出的面,实际谋划者却是我,还望白司令不要责怪慕容小姐。”
白夜这才知道安琪的意思,笑笑说道:“苏小姐想多了,我又怎会责怪二位?”
安琪笑道:“如今有二位的亲事在前,虽则白司令不怪罪,安琪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深恐慕容小姐以此事见罪于白师长。”
这一回却是江墨炎开口了:“安琪多虑了,白振武师长平生嫉恶如仇,最是侠义心肠的人物,慕容小姐如此古道热肠的媳妇儿,他又怎会不喜欢呢?何况如今慕容小姐已认我母亲为干娘,白师长看我面子,只会更喜欢她。”
白夜忙不迭点头道:“正是正是。”心里倒对这苏安琪写了个“服”字:好一招以退为进,不仅试探了我的态度,连我父亲的态度也试探了,更引得江墨炎出面作保,将慕容泓霏的去处安排的妥妥帖帖,如此一来,慕容家与白家结为姻亲,白家是江家的死忠拥护者,那么慕容家与江家的联盟就结实得如同铁板一块,慕容泓霏高高兴兴地把江家当家主母的位置让出来了,苏安琪自己还落了个与慕容家小姐情同姐妹,事事替她周全的好名声,江墨炎看她自然更有不同。
只是她若是假意,连自己都看出来的事,江墨炎会不知情吗?
白夜疑惑地看了看江墨炎,只见他一双眼睛淡淡看着自己,分明是在征求自己的同意。
白夜一愣,难道说,这只是自己一己之臆断,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心里有些没底,安琪与江墨炎却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再也不提这事了。白夜喝完了一杯咖啡,这才起身告辞,二人送他至门口,他再三请二人“留步”,二人也便驻了足,就在门口与他话别,白夜与他二人告了别,守在门口的小丫头芦香一打帘子,一股冷风呼啸着灌了进来,夹杂着几片晶莹的雪花,安琪问道:“下雪了?”
芦香答道:“是,已经下了好一会了。”
安琪道:“给白司令撑伞,好生送他出去。”丝萝笑道:“鹿喜在外头撑伞候着呢。”
白夜便又道了别,身形一闪,一头扎进门外的风雪中去。
他一出去,安琪对江墨炎道:“这还是今年冬天的头一场雪,我倒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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