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仅人消瘦了不少,而且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她的招牌笑容已经不见了,我偶尔还会觉得她在刻意排斥身边的人。不过也不是全然的排斥,她还是会对身边的人很友善,但却不跟任何人亲近。尤其当她一个人的时候,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冷漠,让人难以接近。”
“不过她的演技,却越来越精进了。虽然只客串了几场,但她那种强大而隐晦的气场却让人无法忽视。可惜这次我和她没有对手戏,如果还有机会,真想好好跟她合作一次。”
在青云不疾不徐的叙述中,我只抓住了几个词语。
排斥,冷漠,隐晦。
我强忍住想询问他口中的苏纹与我脑海中的苏纹是不是同一个人的欲望,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一边听,一边皱眉。
回想起与她的那次短暂交谈,想起她轻柔的嗓音,和煦的微笑,想起她轻拍我肩头后留下的余温,她给我的感觉明明是那么的温暖。
可冷漠?
脑中满是她如阳光般的笑容,我想象不到她冷漠的样子。
“她真的变了很多。”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青云忽然感叹着,“看来那件事对她的伤害真的挺大。”
忽然想起那年铺天盖地的报道,想到新闻里她苍白的面容以及那两行清泪,我的心猛地一缩,有些酸涩。
“她是个很坚强的人,会好起来的。”也不知是在安慰谁,我看着略显昏暗的四周,又有些愣神。
时间已过凌晨,在大多数人都已经沉睡过去的时段,这条酒吧街却依然来往着不少人。
我和青云身处的这间酒吧应该是整条街里最安静的一家。没有圈出来的舞池,没有沙哑着喉咙的夜场歌手,也没有躁动的人群和DJ,这里只有在黑暗中弥漫的酒香以及低沉而舒缓的音乐,前来买醉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各自聚成一个小圈子,诉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清,又弄不懂的故事。
和我一起来的同事早已告辞离开,青云也在不久前回家陪老婆了,而我,却选择了呆在这里。
不是贪恋酒的滋味,也不是迷恋这里晦暗的灯光,之所以留下,是因为那个在我们起身要走时,推门而入的女人。
第一个看到她的是青云。
因为他第二天还有工作,所以我们已经买好单准备离开了。在起身的时候,我忽然听到青云有些惊讶的声音,“门口那个,是苏纹吧?”
抬头看去,便见到一个浑身都裹在披风里的消瘦身影,压低的帽檐让人只能看到她的半张脸。卷黑的长发自然地垂在两侧,将她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容颜又遮去了几分。
她只在门口略作停顿,选定了一个角落之后,便低头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若不是无意中撞上了她那双熟悉的眼睛,我几乎不敢确定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我曾见过的那个犹如谪仙般的苏纹。
这短短一年半里,她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
和青云走出酒吧大门时,我依然还有些回不过神,直到他说:“这条街貌似不好打车,我送你吧。”
点头,然后沉默地走在他身侧。
车稍微停得有些远,一路上我察觉到他似乎转头看了我好几次。
关上车门的时候,青云终于忍不住问我,“在想什么?你很少这么晃神。”
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似乎掉了个东西在酒吧。不如你先走吧,我想回去找找看。”
“很重要的东西么?要不我陪你一起找吧。”他边说边解开安全带,似准备下车。
“不用,不用。”连连摆手阻止他,我笑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个小玩意儿,我自己回去找找就行了,实在丢了也没关系。你明天不是有工作么,就不要耽搁了。”
见我如此,他也没再说什么。
临走的时候,他又看了看我,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丢下一句‘晚安’便作罢。
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然后转身,我看着那间酒吧门口兀自闪烁的霓虹,忽而又有些晃神。
“咦,怎么又回来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吧。”年轻的酒保待我重新在吧台角落坐下之后,笑着对我说。
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再喝一杯。”
“是的,”像是找到了什么答案,我冲酒保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次,“我只是想再喝一杯而已。”
酒保忍不住多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有些怪异吧。
“你的酒。”将调好的马提尼放在我面前,酒保便离开这个角落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只是抬眼看了一下面前的酒杯,我甚至都没有伸手去碰它。对于一贯都很低调的我来说,这些浓烈的液体还是显得过于热情,因此并不怎么对我的胃口。
目光还是忍不住转向了斜对面的卡座,于是便看到那个‘疑似苏纹的女人’仰起头,将杯中黄褐色的液体灌进胃里。刚刚空掉的杯子在下一瞬间又被重新斟满了,她歪着头,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即使对酒再没有研究,我也知道她手中拿着的那支是一种烈酒,完全不能认同她这种‘灌’酒的行为,我的眉已经拧成了一团。
几杯下肚之后,她身子缓缓侧倾靠向了一旁的沙发扶手,微垂着头,帽子不知在何时已经被取了下来,一头如瀑的卷发就这样散乱在空气中。伸出的右手一直撑在头侧,却一点也不安分,不时地揉弄几下长发,毫无章法。而左手也并不闲着,斟一杯酒,然后将之送到唇边。
扭头,胡乱地抓起面前盛着马提尼的酒杯,在我准备一口将它喝光的时候又忽然停了下来,只是小酌了一口,便又把它放了回去。
马提尼刚刚见底的时候,她正在将瓶里的最后一滴酒倒入杯中,饮尽之后,抬手,又叫了一瓶。
有些坐不住了,基于她曾对我的鼓励和安慰,我觉得,自己或许该过去提醒一下她,这样的喝法不仅很容易醉,也特别伤身。
还在犹豫当中,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取出来一看,是兮荏打过来的。
起身走向洗手间,我选了一个最安静的角落按下了的接听键。
“老公!怎么办!我找不到仔仔的尿不湿了!”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电话那段兮荏有些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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